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是你爸爸

回去舊校區后，下午沒什麼事情，關山他們記著李則的交代，也沒有隨意亂走動，等到下午食堂又吃了頓飯後，就在宿舍里準備睡覺了。

晚上，躺在那干硬的床板上，關山滿心惦記著雪萊，有些睡不著，在上鋪翻來覆去的，下鋪的胖子厭煩的很：「你丫不睡覺折騰什麼呢。」

關山如實答道：「胖子，我是不是不應該把雪萊帶過來？」

下鋪那豬精閉著眼睛低低囈語道：「死小孩兒在你身邊才最安全。」

這話也沒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關山暫且不去想妹妹，腦海里又回憶起再給自己帶項圈兒時，李則的那句話。

『這麼高的天賦，很有可能存在異能』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如果自己真的有異能的話，那這幾乎是在等死的絕望人生，才是真的有轉機了，也真的可以，從狗變成人。

——

昨晚沒拉窗帘，第二天一早關山被刺眼的陽光照的醒過來，雖然眼睛都快被晃瞎了，但是瞧著那不毛地沒有的大太陽，他到底挺樂呵。

不都說太陽光補鈣嗎，那自己可得多吸收點兒。

下鋪的胖子也醒了，坐起來迷迷糊糊的說道：「關山，快扶爸爸去洗臉。」

關山一個躍身下床來，又華麗的轉身給了胖子一嘴巴，倆人這才相親相愛的趕去衛生間刷牙洗臉，感覺時間還早，又奢侈的沖了沖澡。

做完這些后，又去食堂吃了早飯，照樣是那難以下咽的營養膏，不過說來奇怪，這東西雖然味道噁心，效用還是不錯的，雖然沒有脫胎換骨那麼誇張，但關山起床后的確感覺身體更輕便一些了。

按理說今天應該是上先導課的日子，可是一上午都快過去了，都要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李則還沒有來，關山索性在舊校區的操場上轉一轉。

胖子在宿舍樓下的門口坐著，看門的董大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這舊校區的操場不大不小，和新校區的操場是挨著的，只是中間有一道隔離牆。

關山打量著，那是一條寬三米，長不下百米的，藍色光線交織出的虛擬能量網牆，一牆之隔，就將這人種階梯化給表現的淋漓盡致。。

透過那網牆，能看到新校區不同於這裡的死氣沉沉，人來人往的，比昨天去的校醫組還熱鬧。

關山不怕死的摸了一下，沒有危險，而且接觸時還能化成實物，猶如光滑的繩子般，還很有彈性，一時無聊，就多按了幾下。

「哪裡來的劣等人種。」

對面突然有人說話，語氣很是冰冷，關山抬頭，只覺得眼熟，這不是昨天那個被陸斯奪命剪刀腿的紅髮嗎？沒想到被顧衡教訓了還不長記性，滿臉擺著優等人種的傲慢，抱臂看著自己，像是看著一隻垂死的螻蟻。

關山雖然長得像刺兒頭，但本身不想惹麻煩，至少在入院考核之前。

「這種垃圾貨色，也想去新校區上課？」紅髮繼續道。

關山還算淡定，沒有理會紅髮，轉身準備往胖子那裡走去。

紅髮瞪眼，一個劣等人種居然敢這麼無視自己，似笑非笑：「你是不毛地來的新生吧，畜生。」

這倆字一出口，關山的身子猛然站住，轉過頭來，紅髮喋喋不休道：「我以為平民就夠低賤了，沒想到這劣等人種更讓人噁心，你脖子上戴的什麼，狗項圈兒嗎？」伸手握住那隔離網，湊近些，「哼，真不知道顧導為什麼要在不毛地進行新生招募，瞧見你們這些畜生長個人的樣子，真讓我生氣。」

這人一口一個畜生，關山的臉色有些難看，紅髮卻得意道：「劣等人種在這克永港是家奴，我家裡就有好幾個，不如你不要考試了，來我家，我正好缺一隻可以早上給我叼拖鞋的流浪狗。」

胖子搖著董大爺留下的蒲扇，笑呵呵的說道：「希望拖鞋沒事。」

關山深呼了口氣，心裡像念咒一樣嘟囔著，想做人先做狗，自己天賦這麼高，等考核過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能理會這個傻逼。

「怎麼了乖狗狗？不喜歡脖子上的項圈兒嗎，不如我給你換一個。」

紅髮笑嘻嘻道。

關山搖了搖頭，這人真是討厭至極，轉過頭去，也往前一步，這兩人隔著隔離網牆，距離也只有十厘米不到。

胖子嫌棄道：「你倆要親嘴兒啊。」

「優等人種的基因。」關山道，「放在你身上可真是浪費掉了。」

「你！」

紅髮眉頭緊皺：「你個垃圾敢對我無禮？」

關山挑眉：「我不是垃圾，我是關山。」

關山？

他這麼一說，網牆邊走過的人群都轉過頭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對面那個留著寸頭的劣等人種，如此高的天賦，自然是人盡皆知。

「那個天賦7啊。」有人瞥眼笑道，「我說紅髮，連個不毛地的都把你比過去了，沒記錯的話，你的天賦值差點沒過三吧。」

「你閉嘴。」紅髮臉色陰沉，從那交叉網格的縫隙中伸手進來，一把拽住關山的衣領，「你個臭要飯的，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滾回不毛地，學院的資料館，可是我爸爸投資建造的。」

關山沒說話，盯著紅髮的手。

「怎麼？怕了？」

紅髮蔑然道：「怕了就給我跪下，劣等人種不配在我面前站著。」

關山感慨一聲，身子緩緩的蹲下去。

「我說跪著，不是蹲著。」

紅髮不悅。

胖子在旁邊看著，這紅髮一看就不了解關山，他還能給你跪下，這一蹲絕對沒憋好屁。

「我就是鞋帶開了。」關山在腳面划拉兩下。

紅髮伸手指著：「你都沒有鞋帶！」

關山不管，認真的系著寂寞。

「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死！」

紅髮暴跳如雷，想要穿牆踢他，卻被關山一把抓住他的腳，用力往回一拽，紅髮結結實實的往後倒，摔在地上。

「胖子！」

關山喊道。

胖子不愧是一起撒尿比遠長大的，就這種時候最有兄弟默契，跑過去伸手抄過紅髮的另一隻腳，兩人齊心合力往這邊一拽。

紅髮兩條腿過來，褲襠卻卡在那網牆上。

「啊啊啊！！！」

雞飛蛋打的一剎那，紅髮想起了很多事情，他摒棄掉了肉體的疼痛，靈魂得到了洗滌和升華，好似春風拂過瀘沽湖，秋雨浸潤九寨溝，腦海中儘是白鴿在環繞。

「胡鬧什麼？」

吵鬧中，李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關山兩人身後，身邊還帶著換了新衣服的雪萊，這小屁孩兒一出現，漂亮的臉蛋兒瞬間成為眾人的焦點。

雪萊來的時候，穿的是關山改小的舊衣服，今日卻換了一條粉色的連衣裙，加上她肌膚雪白，像是一顆鮮嫩的水蜜桃，墨綠色的齊腰捲髮，配上一雙充滿好奇的蔚藍色大眼睛，當真像是商店裡販賣的水晶娃娃。

「這麼漂亮的小孩兒哪兒來？」

「李會長家的？」

「李會長是獨生子，估計是那個關山的妹妹。」

「怪不得，這麼好看的小妹妹，換做我也要天天帶著。」

李則瞧著那半死不活的紅髮，低斥道：「還不快鬆手。」

關山勁兒大，胖子又沉得一逼，倆人把紅髮拽過來不少，這麼不約而同一鬆手，紅髮被那網牆彈出去老遠。

「你們幹什麼呢？」

李則問道。

胖子嬉皮笑臉的接茬：「沒事，給學長做個馬……殺雞。」

李則冷漠道：「馬在哪裡？」

關山見狀，說道：「會長是來接我們的嗎？」

「先導課很重要，有著很嚴格的時間限制，錯過了不會重開，不重視，吃虧的就是你們自己。」李則道。

關山點點頭：「知道了。」

這李則雖然高冷，但人不壞，對待不毛地的人，也沒有那麼多像紅髮一樣的有色眼鏡，還能親自過來督促。

「關……關山。」

眾人正準備走，那紅髮回魂，由旁邊的人扶著站起身，雙腿還打顫，目眥欲裂的說道：「你有種，我不會放過你的！」

「算了吧，你和一個不毛地的新生較什麼勁。」有人勸道。

但殊不知，偏偏因為關山是不毛地的人，紅髮才這麼生氣，瞧著關山那毫髮無傷的樣子，最是氣急，直接衝去網牆那裡。

「關山，你有種，別說我欺負你，你敢不敢跟老子打個賭。」

「好。」

關山沒有考慮，直接答應了。

紅髮不顧李則在場，伸手指著關山：「要是你沒合格，連著你妹妹，到我們家做一輩子的奴隸，老子永生永世讓你抬不起頭。」

「好。」

關山痛快，又想了想：「那要是我合格了，你給我當眾跪下，從此以後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