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住院第四天

早晨六點鐘過一點，謝老師就開始為周老師解決小便的問題，接著幫他洗漱，擦身體，換乾淨衣服，接著去中醫院後面食堂為周老師買稀飯和饅頭，周老師勉強可以慢慢喝稀飯。這是白天早晨謝老師為周老師做的第一件事，在晚上只要周老師有點風吹草動，謝老師不管幾點鐘都起床幫周老師接小便、蓋被子，或者要喝水等。這是我親自所見，周老師一動謝老師就醒，我也不例外，可醒了再難入睡，在床上輾轉反側。可他們可好，睡下就鼾聲四起，此起彼伏，叫人更加難以入睡，看來晚上是他們夫婦的世界，可白天卻是大家的世界而非我獨有。

謝老師忙完以後，我上完衛生間，洗漱完后，把床鋪一整理，然後吃了二塊麵包，喝了一點水，坐在床上看電視，這時我的主治徐醫生來查房，徐醫生告訴我今天除了了半小時的針灸和半小時的泡腳，另外加一個理療，空氣波，針灸和泡腳昨天初步體驗了一回，今天再來體驗空氣波是怎麼的感覺，見沒人扶我，徐醫生他查房完了以後，把我扶過去理療做空氣波，我說好，等一下不要緊，過一會徐醫生查房完了，把我扶到了一個理療室，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理療室已經有幾位男、女中老年人在接受治療。

徐醫生向一位也姓宋的穿著白色工作服中年女醫生交待以後我加了空氣波，宋醫生笑著說好，她回答完徐醫生的話之後，要我上一個空床躺下，按照宋醫生的指意，我在臨窗戶的第一個床鋪躺下了，宋醫生把一個象漁民捕魚的深筒塑膠水褲一隻腳套一個，然後把空氣波壓力治療儀通上電，馬上我就感覺有氣浪就象江河的波浪非常有節奏起伏，但江河的波浪則非常隨意，沒有節奏，波浪起伏永遠沒有規律。聽宋醫生的介紹空氣波壓力治療儀主要通過對多腔氣囊有順序的反覆充放氣，形成了對肢體和組織的循環壓力，對肢體的遠端到肢體的近端進行均勻有序的擠壓，促進血液和淋巴的流動及改善微循環的作用，加速肢體組織液迴流，有助於預防血栓的形成、預防肢體水腫，能夠直接或間接治療與血液淋巴循環相關的諸多疾病。專業術語太強我也只是聽的一知半解，但感覺做空氣波人很舒服，不知不覺好象睡著了，護士呂娟娟幫我量血壓206號病室沒人她找到理療室，見我閉著眼睛笑著對我說，幹嘛把眼睛閉著，護士呂娟娟那裡知道我這二個晚上被周老師夫婦打鼾PK折磨得沒有睡個好覺，不過要我當裁判謝老師永遠不是周老師的對手，只能甘拜下風。還有我喜歡閉著眼睛睡醒瞌睡，這時的思路特別的清晰，內心特別的平靜，給自己的心靈暫時在這喧囂、浮躁的世界找了一份凈土，為什麼瞎子特別心明，就是用心去體會，感覺大千世界。

聽到護士呂娟娟的跟我說話聲音，我連忙睜開雙眼，不好意思地對護士呂娟娟說，我做完理療遲早要回病房，麻煩找到這為我量血壓，護士呂娟娟邊我量血壓的間隙坐我躺下旁邊那個床鋪，答非所問，說我吃沒吃早餐，我說吃了二塊麵包，護士呂娟娟說早餐總吃麵包不好，我也知道每天光吃麵包不好，可只能要麵包充饑。唉，在這個世界上關心我的只有幾個姐姐，幾個姐夫、幾個外甥，親哥親嫂和年老的父親，當然還有一些兒時的夥伴關心我，他們要是知道我住院一定會來探望我，人要知足常樂。現在護士呂娟娟都這麼關心我真是受寵若驚，倍受溫暖。護士呂娟娟幫我量完血壓去忙別的事了。

護士呂娟娟走後，我又閉上眼下養神，半小時一到，空氣波壓力治療儀上的報警裝置自己叫了，理療室的宋醫生斷掉空氣波壓力治療儀的電源，然後幫我脫套在我腿腳的空氣波，幾天後我知道理療室因有人到外地進修了，理療室只有宋醫生一個人，因為每天理療的人太多又只有一個人，所以中醫生規定上午八點上班但宋醫生每天上午七點鐘就到單位上班了。真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醫生，在接下來的日了我所接觸的醫生和護士都和宋醫生一樣對工作盡職盡責，對病人熱情周到。

因為沒人扶我，理療室的宋醫生忙得不可開交還把我扶到離理療室一步之遙的針灸室，到了針灸室，針灸室的宋醫生要我有空床就可以躺下準備接受針灸理療。我說好的，針灸室也好像人滿為患，來接受針灸治療也是有男有女，有中年人，有老年人，老年人似乎多一些，見暫時沒有空床，我坐在一個有靠背的木椅上等了一下，不一會兒，有人針灸理療完了，等別人完全下床之後，我才順著床沿移到那張空床上然後挽起褲角到膝蓋骨以上，過血海穴。等我完全在床上躺好之後，並做好了扎針的準備工作，針灸室的宋醫生開始為我扎鋼針，昨天已說過扎鋼針的全過程，今天就沒必要重複、累贅了。半小時針灸完后，三姐還沒來，我還坐在針灸室的木椅上等三姐，因為和針灸室的宋醫生接觸連今天只二天，針灸室的宋醫生問我在等誰，接下來還要什麼，我說等我三姐，接下來還要泡腳，我人體重太重了，針灸室的宋醫生怕扶不穩，一看針灸室又沒有可以叫幫忙的人，針灸室的宋醫生說要不你就安心坐在這裡等你三姐，我對針灸室的宋醫生說您忙您的，我等多長時間也都不要緊，見我這麼一說針灸室的宋醫生接著幫別人的病人扎鋼針了，我坐在針灸室木靠背椅上等三姐大約十分鐘，三姐來了，三姐扶著我從針灸室出來直接去了熏蒸區，熏蒸區有一個老太婆在泡腳，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在那個球形的機器里熏蒸二個胳膊和二條腿，看得出她頭上都出汗了，護士呂娟娟不在熏蒸區大概忙別的事去了，招呼我泡腳的是一位年輕亮麗的護士，程序和護士呂娟娟昨天為我泡腳一樣，從放木桶到最後蓋浴巾，還有記各人泡腳的時間，在此也沒有必要重複和累贅了，我正坐在長椅上泡腳的時候，看見從走道進熏蒸區的護士呂娟娟，護士呂娟娟讓我三姐準備好毛巾，等會我泡腳完了好擦腳，還要補充水，三姐一想也是，泡腳不需要人陪著，正好去打一瓶熱水，順便拿毛巾，護士呂娟娟對我三姐說完后，走出了熏蒸區，看見她離去高挑的背影雙手插腰好象很累、很疲憊的樣子，頓時心生憐愛！

三姐打完熱水，從我住的206號病室順便拿來我擦腳的毛巾和一小瓶礦泉水，來到熏蒸區，說是礦泉水其實是三姐灌的自家燒的涼開水。自家燒的涼開水比礦泉水好，三姐陪我幾分鐘那位年輕亮麗的護士微笑對我說您泡腳的時間到了，我覺得現在八零后，九年後的護士修養和素質就是高。泡腳時間既然到了，我掀開蓋在雙腿上白色的浴巾，從三姐手中接過毛巾先是從木桶中提起左腳擦乾，接著提起右腳擦乾，然後穿上襪子和鞋子，這樣今天只有剩下打吊針了。其餘都完成了。

三姐扶著我走出熏蒸區通知護士辦公室和昨天一樣過半小時可以打吊針了，有一個護士答應好，三姐扶著我終於到了206病室，當我坐穩在一個小木椅上她又急忙到中醫院食堂為我買中餐了，哎，我總給家人添麻煩，可這是在醫院爭氣都爭不好的，得面對現實，接受現實。

周老師還是只能躺在206號病室自己17號床上醫生上門為他理療，他看見我回到206號病室，笑著問我今天理療都完了，我也笑著回答他說，今天只剩下打吊針了，我接著問周老師腰好些沒有，他說好些了，我也覺得他好些了，因為前二天周老師只能平躺在床上，現在可以側身跟我說話了，這對周老師是好事，是好的兆頭，看來中醫理療還是有西醫所不能代替的作用，有它自己獨特之處，神奇，並非徒有虛名，再這樣用中醫的方法理療周老師的腰就會好的差不多，也就是說的腰不用動手術，祝福周老師早日康復出院，因為他是學校的中流砥柱，是能者多勞。我的小腦遙遙無期沒有特種葯相剋，全世界醫學界束手無策。

三姐從中醫院後面的食堂端來一份盒飯遞給我以後就回家去了，我吃完午飯小歇了一會，有護士來跟我打吊針，我還是躺在床上邊吊著吊針，邊漫無目的的看電視，下午打完吊針后才二點多鐘，以後不打吊針下午的空閑的時間更長，就算是中午午睡到下午一點，那麼到下午吃飯還空幾個小時和漫長的黑夜還要打發，不能新聞聯播一看完洗澡后就上床，電視我除了喜歡看一些新聞聯播等新聞之外，對那些胡編亂造的電視劇和鋪天蓋地，千篇一律的抗戰電視連續劇實在沒興趣，覺得就在浪費時間，虛度光陰，於是我立即打電話要三姐從她家我曾經愛不釋手的那本台灣著名作家柏楊十年牢中寫就的血淚之作《天朝人史綱》借我在醫院看，天朝人特別是一個天朝男人要熟悉，清楚自己國家的歷史，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可是等了很久說在家怎麼也找不到那本我要看的那本台灣著名作家柏楊十年牢中寫就的血淚之作《天朝人史綱》書，三姐夫推薦一套圖文並茂天朝通史，全套四冊，三姐說可以說的話明天先帶二本一冊和二冊，我說可以。書的事先要定下來。

周老師夫婦中午也是她老婆謝老師從中醫院後面食堂端了一些飯菜和一碗稀飯，周老師勉強自己喝點稀飯，其它還是依靠他的老婆謝老師。晚餐可能又是象昨天一樣他妹妹和妹夫從家裡拿些熟菜，妹妹、妹夫順便陪陪大哥。我真是佩服周老師才吃完飯倒頭就睡，而且馬上打鼾起來，難怪那麼胖，大腹便便自己也難受，胖子都愛打鼾，打鼾可不是好事，呼吸道受阻也是一種疾病。

現在我國中年人發福的人越來越多，而且越年輕化，往大街上一走，十有五，六，家庭朋友聚會在一起也是胖子聚合，這不是好事，發福一是生活水平提高了，二是現代人鍛煉時間卻減少了，一正一反時間一長越發顯得反差大。舉止有損形象不說，長期肥胖會引發各種疾病，到時疾病上身可就悔之晚矣，珍惜身體吧！

下午快六點了，四姐可能今天又打牌了，從時間和帶來的飯菜我就知道。不打牌最遲下午五點半，個個都活的洒脫，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生存的空間和活動的範圍則是只能從一個房子到另外一個房子，從我住的葉家門廉租房到父親哪、到三姐家、到四姐家。

還是和昨天一樣，也許以後在醫院住院的日子大同小異的過著，四姐打熱水，放在衛生間，待我洗澡完后，清洗乾淨我換下的衣服然後涼曬在外面走道一條鐵絲上，就這樣她這一天的事以完成了，只怕接下來的日子就這樣周而復始，一成不變過著。

季節在變化，進入晚秋，可卻感覺不到秋天的涼爽，反而有夏天的餘熱，聽不到陣陣秋風吹樹葉的響聲，隔著窗戶望著窗外的景色，雖然視線窄小，也能看見二棵玉樹臨風並列的高高聳立的杉木，綠色多於黃色；可惜今生無緣登高遠眺領略秋入橫林數葉紅、數樹深紅出淺黃，層林盡染獨特的秋景。

果然晚上周老師的妹妹全家都來看望他，順便從家裡帶來了一些菜，看見周老師吃的津津有味，周老師的小外甥還是那麼調皮和他父親一樣話不多。周老師的妹妹一家陪他到晚上七點多走了，因為周老師要洗，於是妹妹全家走了，明天晚上再來，奇怪從沒見過謝老師娘家來人看望周老師，也許不在洪湖，別人的家事不要猜測更不要詢問。

本來和通情達理的周老師夫婦相處很的投緣，就是他們夫婦晚上打鼾讓我心有餘悸，晚上難以入眠，這種事又不好說，還是克服一下一吧。人無完人，孰能無過，何況這是生理自然現象，何罪之有。

謝老師幫周老師洗臉洗腳之後，她要回去一趟在自己家洗澡，順便把衣服一洗，大概要一個多小時，我們住的206病房衛生間後面洗澡的確不方便，沒有窗戶，我是沒辦法了。謝老師從自己的家裡回到206病室大概快到晚上九點多一點，謝老師不能在家呆長了的時間，國為周老師自己還不能自己上廁所，而我是愛莫能助，有心而不足。

謝老師一走，周老師的堂兄來看望他，周老師堂兄的嗓門真大，幸好他只坐了一會就走了，他走了一會謝老師回到206號病室，我們聊一會天謝老師感覺太累想早點休息，大家一致意見，那就都早點休息吧，謝老師熄燈之後，就是我受折磨的開始，我知道又一次考驗我的時候到了。我要勇敢地接受周老師夫婦雙重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