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的男人?
黑!很黑!
黑的不只是夜,更是一雙比黑夜更為深邃的眼睛。
陳陽已經在山林中不知走了多久,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疲憊感!
他的眼睛還是那麼的黑,黑得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漆黑的一切彷彿在他那雙眼睛之下都已無所遁形,纏綿崎嶇的山路未能讓他的腳步出現哪怕一秒的停頓!
他彷彿不會疲累一般,即便他已走了三天三夜,他難道不需要休息?
不!或許這樣的節奏才是他最好的休息!
突然,陳陽原本富有節奏的步伐猛然停下。
「是你?」
凄冷的聲音從陳陽的口中發出,漆黑的環境中本不可視物,但他的眼中的確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若不是這人,他根本不可能停下,更不可能開口!
「是我,你終於出來了!」
那人絲毫不掩語氣中的驚喜之色,邁腿便欲往陳陽這裡走來。
然而其還未邁出腳步,一雙碧綠的眼睛卻是使其生生止住即將落下的步伐。
那人似乎也是不凡,在這樣的時候,茂密的山林中本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他卻是能夠看清楚那突然出現的生物。
那是一頭野豬,龐大的野豬,粗壯鋒利,滴著涎水的獠牙使其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那頭野豬彷彿到了一個飢餓的邊緣,否則不會這麼晚還會跑出來,也不會一照面,便猙獰兇惡的向那人沖了過去!
野豬的體型雖然肥大,但其速度卻是極快,直帶起一陣寒風,讓人不由心底發寒!
面對這樣的撞擊,只怕是轎車也只能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然而黑暗中的那人卻彷彿沒有絲毫的警覺,直到那頭野豬距離其不過一丈距離的時候,那人才緩緩的伸出了拳頭。
他莫不是想用自己的拳頭擋下野豬的撞擊?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的存在,至少在絕大多數的人眼中是如此的,人類的力量,又怎麼能夠抵擋得住兇猛的野豬撞擊?
那人的拳頭似乎很是緩慢,然而下一刻便已率先轟在野豬的身上。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頭原本猙獰兇狠的野豬猛然倒飛了出去,七竅之中流出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沒哼唧幾聲便已死去。
要知道這可是成年的大型野豬啊,除卻大型卡車的急速撞擊,根本難以造成如此毀滅性的傷害。
可想而知,那人的力量是何等的恐怖?
天還是很黑,黑得仍然不見五指,但這一幕卻清晰可見的落在陳陽的眼中。
「你來就是為了殺野豬給我看嗎?」
陳陽冷冷的道,但熟悉他的人才會感受到他語氣中不易察覺的一抹調笑。
那人彷彿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道
「當然不是,不過我現在倒是可以請你吃一頓野豬肉!」
山林之中又再次恢復了寧靜,良久,一道火光慢慢在黑夜中燃起,狠狠地撕裂沉厚的黑暗。
與此同時,兩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的身影也顯現出來。
其中一人體型消瘦,面色冷漠,但他卻有一雙眼睛,深邃而漆黑的眼睛,世間的一切彷彿都不能進去這雙眼睛一般?
這人自然是我們的主角陳陽了!
而在陳陽的對面,則是一個頭髮抵肩,往後倒梳的青年。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隨與陳陽同是席地而坐,卻比陳陽還要高出整整一個腦袋,目測其身高至少也有兩米左右!
顯然,那一拳打死野豬的人便是他了,其手上還未乾涸的血液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我們已經多久沒有見面了?」
車浪臣一邊拿出小刀從死去的野豬身上切下一大塊鮮肉,一邊自顧自的道。
陳陽聞言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道
「不知道!」
簡短,直接,他從不多說一句廢話,能說一個字,他就絕不會多說兩個字!
車浪臣彷彿已經習以為常,順手將串好的肉放在火堆上的同時,感嘆道
「是一年零兩個月二十三天!」
陳陽道
「你記得很清楚?」
車浪臣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
「當然,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從那個鬼地方走出來!」
說到這裡,車浪臣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即便在火堆旁的他仍不由感覺到渾身發冷——那是恐懼!
到底是什麼才會讓他這樣的人感覺到恐懼?要知道他可是一拳轟殺一頭野豬的存在啊?
陳陽依舊冷冷的道
「是嗎?我倒覺得那裡沒什麼不好的。」
車浪臣苦笑道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變態嗎?」
陳陽沒有接話,沒有接話,自然是他不願繼續這個話題下去。
車浪臣彷彿也明白這一點,又道
「對了,那些人怎麼會放你出來的?若不是白耗子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出來了!」
陳陽冷漠斜了他一眼,道
「他們不放,我當然會自己走出來!」
車浪臣聞言不由瞳孔猛然收縮,面露驚駭。
只有親身進入到那個地方的人,才會知道那個地方的恐怖,簡直稱之為地獄也不為過。
直到現在,那個地方彷彿仍存在著某種魔力,讓他連說名字的勇氣都沒有!
良久,車浪臣才回過神來,苦笑道
「我一直都以為自己夠高估你了,卻沒想到還是遠遠摸不到你的深淺!」
陳陽道
「這沒什麼不好的,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件好事。」
車浪臣笑道
「很有道理,可是這樣有道理的話卻不像是從你嘴裡面能說出來的。」
「當然不是我能說出來的,而是一個人告訴我的!」
說到這裡,陳陽冷漠的眼睛緩緩出現了些許溫和,彷彿想到了他所說的那個人一般。
這一幕並未能夠逃過車浪臣的眼睛,他似是明白了些什麼,道
「那個人是誰?」
「他已經死了!」
陳陽幾乎下意識的說道,神色瞬間變得冷漠。
他沒有回答那個人是誰,反而說他死了,便已說明他不想再繼續談論那個人。
這一點車浪臣自然也能夠明白,所以他不再問。
氣氛似乎一時間變得有些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