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正式考核

進了學院之後，兩人去了校醫院，金雪將寫進『福音』中的算式刪除，關山重新戴上那個項圈兒，戴久了沒發現，這東西還挺沉的，都壓出紅印子來了。

關山又將染髮劑交給了金雪，準備和胖子去李則那裡點個卯，到了學生會的會議室門口，聽到裡面傳來李則的聲音。

「人抓回去了嗎？」

「已經帶走了。」

「這種失誤，一般來說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是我失察了。」

「算了，人既然已經抓回來了，那就先這樣吧。」

「是。」

裡面和李則對話的那人，聲音好像紅袍男人啊，剛才的事情，其中到底有多少古怪是他們不知道的，關山皺著眉頭，打算敲門。

「關山。」

身後有人叫，關山回頭，原來是喬天恩：「副會長。」

喬天恩一邊向他走著一邊說道：「你去的商店在B12街區，看到什麼了嗎？」

關山下意識的搖頭。

胖子也忙說道：「什麼追殺？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關山滿眼嫌棄，胖子這反應也太不打自招了。

「你們不用進去了，我會和李則說的。」

喬天恩走到跟前，停也不停就打開會議室的門進去了，留下門外的兩個人互相看了看，既然副會長都開口了，他們也乾脆回了舊校區。

只是剛才的事情，始終縈繞在關山的腦海里，被打的男人他可以確定沒見過，但是那五官總覺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

深夜，胖子枕著胳膊，盯著上鋪的床板：「還沒睡呢？」

關山沒吱聲。

胖子又道:「今天就在那兩人打架的時候，你猜我發現了什麼？一個專門回收舊曆東西的當鋪，看來我從家裡帶來的那些東西，終於派的上用場了。」

那些東西？

海賊王漫畫、名偵探柯南全套、張國榮鄧麗君的碟片？

關山皺眉：「那些東西你捨得賣掉？」

「當然不捨得，但關鍵的時候也可抵一時之需。」胖子說道，「只是我不想中間商賺差價，可得打聽打聽，克永港有哪些富豪收集舊曆物件兒。」

「你怎麼知道是富豪？」

胖子得意的分析道：「你想啊，新帝國的生活水深火熱，大家的錢都用在吃喝拉撒上了，能有閑錢收集古董的，肯定是富豪啊。」

關山翻了個身，滿不在乎道：「那你自己琢磨去吧，希望你不光能碰上富豪，你再碰個富婆，興許人家想養個寵物豬，還能把你收了。」

——

剩下幾天的先導課也很快就結束了，正式考核的前一晚上，關山沒有回去宿舍睡覺，而是躺在操場的長椅上，實話實說，來到克永港之後，他才真真正正的知道星星原來長這個樣子，就是天上的一個亮點兒。

在不毛地抬頭，只能看到層層的雲。

「明天就是入院考核的日子了。」

隔離網牆的那邊，李則走了過來：「趕緊回去休息。」

關山平靜的起身說道：「都是全息影像，有什麼好擔心的，更何況不是有那個喬天恩嗎？她那麼厲害，又全程陪考。」

李則微微皺眉：「喬天恩再厲害，她的異能指數也在比較虛浮的低位級，三千點而已，算不了什麼。」

三千點不算什麼？

不對勁兒啊。

關山問道：「那你怎麼中位級，還是萬點，你不過比她大一屆而已。」

李則解釋道：「第一，我是純粹金系異能，又屬自然五行，異化細胞汲取空氣中的異能因子時，速度理應更快，第二，喬天恩的異能是防禦系異能中最強的，對爆發性要求很高，對異能因子的純度也十分苛刻，雖然提升的速度慢，但最紮實。」

原來如此，關山點了下頭。

見他態度如此，李則頷首道：「快休息吧，明天我會帶你們去測試大廳，剩下的就要靠你們自己的，只是多多注意安全，考場內，切莫粗心大意。」

關山點頭。

這個李則，倒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翌日清晨，是正式入院考核的日子。

學院的辦公樓後面還有一片空地，正中間有一處地下通道的入口，大門打開，裡面漆黑一片。

關山打量著，這自由學院地表以上的面積就夠大了，但真正進來之後才發現，原來和全息廳一樣，所有重要的設施都在地下。

一眾人小心翼翼的走進那漆黑的通道中，誰知道摸黑沒走幾步，就摸到一個肉乎乎的東西。

「不要騷擾小爺。」

胖子鄙夷道。

隨著眾人往前走，越往前人聲越大，也越亮，只是沒想到路的盡頭又是一個奇怪的升降電梯，門口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老師制服的女子說道：「最後一批，上去之後不要亂動，小心弄壞我們得儀器。」

輪到關山，他道：「不毛地，關山。」

聽到這個名字，那女子抬頭，眼神古怪：「你就是關山？那個天賦7？」

關山點頭。

女子冰冷的態度總算緩和一些，打開升降梯讓他進去。

關山站穩后，那升降梯瞬間變成藍光全息，眨眼間就升了上去，又叮的一聲停住，只是在黑暗裡呆的有些久，猛地被籠罩在劇烈的強光中，關山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耳聞議論之聲，關山這才重新睜眼，看清這一切，他倒吸一口涼氣，那藍光全息的升降梯在停穩之後如雲霧般消失了，他整個人站在一個帶有凸起的紅色圓點上，半徑二十厘米，彷彿有吸引力，叫他不能移動。

抬頭，這裡是一個地下大廳，高數十米，面積更是一望無際，周圍全是人，粗略數下怕是不下上萬，每個人腳踩紅點，屏氣凝神，盯著最前面的機器升降圓台。

「我去，這裡也太牛逼了吧。」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的胖子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發出了土老帽進城的感嘆。

「不毛地的人啊，我說怎麼一股臭味兒。」

身邊有人咕噥道。

胖子立刻回擊：「不就是平民區的嗎，也是個下等人種，沒比我們高多少，臭矯情什麼。」

「就算我們是平民區的人，也比你們不毛地的人強上一萬倍。」

那兩人還在爭吵，惹得周圍人紛紛看過來，這一小片瞬間騷亂起來。

忽然，『砰』的一聲，大廳的光又亮了一度，那熾白的光是漫過來的，此起彼伏的電子啟動聲響徹在耳邊，數不清的全息投屏出現在眼前，最前面的升降圓台緩緩升起，逐漸拼接成一個居高臨下的整體高台，高台的身後，一面碩大的全息屏也亮了起來。

「肅靜——」

一道渾厚的男音撲面而來，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隨著那整齊的腳步聲，維護組的人端著昆槍齊步走來，立在那高台下，再看那高台之上有人出現，是自由學院的大部分師資，為首的三人，其中有一個就是顧衡。

「大家好。」

站在最前面，一身黑色制服的男子開口，他膚色很深，頭髮長而自然卷翹，戴著個金絲的眼鏡，身邊並沒有任何擴音設備，但他的聲音卻可以清楚的灌入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我是自由學院的院長，龔煥，恭喜在場的諸位通過了天賦測試，來到我們自由學院。」他道。

激烈的掌聲響起，關山好懸被震聾了，趕緊跟著鼓鼓掌。

「不管你們的出生地是哪裡，不管你們是什麼人種，在這裡，在自由學院，你們都是平等的。」龔煥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代表自由學院，歡迎你們每一位的到來。」

又是一波雷鳴般的掌聲。

「嘴上這麼說。」胖子在旁邊不屑道，「等會兒我沖他打個噴嚏，你看他消不消毒。」

關山一拳搥在他的肩膀上，這死胖子一天嘴不騷都不行。

「考核開始之前，我作為校長，要同你們說幾句。」龔煥道，「病毒的席捲讓新曆的世界殘酷異常，我們被異種逼到盤古地畫地為牢，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但是，舊的制度分崩瓦解，必定有新的制度建立，我們苟活在這裡，探尋的，並不是穿衣吃飯，而是自由，我們發誓要從異種的手中奪回屬於我們的淪陷地，我們要後代無憂，要讓人類的火種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做裁決者，是我們僅有的保命手段。」

「薪火相傳，以肉身投餒虎，這是我們創辦學院的初衷，當然，前提是你們能進入學院，並且順利通過考核，此次單是我們自由學院就在全國招生三十萬名，你們是最後一批次測試的學生，共計三萬人，前九批次的合格率是0.0019%，也就是說那二十七萬人，只有五千人合格，而檢測出異能的，只有23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