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住院十四天
入秋已久我住在醫院卻感覺不到秋高氣爽,桂菊飄香,正是登高望遠的季節,真羨慕那些文人墨客、富賈、達官貴人或邀好友、或攜妻兒、或帶戀人,當然還有數以萬計的平民百姓,年輕學子,親朋好友,三五成群,結伴前行任意恣情於青山綠水、江河湖泊之中。沐浴著涼爽的秋風,喝著清亮的泉水。感受祖國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他們不知能否達到淘公「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怡然自得、豁達和洒脫,這樣一種人生的獨特境界。也不知能否欣賞浪漫多情的杜公「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多麼絕妙的深山楓林晚景。也不知能否品味得出蘇子「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江南水鄉的細膩、柔美、多情、纏綿。也不知能否喝出「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化」那份濃厚、淳樸、豪爽的鄉情,也不知能否體會、感受到詩聖「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另一番秋景中蒼茫、悲涼、老詩人的韶光易逝、壯志難酬的感愴……。天朝詩人和詩歌浩如煙海。這些他們嘔心瀝血、鬼斧神工寫出的傳世之作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如能感知一、二那還算有點悟性。但願他們乘興遊歷歸來,從新溶入喧囂、浮躁的滾滾紅塵中,不甚乾淨的心靈得到一次凈化和升華,給自己的心靈留一片凈土再不受外毒侵擾,心遠地自偏。
秋高氣爽的金秋,是一個在山水之間洗滌、凈化靈魂的季節,更是一個豐收的季節。最為喜悅的是在春播夏種中付出辛勤勞動的農民,果農,當晨曦普照大地時,田埂草尖上還掛著許多晶瑩的露珠的時候,許多農民便開始在田舍里忙著收割沉甸甸的稻穀,他們笑呵呵、有說有笑地勞作著,不一會他們身後便是一排排收割好橫在只剩下禾樁的金黃的稻束,整齊而耀眼。宋朝愛國詞人辛棄疾曾寫下「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說的是夜景。但我想白天有人在田地勞作,也有可能驚起一片此起彼伏的蛙聲。而在青山綠坡上大片大片的不同的果林里,果樹上個個是碩果累累,果樹枝頭上掛滿了豐碩的果實,橘黃的橘子、紅色的山楂、蛋王色的鴨梨、色的橙子、柚子、柿子、舉不勝舉。各個果林、果園每個果農都是喜不自勝,男的用竹梯、木梯在果樹上採擷果實,女的在下面用竹簍接著。他們這些樸素、實在、厚道的農民們不僅僅只收割、採擷了他們豐收的勞動果實,更收割、採擷了一份好心情,一份豐收中的快樂,到了大地冬藏農閑時,三五成群沒事在冬天曖洋洋的太陽底下,一邊吸著煙,喝著茶,一邊慢慢品味那份好心情,那份快樂,這是多麼的愜意,暢快。這種農人獨特的悠閑自在是我們無法體會無法享受的一種人生樂趣。因為我們沒有耕耘,所以就沒有收穫,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不事稼穡不知稼穡之艱難,不事稼穡不知稼穡之樂也。
遺憾的是在這個豐收的季節里我顆粒未收。這只是因為在我貧瘠的土壤里沒有愛情和事業的良種可下。中醫院隔三差五由護士長或者經驗豐富的護士到各個病房整理病人睡覺的窗鋪,部隊里叫整理內務,中醫院不知叫什麼,很規範,有時上面還不定期有人來檢查,訊問護士的服「屋」態度和業務水平,我們如實地向上面來考察的醫務工作人員,我們主治醫生是誰,責任護士是誰,對答如流,一字不漏,我們說每次護士來跟我們吊針,都會面帶微笑,還輕聲細語告訴今天打的是什麼藥液,只是我們太笨,加上藥名全是專業術語,聽得清楚,但理解不了,打針時完了或者換瓶按鈴總有一個護士隨叫隨到,經常出現一個護士還沒處理完一個按鈴,接著又有按鈴響了,真是此起彼伏,應接不暇。有時是護士長帶著一個護士到各個病房整理病人睡覺的窗鋪,有時是二個護士到各個病房整理病人睡覺的窗鋪,當她們又來房間整理窗鋪跟他們開玩笑,怎麼又來整理內務,如果整理窗鋪不叫整理內務那我就貽笑大方了,但每次這麼開玩笑,她們只是一笑,這一笑我不知道是說對了還是說錯了。
今天上午整理每人房間的是李護士長和護士呂娟娟倆人,她們倆人整理窗鋪配合的非常默契,動作嫻熟還速度快,被李護士長和護士呂娟娟她們倆人整理窗鋪平坦,整潔。
李護士長和護士呂娟娟倆人,她們倆人幫我整理窗鋪時,發現枕頭底下放著二本天朝通史,李護士長對護士呂娟娟說,他還蠻愛學習,還是看的天朝通史,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自嘲地對李護士長說下午沒事消磨時間。
李護士長和護士呂娟娟倆人整理完我住的206房間三個窗鋪后,又到下一個房間整理窗鋪了。
從昨天開始用我喝茶的茶杯分二次沖泡醫生給我開三副中醫小顆粒,我數了一下一共有三十二包小包裝的中醫顆粒,是各種中藥材精製成小顆粒裝狀,可是我發現分二次沖有一個問題,就是分不精確三十二小包小顆粒是由那幾種中藥材研製成小顆粒,一次性沖分二次才是科學的喝法,於是我今天把三十二小包中藥小顆粒全部倒在我的茶杯里,輕輕攪拌。雖然說上午喝起來感覺比下午濃一些,畢竟藥性比例比較均勻。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中藥是聞起來香,喝起來苦,三姐為我準備了干紅棗,讓我喝完中藥水好過口。可用茶杯喝葯,新的問題又出現,因我的茶杯不同於普通茶杯,是上下都有一個活動可以擰開蓋子的茶杯,而且隔網是從下面倒放進茶杯,然後茶杯豎立起來把茶葉倒進隔網,接著擰緊底里的蓋子再把茶杯翻過來,要倒茶水就把上面的蓋子擰開,倒好茶水再封緊上面的蓋子。說一大堆就說明一件事,隔網在底里,許多中藥小顆粒糊在隔網上,造成了很大的浪費,這些小顆粒都是精華,除非不停往茶杯里倒不攪拌,就是不停加開水攪拌隔網細如髮絲的網眼也或多或少粘一些,為了喝中藥我都是煞費苦心,為了一點不浪費或者少浪費中藥,我用四姐拿來的一個瓷碗一次性沖完一副中藥,這下一點浪費都沒有了,感覺喝起來也是上午的中藥比下午要濃,反正濃淡都在一個碗里。用瓷碗一次性沖完一副中藥是一點浪費都沒有了,可是又一件事讓我小心翼翼,因為在後面一個案板上沖中藥小顆粒,首先我要拿放在我窗旁邊的鐵柜上的瓷碗,然後一隻手拿瓷碗,另一隻手要確定扶住一件實體,比方說室內的牆壁,窗鋪當頭的鐵棍子,才如履薄冰到後面把瓷碗放在案板上,再開始用剪子剪開三十二小包的中藥小顆粒,剪長了時間人站著受不了,這都好解決,可以坐在凳子上剪。剪完用三姐每天上午為我打的開水沖泡,用筷子幾下就攪拌好了,這就大功告成了,只等中藥湯水溫度適宜就可以喝了,拿瓷碗的為難隨著謝小濤的母親的到來迎刃而解,這要說幾天的事,謝小濤母親從家裡換他父親在醫院照顧他,他父親則又出去打工。謝小濤母親來醫院照顧兒子,看見我沖泡中藥為難的樣子,主動為我沖泡中藥,讓我天天感激不盡。謝小濤的母親我問過她貴姓,她說姓樂,真是樂於助人,自從謝小濤的母親來醫院陪兒子理療助人為樂不僅僅是我,還有隔壁的一位老太婆,二兒子只顧做生意,把自己年邁的母親放在醫院不管。謝小濤的母親幫隔壁的一位老太婆在後麵食堂端盒飯,幫這位老太婆晒衣服。
唉,人呀!不能多愁善感,還是面對現實生活吧,把美好藏在心裡。
早餐還是吃的全麥麵包和喝的冷盤,這都無所謂,畢竟是叫吃了喝了,肚子不餓不影響針灸和泡腳和做空氣波,關鍵每天早晨在想今天又是誰把我扶去理療,徐醫生不能天天來扶我,這都是二個姐姐間接給我造成的麻煩和問題。我愁眉不展在病房等待奇迹出現,還真盼來了一位護士呂娟娟,護士呂娟娟看見沒人扶我,主動扶我去泡腳,我們走在走道上慢慢前行的時候上,護士呂娟娟問我想沒想過用一根拐杖走路,我說沒有,有了拐杖就有了依賴思想,我對護士呂娟娟說主要是以前摔跤次數多了,人的膽子變小了,總怕摔跤,旁邊有人扶著膽量就大些,其實有時是自己嚇自己,由護士呂娟娟扶著我是感覺既親切又踏實。到了熏蒸區護士呂娟娟把我扶到長椅,當我坐穩在長椅上,護士呂娟娟開始從剛煮好中藥大電飯煲往一個小紅塑料桶倒湯水,我發現護士呂娟娟用的是左手,醫學上叫左撇子,我也是左撇子,我們全家幾兄弟姐妹就我一人是左撇子,不敢自吹自擂,都說左撇子比一般人要聰明,一切無法考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左撇子可能比一般人的右腦要發達一些,用起手來可以左右開弓。以前在單位參加乒乓球比賽我總得第一名因為我是左撇子,左撇子發球他們一般很難接住,在單位扳腕子我左手天下無敵。為了證實護士呂娟娟是不是左撇子我好奇又驚喜地問她,護士呂娟娟笑著對我說她是左撇子,沒想到我和護士呂娟娟還有一個共同點,我好奇地聽護士呂娟娟講她小時候用左手用筷子吃飯的時候,護士呂娟娟爸爸用筷子敲她,後來除了吃飯和寫字是右手其它都是左手,我對護士呂娟娟說我也是左撇子,剛讀小學的時候,吃飯,寫字,日常生活中全部用的是左撇子,硬是被家長強迫逼過來換用右手吃飯和寫字了,現在是除了寫字吃飯是右手,其它的時候還是用的左手,過後總在想我們的家長不但沒有引誘開發我們與生俱來與眾不同的生理特性任其發展,反而因為與日常生活中所謂的風俗習格格不入強迫逼過來了換用右手吃飯和寫字了,扼殺這千載難逢、與生俱來的生理特性,也許因為我們長輩的愚味無知,封建、迂腐、固執扼殺了多少天才。不然我從啟蒙教育到現在如果一直用左手寫字也算一絕。父親又一次失職,失察。
當我開始泡腳的時候,又有人來泡腳,護士呂娟娟又開始忙乎起來了,三姐也來了,三姐今天比以往要早一些上午九點不到,三姐和護士呂娟娟也算見過幾個面,二個相視一笑,算是彼此打了招呼,三姐看到護士呂娟娟在忙沒打擾她,問我接下來做什麼,我說接下來去扎針灸。護士呂娟娟忙完了,靠在那個沒有開啟的球形機器上,站著歇了一會兒,前幾天我曾經聽到室友周老師在中醫院一位朋友去看望他,聊天中說到中醫院要進行秋季運動會,我在旁邊聽到了,今天我看到護士呂娟娟,我好奇地問她中醫院要進行秋季運動會她報的什麼運動項目,她有些靦腆地笑著說,可能是跳繩,看來護士呂娟娟還蠻謙虛,我沒聽懂可能是跳繩,說不定是科室這麼安排的。三姐聽到說中醫院也搞秋季運動會也很驚奇,是呀,我住院近半個月耳聞目睹醫生和護士每天真的很辛苦,有的醫生每天工作多,任務重,提前上班,推遲下班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了,年輕的護士們也是愛崗敬業,醫生和護士們平時想鍛煉身體沒時間,想擠時間都擠不來,醫院領導這麼關心職工身體健康真是好領導啊。
當護士呂娟娟告訴我泡腳時間到了以後,又開始重複每天的用毛巾擦乾腳,穿好鞋襪,今天由三姐扶到去扎針灸,我們起身時三姐對護士呂娟娟笑容可掬說,你慢點忙,這是我們洪湖人說得比較的一句客氣的話,護士呂娟娟也禮貌回答了一句慢點走。
三姐把我從熏蒸區扶到去針灸室扎針灸,走道里有人來來往往,有醫生有護士,有病友,有探親的人,靠背椅子也坐著的人,形形色色。
今天在針灸室針灸的時候,聽到一個小男孩不停哭叫,痛啊,痛啊,痛啊……針扎在身體上連成年人有時都受不了,只是成年人忍得住,何況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男孩,我想無論是醫生還是在接受理療的病人聽了心裡都不是滋味,孩子的母親心裡肯定更加不是滋味,更加揪心,孩子每一聲痛啊,痛啊,痛啊哭叫都刺痛著母親的心,自始自終沒有看到小男孩的父親,想必在外打工或者在單位上班忙生計,日子還要過下去,住院就是國家報一部分或多或少自己要承擔一總部分醫療費。這種情況不好問,小男孩腿不知什麼原因住院治療的。據說才八歲。我針灸扎完以後,三姐把從理療室扶我住的206號病房,走道上有多了一些曬太陽的人,還有站著聊天的人,還有晒衣服的人。和十七窗謝小濤的爸我稱之為謝老弟相處了幾天還蠻和睦融洽,謝老弟話也多了一些,他看我回來了,笑著對我說今天理療都做完了,我說還一項空氣波在房間等理療室的宋醫生上門來做。謝小濤今天在吊針時候看手機。
三姐還是每天上午十點左右把我從理療室扶到我住的206號病房,然後就沒事了,一直挨到快上午十一點再到後面食堂為我端一碗盒飯然後回家,整整一個小時無所事事,白白浪費,我都住院近半個月了,還不知變通,還沒發現問題,不知道兄弟每天早晨求人扶我的窘態和尷尬。期望人扶的焦急和孤立無援。
下午和晚上要麼和同室友看電視,有時同室友聊聊天,謝小濤則是理療打針完了以後,一天到晚直到我們病房熄燈關了電視他上窗要睡覺還在玩手機,什麼時候的我是不知道的手機真是害死人。有時我鬧中取靜看一會兒書,看書的時間不長,外面室內電視的聲音,里裡外外人說話的聲音,本來我也知道醫院不是一個看書的地方,只是調節一下,總看電視也沒意思。天天時間就這麼流失。晚上看完電視謝老弟關燈關電視,雖然是小事,但小事也要別人心甘情願,樂於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