第三十四章 暗潮洶湧2
楊琦突如其來的尖銳讓傅小容神色一怔,滿是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麼。」
該死!楊琦神色不耐煩的低咒了一聲,真是沖昏了腦袋才會去跟她說這麼多!
傅小容黑白分明的眼睛仔細的看著他,伸手在他額頭探了探「沒發燒啊,怎麼老說胡。」
楊琦伸手拉下她貼在他額頭上的柔荑,神色緩和了不少的說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知道,你要怎樣才能覺得太子可靠呢?按理來說,太子不是更加地位穩固。」
傅小容點了點頭「是這樣說沒錯,但是太子如果能用別的手段或者懷仁的政策就好了,我可不想找個靠山還每天擔心被靠山反撲一。」
說完,傅小容見他貌似沉思,便轉開話題,趁著天色不早,兩人在天扈城吃當地的美事,還跟著熱鬧去看花樓的燈會,玩的不亦樂乎,待到夜色晚了傅小容才回去。
傅小容一走,楊琦獨自一人,手裡拿著傅小容給他的一盞蓮花燈站在河邊看著河面沉思,一個腳步聲慢慢靠近,在他身旁才下跪低聲的說道「殿下,老爺讓我傳話說:涪城的他已經在天扈城。」
楊琦眼神一抬,帶著冷冽和殺意,嘴角微啟「終於來了!」這十年,他等得夠久的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蓮花燈,在轉身之際,順勢將蓮花燈扔進了河裡,身影逐漸消失在天扈城的街道上!
傅小容回到西郊的院子,見蕭虎還沒回來,一問才知道他被宮裡的人帶走了,說是浮陽公主因為布料的事情要見他,到了半夜還沒回來,傅小容才發覺不對勁。
「傅老闆,蕭爺找人托話來,讓您去布料倉看一看。」傅小容正擔憂著,下人就急沖沖的跑進來。
「胖子!你剛剛說小虎子去哪裡了?」傅小容套上披風,腳步飛快的走,胖子在後面吃力的跟著。
「小虎子顯示去布料倉,後來不知道說了什麼,公公回到宮裡又折回來傳小虎子進宮,到現在都沒回。」
傅小容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吩咐他說道「你在這裡守著,小牧他們今晚會到,你在這裡等他們,有什麼消息我再讓人找你們。」說完轉身吩咐其他隨從「阿少,叫上之前一直跟虎爺的人,一起跟我去布料。」
「老闆,是要打架。」
傅小容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這是涪城啊!天扈城是人家的地盤,看著點!」事態輕重緩急她還是看得清的,在涪城她是地頭,在這裡可連個蝦米都談不上,打架!那還得看她後面的靠山靠不靠譜了。
傅小容一行人去到布料倉,看到布料倉的人正在收布料,看到傅小容來了,也沒多注意,待到隨從挑明身份之後,他們才知道原來是真正的大老闆來了。
「傅老闆,平日里都是虎爺來,沒注意!」
「掌柜的不必在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傅小容打斷掌柜的話,她沒心機跟他寒暄,小虎子進宮已經很久了,再不出來,她得夜闖皇宮了。
「這是虎爺讓我們做的,把皇宮要的布料收起來,還有分揀開來,裡面有一半是贈給浮陽公主的。」掌柜的說完遞上一本賬本給傅小容「這是虎爺進宮之前讓我給老闆的,說您看了就明白。」
傅小容接過賬本一看,不由得眉頭一皺,難怪浮陽公主會見小虎子,這熊孩子把她千辛萬苦在燕熙手上套過來的皮草和布料都獻給了浮陽公主。那可都是價值連城啊,他還真下得了手。
轉而又想起,這個浮陽公主這幾天跟其他商賈在木家見面的時候有聽說過幾次,據說這位公主算是平易近人,但是為人刁蠻,卻是極少能在宮裡與太子正常交流的人,也是很讓人詫異的,太子竟然能容忍浮陽那個刁蠻的性格!
小虎子這次被這個刁蠻的浮陽公主叫過去,估計得吃苦頭了,傅小容把賬本還給掌柜的說道「按照虎爺說的去做,宮裡的人有沒有說虎爺什麼時候。」
問道這個掌柜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沒、沒有,虎爺說三更天還不見他回來,就,就得去牢里看他。」
這都眼看就要三更了,傅小容丟下其他人轉身就走。
「誒!老闆、老闆,你去哪。」
傅小容沒有搭理他們,而是自己頭也不回的就往旁邊的馬車去,上了馬車吩咐了一句「去木。」
馬車轆轆向前行,黑幕的天空開始飄著雪花,看起來恬靜得像一隻沉睡中的獅子!
這是天扈城百姓平凡安靜的一夜,但卻是傅小容和兩個家族以及太子的轉折點,如果是一張爭權搏殺序幕,那麼就是從今夜開始!
傅小容在馬車上一路腦子搜空了心計,都不知道該如何跟木易開口幫這個忙,馬車在木家停了下來。
木易依舊在書房做著,只是平靜沉穩的神色早已不見,而是對著坐在自己跟前的人震驚而不敢相。
「你是說,宮裡那位才是。」
回應的他的先開始是一陣帶著沙啞的咳嗽,才緩緩的說道「是的,二。」
木易眼神閃過一絲訝異。
秦哲天白凈的臉上帶著笑意「十年前小容救你和木謙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
「那你為何不!」木易說道一半便沒了下文,確實,他怎麼能出聲!當時薛冥和傅小容還有其他人在場,如果他出聲,那麼父皇的一片心血都空了。
「我還是不明白父皇到底是要做什麼。」木易震驚之餘是疑惑,知道父皇是為了找假的楊琦來做替死鬼,可是那真的秦哲天死不了,目前還掌權握勢,父皇病體在床,現在雖然有木家和劉家在他不敢造次,但是有朝一日如果父皇歸西,那麼…這天下,誰能擋得住他!
秦哲天搖了搖頭「還不是有你我嗎?」秦哲天清了清嗓子:「今日我沒先跟薛大人匯合而是來這裡找你,就是為了先給我們一個時機,秦家目前家業大,而且投靠太子,秦老爺目前定是知道太子才是他的親兒子了,他們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放手一搏,我離開涪城,秦家早就把消息傳給太子了!咳!咳!」說道一半秦哲天突然臉色一陣發白,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的身子怎麼回事?」木易為他倒了杯熱茶。
「不礙事,一些舊疾而已,二哥,我進宮見父皇是必然要的,薛大人雖是可靠,但是不免要有憂心,一些事情提前告訴二哥,也好在我遇到不測之後,二哥能擔起楊家的江山。」秦哲天臉色蒼白,語氣卻無比堅定,這身子他自己不是不清楚,只是還有那麼一絲堅定,就想傅小容說的,這天下唯心是道,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