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好的餵養
第二天的先導課結束后，雪萊回去校醫院，關山也返回舊校區，正經的課程也就這幾節，剩下的幾天就剩下一些機能訓練和死記硬背。
關山惦記著給雪萊換染髮劑的事情，想要去校外一趟，但是他們身份特殊需要李則的允准，就和胖子去新校區找到那人。
不毛地的新生已經來了好幾天了，關山明顯感覺到，走在新校區里，那些優等人種的目光已經沒那麼聚集了，艱難的打聽到了學生會的會議室。
胖子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李則的聲音：「進來。」
關山兩人推門進去，裡面不光坐著李則，還有副會長喬天恩，以及其他幾位學生會骨幹，這些人有的時候，說話比學院導師還要管用。
關山說要去校外，李則沒說話，旁邊有個短髮女子開口說道：「你們劣等人種在新校區都不許自由出入，你還想去校外？別得寸進尺。」
關山微微皺眉：「一個小時之內我絕對回來。」
胖子附和道：「對，他是個快男，什麼都快，說到做到。」
「劣等人種的話也能信嗎，怕是一離開學院，就要逃跑了吧。」那短髮女子的架勢咄咄逼人，喬天恩斜睨著她，清冷道，「真田。」
短髮女子瞬間住口。
李則說道：「這是文宣部的部長真田時子，年底的畢業舞會和入院考核過後的新生歡迎會，都是由她一手操辦的。」
胖子忙道：「真部長好。」
關山沒理也沒打招呼，真田時子臉色一黑，冷哼一聲。
「既然想去校外的話。」
李則起身道：「跟我來吧。」
倆人跟隨李則到了校醫院找到了金雪，說明來由，金雪瞭然，幫關山把脖子上的項圈兒取了下來，又通過檢查裝置，在他和胖子後頸的『福音』中，寫入了一組很長的算式，解釋道：「一個小時之後你們要是回不來，後頸處的裝置會自動放電，並且進行定位反饋，可一定要按時回來，別等著維護組去抓你。」
關山兩人應聲，李則想了想說道：「找兩件學校制服穿著吧，領子立起來擋住脖子後面，劣等人種雖然不像異民族那樣完全沒有人權，但最好少惹麻煩。」
關山點頭，金雪交代道：「你們要去的商店，乘坐九線巴士，五分鐘就可以到了，穿著學院的制服，乘車是不花錢的。」
一說到不花錢，胖子滿意的笑了。
回去舊校區拿了准考銘牌，順利的出了校門，這還是來克永港這麼多天第一次出門，不過時間只有一小時，兩人還是趕緊打聽著找到了九線巴士的站台。
站牌上寫著，兩小時一趟。
關山瞪眼，這要是剛才剛剛錯過怎麼辦，正在他腹誹的時候，遠處一輛紅色的巴士開了過來，沒有輪胎，是懸浮的。
克永港是鋼鐵一樣的城市，城內建築街道都有著緊密的規矩，街道之間筆直交叉，密而不亂，貼著道邊是專為巴士運行建造的浮軌。
車門打開，兩人果然不用投幣，車上僅剩一個座位，胖子搶先，關山只好抓著把手站在一邊，下一站上來一個婦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嬰兒。
胖子見狀，站起身說道：「姐姐，您和孩子坐這兒吧。」
婦人連忙道謝並坐下，胖子笑嘻嘻的擺手道：「沒事，應該的。」
婦人誇讚道：「不愧是未來的裁決者啊。」
關山斜睨著那豬精，也算是你做了件人事。
突然，那婦人懷裡的小嬰兒啼哭起來，她哄了半天也沒哄好，胖子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道：「是不是餓了，該餵奶了吧。」
婦人有些為難，點了點頭。
胖子正色道：「還是別餓著孩子。」
婦人臉色微紅，這大庭廣眾之下，叫她怎麼喂孩子，但胖子卻說：「母乳對於孩子來說是最好的，現在這世道，可是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我聽說及時喝母乳長大的孩子，有異能的幾率更高。」
這人穿著學院制服說著放屁的話，偏偏婦人信了他的身份，半信半疑的盯著他的肥臉：「你說的是真的？」
關山剛要制止，就見胖子又道：「而且聽說，有一種方法，被我們導師譽為最好的餵養。」
婦人認真的聽著。
胖子道：「露天哺乳。」
……
兩人被趕下了車。
望著巴士揚長而去的身影，關山鬧心的看著胖子：「你就不能多做會兒人。」
胖子臉上還帶著婦人打的巴掌印兒：「我主要是為了孩子好。」
「滾蛋。」
下一趟是兩個小時以後，關山兩人乾脆順著浮軌走著去，他們現在的位置不算居民區，更多是商業區，鱗次櫛比的建築，川流不息的幾乎花了眼。
大概十幾分鐘后，關山瞧見了金雪說的那家商店，名字還挺別緻，叫『客似雲來』，然後旁邊那家商店叫『萬里無雲』。
這競爭關係一下子拉扯出來，真好。
穿過馬路進了客似雲來，門上的鈴鐺響起，櫃檯后的店主抬起頭，關山說了要買染髮劑，店主拿出一瓶來說道：「你這個寸頭，染了怕是不好看。」
關山說不是自己，店主又看了一眼胖子那高聳的髮型，皺眉道：「你這個發量一瓶估計不夠啊。」
關山訕笑著說也不是他，利落的付了錢，一瓶二十昆幣，還是因為學生打了折之後的價錢，他狠狠的肉疼了一下。
又在商店裡逛了逛，也是奇了怪了，那些生活日用品倒是便宜，反倒是這些染髮劑啊，在如今的世界里不太實用的，更貴一些。
關山想起以前看過的舊報紙，總覺得新曆的日常生活和舊曆沒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是異種和裁決者。
也許是因為所有的發展資源都用來為抵禦異種做準備，以至於吃穿住行，這些與活著相比，沒那麼重要的事情，才沒什麼進化感，和一百年前一模一樣。
關山買了些速食罐頭，又給雪萊買了糖果，胖子買了把梳子，兩人這才出去商店，準備和來時一樣，步行回去。
誰知這腳還沒踏上人行道，頭頂突然漫過來一道陰影，關山沒反應過來，胖子一把將他拽回來，與此同時，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天而降，摔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