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叔!你的腿
南知夏確實有很多不解的問題想問,可是她又覺得如果真的問出來的話,好像有點太唐突。
不想厲仲琛卻主動跟她說了起來。
「當年我媽還是個鄉下村姑的時候,老頭去附近查看一塊正在待售的地皮,不小被毒蛇咬了昏迷在路邊,我媽正好路過,就順手救了他——」
厲震南那會四十多歲的年紀,又打扮得人模狗樣的,顧雲月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姑娘一眼就被這披著羊皮的狼給吸引住了,再加上厲震南嘴皮也油滑,很快就把何如哄得心甘情願當了他的女人。
厲震南離開那個村子的時候把顧雲月也帶走了,就這樣顧雲月從一個村姑懵懵懂懂的跟著厲震南來了海城,住在厲震南特意為她安排的房子里,甘心一日三餐為那個男人洗手做飯,等著某一日對方會把她娶回家。
可惜的是,顧雲月直到懷上了厲仲琛,才知道厲震南原來早已成家,並且他的錢全部來自於蘇明蘭,厲震南根本就不會為了她放棄到手的一切。
遺憾的是顧雲月那會早已愛上這個人模狗樣的男人,為了厲仲琛她也不得不選擇屈辱的維持著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
在厲仲琛的童年裡,厲震南出現的次數並不是很多,就算去看他們母子也是來去匆匆的,而且對他們母子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臉色。
直到有一天蘇明蘭帶著她的兩個兒子衝到家裡,把厲震南堵在家裡,那個傢伙居然在原配的面前說是顧雲月不知恥的勾引了他,並且利用孩子威脅他這樣的混話來。
蘇明蘭和她的兩個兒子把顧雲月和尚且年幼的厲仲琛打得奄奄一息后揚長而去。
厲震南也跟著他們走了,甚至臨走之前連看一眼顧雲月母子都沒有,簡直就是冷血無情到了極點。
後來是鄰居好心把顧雲月母子送到了醫院,顧雲月才撿回了一條命,只是等她醒過來后,人卻半瘋了——
那一年,厲仲琛才七歲,而作為父親的厲震南從那時起再也沒有出現過。
厲仲琛說到這裡時,南知夏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的,像個淚人了。
她不敢想象,一個七歲的孩子是怎麼照顧自己又怎麼照顧半瘋的母親的。
厲震南那個老傢伙真不是人!
「後來老頭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我做生意小有能力的消息,在我二十歲那年突然再次出現在我們母子面前,口口聲聲說為了彌補對我們母子倆的愧疚,要把我帶回厲家去。
然而還沒有等我答應他,就傳來了我媽瘋病複發跳樓自殺的消息,再後來老頭假惺惺的給我媽進行了盛大的安葬禮,我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回到了厲家。」
說起這些往事厲仲琛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連眼眸深處也沒有任何波動,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那——」
南知夏想問點什麼,卻什麼也問不出來。
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眼看著兒子就能光明正大認祖歸宗了,母親卻突然瘋病複發跑去跳樓了呢?
而且——
南知夏細細回想了厲震南對厲仲琛說過的話,捕捉到了一個要點。
「那為什麼那個老頭會用伯母死後不得安寧這樣的話來威脅你娶孟雨柔呢?」
人死都死了,也埋了,難道叔如果真的不娶孟雨柔,厲震南還能把叔的母親再挖出來不成?
「我媽死後老頭也不知道怎麼說動了蘇明蘭,居然同意讓他把我媽安葬在厲家的祖墳里。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拿捏我了吧。」
厲仲琛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這些年來厲震南總以為靠著這點就能拿捏他了,殊不知他只是一直在蟄伏而已。
南知夏看著他的樣子有點心疼。
「那個老頭太不是東西了!」
在叔七歲以後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那些年啊!就算後來回到了厲家,光看厲家人對他的態度,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些人怎麼會真心真意的對他好呢?
指不定在厲家也遭受了不少不公平待遇吧!
「他何止不是東西!」
厲仲琛冷哼,握著輪椅扶手的雙手倏的緊握,語速氣突變。
南知夏愣了下,握住他的雙手,「叔,你還有我呢,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
「小丫頭片子說話不過腦子。」
厲仲琛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誰說的?人家明明是認真思考過的才說的好不好?」
南知夏不服氣的反駁,鼓起兩邊的腮幫子,看她這樣子厲仲琛突然想起了氣鼓鼓的河豚模樣。
於是南知夏看著厲仲琛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盯著她哈哈大笑。
「我說話有那麼可笑嗎?」
南知夏不悅了,用力的在厲仲琛的雙腿上擰了一把。
反正他的腿沒有知覺,再使勁他也不知道痛,南知夏放心大膽的虐。
不想,她卻聽到了厲仲琛倒抽氣的冷吸聲。
??
南知夏猶疑的看了他一眼,「叔,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她說著再用力的在厲仲琛的雙腿上掐了一把。
這回厲仲琛直接伸手攔住了她。
「別掐了,再掐就青了!」
「!!」
南知夏驚得瞪大了一雙鳳眸,看著厲仲琛的眼尾掛著淡淡的笑意,驀的驚叫出聲,「叔!你的腿——」
她的話沒能說完就被厲仲琛以勢不可擋的速度給吻住了粉嫩嫩的唇瓣。
南知夏直接就被吻懵了,傻愣愣的樣子看著像就個小傻子,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上手蹂躪一番。
這個吻一直吻到南知夏氣息急促,快要窒息的時候厲仲琛才鬆開她。
「這是個秘密,也是給敵人的煙霧彈,別瞎嚷嚷。」
以食指輕撫著南知夏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厲仲琛的聲音極低沉,落在南知夏的耳朵里就像是大提琴聲一樣一下一下的錘在她的心口上,小心臟怦怦的跳個不停。
「叔,我懂了。」
南知夏不傻,很快就懂了厲仲琛所說的敵人指的是誰,相當配合的放低了聲音。
「可是叔,難道家裡還有姦細不成?」
如若不然的話,為什麼在自己家裡還要裝得這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