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住院第五天、三節

今天是我住院第五天基本上每天要完成的事了如指掌，啞巴吃湯圓——心中有數，一是扎針，二是泡腳，三是做空氣波。半小時時間到了，小瞿護士笑著對我您泡腳的時間到了，我好，回了一句，接著對小瞿護士說過半個小時可以打針了，小瞿回答我馬上安排給您打針。我用毛巾擦乾雙腳穿好鞋襪由三姐扶著出了熏蒸區，經過走道去我住的206病房，走道有人在晒衣服，有二、三人在一起曬太陽，邊聊天，有人坐在輪椅上曬太陽，也有一些護士忙忙碌碌的身影和來來往往提著禮物看望病人的親朋好友、當三姐把我扶進206病室一看大吃一驚，只見周老師床鋪周圍有六人男生和二個女生全是高中模樣的學生，見我理療回房間了，周老師笑著對我說今天理療完了，我笑著說是啊，接著我跟周老師開玩笑說，怎麼現場辦公，周老師又笑著對我說正跟幾個學生安排一些事情，順便說一說關於如何講課，讓學生學的有興趣，我三姐笑著對我說，你也旁邊聽一聽，多年沒聽老師講課了，我也心血來潮，我對說三姐好，讓我也聆聽周老師的講課。旁邊的二個學生聽了，靦腆的笑了，我找好一位子坐不，看了一下這八個學生，個個個子都高，都象電線杆，細腿細胳膊，我真擔心這細胳膊細腿稚嫩的雙肩將來能否挑起國家的大梁。這八個學生很有可能是班裡的班幹部，或者是看望周老師的學生代表，總之是比較能說會道的學生，有一定領導和組織能力。周老師給這八個學生交待和叮囑了一些事情並想早點出院，學校的事太多了需要他親自處理，周老師是四個班的班主任，還兼職教語文和歷史，是夠他忙的，能者多勞，我看周老師是比前二天強多了，可以自由地床上轉身，在旁邊的謝老師要求學生對他們說你們要聽周日老師的話，周老師的病就好得快一些，你們周老師上樓和下樓的時候安排幾人大個子把周老師扶著，因為周老師的腰不能得力，這些學生都很乖巧異口同聲答應一定一定。有一個象是學生頭對周老師說周老師您休息，幾時出院要不要我們來，周老師連忙說不用不用，你們只要把我交待的事辦好就夠，那好吧，幾個學生分別向周老師再見以後依次走出我和周老師同室的206房間。等學生都走完了以後我笑問周老師腰還沒有好，這麼快出院，周老師笑著對我說，我也想多住幾天院，你去理療時我們學校校長打幾個電話有事我親自處理，你也看到了剛才這些學生，我不在學校有些班裡全亂套了，這些學生幹部只能壓住一時，時間一長又要出亂子，不喜歡的老師在課堂上就為難老師，所以我要早點出院。現在的學生是不好教。因為過一會就有護士來給我打吊針，三姐又連忙去後面食堂為我買一份盒飯，盒飯買來了她今天為我做的事全完了，十分鐘不到三姐端來一份盒飯放好在我16號床旁邊一個小錢柜子上，就回家去了，這一份盒飯十元錢，上面有一點青椒炒肉絲，下面一般三樣蔬菜，每天的蔬菜都不同，其實食堂送餐也只要十元錢不用另外加錢，這樣說來三姐為我每天端是浪費自己的時間，三姐和四姐可能以為食堂送餐除了一份另外要加錢，是四姐問我食堂送餐十元另外要不要加錢，這才覺得沒必要自己去買盒飯，我這二個姐姐為我的事太不用心了，太不上心，當時在食堂沒問清楚，沒問清楚的代價就是三姐上午白折白浪費了自己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無形中耽誤了家裡好多事情，搞事沒得計劃還不過細，別人只說男人不過細，沒聽說過女人不過細，實在是不好評論我這二個好姐姐，吃完盒飯我把二個方便盒放好在一個外面套著一個黑色塑料袋的小垃圾桶，沒事我正準備和周老師聊天的時候，小瞿護士進來了給我打吊針，我連忙躺下在床上讓小瞿護士為我打吊針，小瞿護士幫我把吊針打好以後，臨走笑著對著我一瓶打完記得按鈴，一按鈴就有人來幫您換瓶，我說好我知道了。今天是第五天連續打針，不知還要打幾天吊針，一般是連續打一個禮拜的吊針，到時自然有醫生通知我。

今天四姐下午五點多鐘從家裡帶來了一些飯菜，我想今天沒有打牌，原來她是有目的，我四姐只要不打牌，她比任何姐姐和哥哥都心疼我，其實她在我所有的哥哥和姐姐裡面她是最小的，今天我晚飯聽完以後，她把碗筷清洗乾淨放好以後，熱水也不打，說騎自行車到中醫院附近跟我找-理髮店理髮，我的頭髮是有點長了，就是我的髮型二個姐姐想法截然不同，三姐要我留分頭，就是邊分，說這樣看起來有書生氣，有氣質。四姐要我剃平頭，說這樣看上上更顯得精神，更年輕，連我的髮型都不能作主由她們擺布和安排，無所謂不就髮型嗎。由三姐推我出去就是邊分。由四姐帶我出去就是平頭，就這麼簡單。人的氣質，修養和精氣神不是人的髮型來決定和左右的。是內在的自然顯露出來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四姐氣喘吁吁從外面進了我住的206病室，說在中醫院往三橋的方面不過三橋向北幾米處有一家老理髮店，我對四姐說怎麼過去，她說用自行車把我推過去理髮，我坐在自行車後面的坐架上她扶著自行車龍頭，她真是異想天開，我起先死活不肯去，四姐跟我說好話，說在中醫院的院子試一試，不行下次再想辦法，看到四姐為我理髮這麼誠懇比我還積極主動，又有不到黃河不死心堅決的態度，我是於心不忍，如是答應了四姐，下樓后，我坐在四姐那輛自行車後面架子上，我兩手抓住後面的坐墊，雙腿前後放在兩邊的腳踏板上，人坐穩以後，保持身體平衡不要晃動，四姐扶著自行車龍頭往中醫院大門走去，居然沒得事，走得還平穩這下我沒話說了，四姐得意的對我笑了，要我只要保持平衡上身不晃動就沒事，我們這個家四姐膽子最大，五十歲學車居然合格拿到了C照，當然她學車主要是為我方便出行，明年要買車。幾年沒上街了，洪湖也與時俱進，城市規劃日新月異，可惜我沒親臨感受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時正是華燈初上的傍晚，傍晚是一個城市最美的時候，緋紅的夕陽象害羞臉紅的少女依依不捨地離去，接著萬家燈火，燈火通明，馬路上車水馬龍，車流如注，就象一條隨風飄舞的彩帶，流光溢彩，而那些不停閃爍發著五顏六色的霓紅燈更是傲氣地顯示著這個城市的繁華和浮躁。騎著自行車和各式摩托車行跡匆匆忙忙行人的不計其數。我坐在自行車的坐墊上貪婪地欣賞洪湖迷人的夜景，快到理髮店我感覺四姐有些力不從心了，我要下來走，反正也沒幾步了，我都看見理髮店了，真是難為我的好四姐，四姐說好，她是快撐不住，我下了自行車後站穩后，四姐把自行車放好，再把我扶到一條巷子進身幾米一個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小理髮店，然後把我扶到老式的可以四面轉動的輪椅上坐穩再去推自行車。四姐把自行車推到離小理髮店前幾米的地方放穩后，要準備為我理髮的老師傅剃跟我一個平頭，我心裡覺得好笑，果然不出所料，四姐要我剃平頭，我坐在可以四面轉動並可以仰下來的舊式輪椅上，心裡在想，四姐還有勇氣和力氣用自行車把我扶到中醫院嗎，我想她勇氣可能有，力氣估計不行，四姐也是女流之輩，力氣有限，我估計她心裡也在打鼓，因為我發現她在東張西望，估計找認識的人用別的交通工具把我送到中醫院住院部206房，四姐還真是這個意思，而且還機會好遇到一個在我四姐夫的小診所打過牌的牌友，這個牌友是市人民醫院的醫生和我四姐夫私交不錯，幾層關係他很痛快答應了幫四姐用摩托車把我送到中醫院後面的住院部，我理完髮接著沖洗之後，四姐付了十元錢的理髮費給理髮店的老闆之後自己騎自行車返回中醫院後面的住院部，四姐夫這位熱心的朋友用摩托車風馳電掣把我帶到了中醫院後面的住院部，摩托車開得太快，我無法欣賞夜景只覺得夜幕下的洪湖市城區人多車多，我下了摩托車這位朋友要送我上樓，我堅決不定，我說等我四姐來，正說著四姐急急忙忙從後面跟上來，我真是佩服感動四姐這麼拚命趕過來，我想四姐的意思和我一樣不要再麻煩四姐夫這位熱心的朋友了。在接受我和四姐的謝謝后四姐夫這位熱心的朋友開著摩托車走了，上二樓的樓梯過道太窄小，我雙手扶著二面的牆壁上樓，上了二樓由四姐扶著快到206號房間時聽見有人在喊我，剃頭了，聞聲一看原來是今天晚上上夜班披著一頭飄逸秀髮的護士呂娟娟跟我打招呼，難怪白天沒有看到護士呂娟娟，原來護士呂娟娟上夜班，一天看不到護士呂娟娟總覺得缺點什麼，護士呂娟娟是給周老師打針準備推206號病房卻推了207號病房，發現推錯了，她自己不好意思地說進錯了病房，也不知她當時在想什麼分了神，也可能走道光線太暗了視野不清晰，也可能是叫我沒看清病房號。護士呂娟娟願本是到和我同206號病室的周老師打小針，周老師有一點過敏。護士呂娟娟幫周老師打完小針我們相視一笑，護士呂娟娟離開206號病房時我笑著問她今天上夜班，我感覺這就是一句廢話本來她就是上夜班。這是我住院到出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護士呂娟娟披著秀髮飄飄的樣子，光彩照人，其它時她都帶著護士帽，每次見到護士呂娟娟總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與日俱增。不知她們護士和醫生白班和夜班是怎麼安排的，還沒有了解她們護士和醫生白班和夜班是怎麼輪班的規律。其實護士和醫生很辛苦。

護士呂娟娟才離開206號病室一會，徐醫生也來了，以後住院的日子裡，有的是自己觀察和發現的，有的是我主動問一些護士才知道除了白天上班，還有一個醫生和護士上夜班，象今晚應該是徐醫生和護士呂娟娟值夜班，現在徐醫生就是來查房，徐醫生一進206號病室看見我剃頭了，笑著對我說剃頭了，我笑著了一句是呀，徐醫生一走四姐調侃我，說我住院才幾天-還蠻多人關心你，又是護士又是醫生關心都你，我自豪地對四姐說我人緣好，今晚只怕是四姐回去最晚的一次，但還要幫我打熱水，等我洗澡完后洗我換下來的衣服，然後把清洗乾淨的衣服曬好以後回家。四姐和三姐每次走了以後都周老師夫婦打招呼，並每次感謝周老師夫婦照顧我，這是人之常情。周老師夫婦的確有蠻好，我們相處非常投緣，人是要講緣分的。無論男女，有緣千里來相會。等四姐她們都走了以後，周老師跟我們講剛才護士跟他打小針，因為臀部肉太厚了，打針經驗豐富的護士呂娟娟居然半天摸不到骨頭，一時找不到打針的地方，也不怪護士呂娟娟周老師的確太胖了，這還是護士呂娟娟經驗豐富，周老師把這個護士呂娟娟打針的過程一講完他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和周老師老婆也覺得太好笑了，第二天我三姐來周老師又忍不住又講了一遍，我們又是捧腹大笑，的確長這麼大自己沒經歷也聞所未聞還有打小針找不到地方下手的在地方，可想而知，周老師臀部的皮肉應該有厚。

和周老師夫婦從同206號病室本月五號到今天剛好是過了五天的時間，這五天謝老師是怎麼全心全意照顧周老師從吃喝拉撒睡到今天可以在謝老師的攙扶下上衛生間了，病情一天比一天好，有時親情起到藥物永遠起不到的作用，世上就有不是一種說法嗎，心病還需心藥治，解鈴還須繫鈴人。當然這只是一個比方，也可以聯想到親情的作用，我羨慕周老師有一個好老婆，周老師夫婦也看到了我二個姐姐換著照顧我也不容易，因為她們還有的自己家庭，少見的好姐姐。周老師也側面問過我怎麼幾天了只看見你三姐和四姐問我的家屬呢，我輕描淡寫，簡明扼要說2007年我就離婚了，有一女兒在武漢讀大四幾乎沒聯繫。一個住在葉家門廉租房，周老師安慰我凡事想開一些，我笑著對周老師說對於生活中所在困難有足夠的承受能力，不然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把我打敗，擊垮，精神上，身體上，接踵而來的變故。

周老師的老婆謝老師非常有趣，她看到我三姐穿著打扮非常洋氣，人又顯得年輕，我三姐有五十五歲了，我對謝老師說我三姐只要天氣好每天跳廣場舞。堅持走路有好多年了，當然天氣不好的時候不出去鍛煉，但在家也要適當鍛煉，謝老師不明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心血來潮她要學我三姐姐搞鍛煉，想一口氣吃成胖子，一鍬挖口井，但她事情又沒安排好，沒得一個可行的計劃，心血來潮的時候，不分時間和地點搞鍛煉，有時早晨在我們住的二樓過道上跑步，過道上搞鍛煉還好，周老師有事還來得急，她有時到別的地方跑步，讓周老師無可奈何，哭笑不得，遠水救不了近火，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躺上的病人過一段時間要上衛生間，到點要過早，到時要吃飯了，到時要洗臉刷牙了要躺在床上看電視，我又不能代替。周老師對我說謝老師這幾天熱衷搞鍛煉是聽你說三姐平時喜歡搞鍛煉所以她心血來潮學三姐。周老師也很有意思，我們認識第二天他就叫我張哥，他親妹妹來了也讓妹妹叫我張哥，我的三姐和四姐來了我不知何時發現他也跟著我叫三姐和四姐了。看來我們倆的緣分還不淺。

晚上看完新聞之後，我和謝老師夫婦看電視我比較隨便，周老師的老婆喜歡看哪些我們男人永遠不愛的生活方面的電視劇，特別是哪些又長劇情又臭的韓劇，可謝老師看得津津有味，每當謝老師看韓劇時周老師總是要他老婆調試到我喜歡看的電視劇，按說男人都喜歡看戰爭啊，歷史之類的，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每每這時我對周老師說，看電視劇都在消磨時間，看什麼都可以，謝老師聽這麼一說她對周老師說張哥說看什麼都無所謂，周老師不能自己起來調台只好無可奈何，我是這樣想的我和周老師老師都在醫院治療，白天晚上什麼時候都能看，謝老師就不同，白天照顧周老師吃飯上了衛生間，把周老師安置好了，才能靜不來歇會看會自己喜歡的電視劇，人要將心比心，不能奪人所愛，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