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重重疑惑
軍營,校場上。
「殺,殺,殺!」
喊殺聲震天,來自校場上那些生龍活虎的將士們。自從凌洛提供了另類的訓練方式過後,營中的將士們的確更生猛了一些,這也直接顯示出炎國在慢慢走向強勢。
妖皇望著將士們在勇猛地訓練,欣慰之餘又頗感疑惑,疑惑皇上目前那懶散的狀態和莫名的習性。
「在想什麼?你去見皇上了他怎麼說?」
夜屠教導了將士們一些棍法過後,滿頭大汗地走了過來。瞧著妖皇在發愣,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
妖皇斜睨他一眼,輕嘆了一聲,「皇上現在變得很奇怪,我跟他說五國聯盟的事情,他竟然說這種小事讓咱們自己處理。這能是小事嗎?火燒眉毛了都。」
「哇哦,皇上如此看得起我們?」夜屠有些驚愕。「是不是想看看洛兒小主提供的訓練模式行不行啊?這個我可以肯定,絕對行。你看到沒有,才短短一個月時間,他們跟脫胎換骨似得。」
「絕不是想考驗我們,而是他的心思沒有在政事上。」妖皇又嘆了一聲,有些痛心疾首,「本以為他會很快統一七國,誰知道現在對政事如此漠不關心。」
「不太可能吧,皇上一直都野心勃勃啊,他怎麼可能不關心政事?」
「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妖皇蹙了蹙眉,又睨他一眼,「你知道么,我老覺得皇上身上有一股特別陰冷的氣息,就跟洛兒小主之前那樣,但比她更甚。」
「不可能吧?洛兒小主是因為血咒,皇上因為什麼啊?」夜屠沒有去皇宮,當然也不曉得妖皇說的一切。但他們倆情同手足,自然曉得他不會胡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皇上何以性情大變,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妖皇斜靠著柱頭眉心緊鎖,對這樣的君襲墨實在是有些無言以對。他們是血性男兒,習慣了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霸氣,無法接受這轉變。
「噢對了!」他忽然想起什麼,猛的一拍大腿,把正望著將士們訓練的夜屠給嚇了一跳。「赤焰呢?我怎麼一直沒瞧見赤焰?」
「恩?沒有在馬房嗎?」
「沒有,絕沒有,還有銀閃,我也沒瞧見。」
「不會是死了吧?」
「不太可能,銀閃是狼王,並且皇上之前尊上也說了那是一頭靈獸。跟赤焰一樣是有靈性的,不會那麼容易死。」
「走丟了?」
「也不可能,赤焰和銀閃都識路。」
夜屠無奈地睨他一眼,淡淡蹙眉,「那你覺得是怎麼了嘛?」
「我要曉得還跟你說?先不管了,你召集兩千精兵去趟邊郡,看看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去問問洛兒小主,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那行,咱們分頭行動吧。」
妖皇又回到皇宮,徑直去了鳳厥宮裡。凌洛正在屁顛顛地做一道糕點,跟打雞血似得笑得合不攏嘴。
她穿著一套男裝,模樣兒俊俏得很。
「末將參見洛兒小主,小主千歲……」
「好啦,別多禮了,過來嘗嘗本宮的蜜糕。」凌洛熱情地遞了一塊蜜糕給妖皇,示意他嘗嘗。
「小,小主,末將過來是有事要說的。」妖皇盛情難卻地咬了一口蜜糕,很小心地說道。
「說啊。」
「那個……末將想問一下小主,你們上次在榮都城外遇襲的時候,銀閃可是被打死了?」
「哦,皇上說銀閃受傷了,那它肯定是去聖池療傷了。這聖池啊是在梨山之上,是銀閃的老窩。」
「那,那赤焰呢?」
「赤焰?它沒有在馬房嗎?」
「一直都沒在,末將以為它是被人打死了呢。」
「這個……」
凌洛微眯起眼睛回憶了當時的情景,銀閃當時來拽她,但赤焰是在最後面的,應該是沒有事啊。後來她被捅了一道,以為死了,誰知道又活了。
「當時它應該沒有死的吧?」
「噢,那末將去找找吧,可能是它被嚇著了,找不到路回來。」
「那你多帶些兵,就在距離榮都城三十里的官道上。」
「末將知道了,這就告辭了。」
妖皇滿心疑惑地走了,凌洛卻還沒有懷疑到這事上去。因為銀閃太過厲害,並且非常聰明,她決然想不到它是和君襲墨一起被夜玄打下了山崖。
她有繼續把糕點裝進了食盒,蓋上了蓋子,看了眼夏荷和冬雪。「你們倆就在宮裡吧,我出去看看師父。」
「小主,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宮外危險,我會武功的。」她說著拎著食盒縱身一躍出了皇宮,簡直是瞬移,跟一陣風似得。
煙雨樓的生意越來越火爆,已經是門庭若市的地步了。
凌洛踏進煙雨樓的時候,王三連忙走了過來,被她一眼給瞪了下去。她環視了一眼四周,瞧見了坐在角落靜靜聽曲兒的百里南歌,她眸色一喜走了過去,把食盒放在了桌上。
「師父,洛兒做了一些你最愛吃的蜜糕,嘿嘿!」
「你怎麼又偷偷出宮了?」百里南歌淺笑道,眼底卻透著疑惑。
凌洛渾身強大的內勁源源不斷地環繞周身,擋都擋不住,這說明她根本無法駕馭這內勁。但因為是至陽的內勁,所以不會傷著她,反而像個結界似得保護著她。
而正因為這樣,他更加確定了這內勁肯定是誰人給她的。是君襲墨嗎?
可是他不理解的是,他以什麼方式把這強大得要外泄的內勁給凌洛的,還化解了她的裂魂蠱。這聽起來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師父,師父,你在想什麼?你覺得這裡的曲子好聽嗎?」凌洛瞧見他在發愣,輕輕喊了他兩聲。
「還不錯,不過也差了一些火候。聽說這裡面有一個非常了不得的九仙女,我怎麼一直沒瞧見呢?」
他淡然道,唇角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作為冰極宮的主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地方是屬於誰的呢?
但凌洛瞞著他也不說破,覺得這樣也挺好。
然而凌洛自己聽到他說九仙女的時候卻烙了個大紅臉,她當時不過是打廣告而已,誰料想民間的百姓卻以訛傳訛的傳出了這煙雨樓有個神秘的九仙女,完全就不食人間煙火。但她也沒有更正,因為這樣會吸引更多的賓客。
「可能是她在忙吧,你多住一些時日肯定能遇到的嘛。」凌洛訕訕道。「師父你嘗嘗洛兒做的蜜糕嘛。」
「好!」
百里南歌拿起一個蜜糕咬了一口,這種入口即化的感覺,也只有凌洛能夠做出來。
「師父,好不好吃?」凌洛滿眼期待地問道。
「恩,還不錯!」
「嘿嘿……」
她屁顛顛地坐在他身邊,手撐著雙腮靜靜地望著他優雅地吃東西,這畫面不忍直視。就像一個有著斷袖之癖的花痴小白臉,仰慕地望著俊美得一塌糊塗又遙不可及的男人。
她在煙雨樓里逗留了好久,期間還偷偷地溜到後院親自為百里南歌鋪床,讓小六他們必須要伺候好了。
離開煙雨樓的時候天色漸晚,但她還有些依依不捨的。如今,百里南歌的存在就像她唯一的親人,這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親人。
天色入暮過後,街道上也就冷清了好多,行人不過三兩個,稀稀落落的。
她沒有直接飛回宮,反正現在一身罡氣,誰來都抵不過她一拳頭。
「咳咳,咳咳!」
身後,有一個極具的咳嗽聲傳來,她狐疑地回頭,瞧著路邊蹲著一個人。他帶著一個斗笠,低著頭也看不清楚模樣。
「咳咳,咳咳咳咳!」
他的咳嗽聲劇烈得她都擔心他是不是會把心臟咳出來,她頓了一下,摸了摸懷中兩錠金元寶,拿出了走過去遞給了他。
「看你咳得這麼厲害,快去藥房那些葯吧。」
這人微微一怔,伸手接下了兩個金元寶,但還是沒有抬頭,依然在咳嗽,只是他努力壓抑著,反而還咳得更厲害。
「就這裡西走一個巷子就有一個藥房,裡面的大夫人很好,你快去吧。看你咳得這麼厲害,可能是傷寒了吧?」
這人還是沒抬頭,她輕嘆一聲,也就轉身走了。她一向同情心不是那麼夠,但是真的遇到需要幫忙的人,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的。就比如剛才,那可是一百兩黃金,她就毫不猶豫地施捨給了一個陌生人了。
她沒瞧見,在她離開過後,這人微微抬頭,靜靜地看著她遠走。暮色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東西。
凌洛回宮的時候,夜玄已經在鳳厥宮等候了。看她一身男兒裝進來,知道她肯定又溜出去了,於是微微有些不快。
「洛兒,又去看你師父了嗎?」
「對啊,人家好久沒看到師父了嘛。夫君,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凌洛不以為意地走過去,看他一臉不高興,忍不住抬手彈了一下他的眉心。「你這麼不高興,是不是吃醋了啊?」
「有點!」他一把攬過她抱在懷中,但卻不敢有多親密的舉動,怕她的情咒出現異樣,他就穿幫了。
「那是人家的師父呢,是他養大我的,你應該愛屋及烏才對!」凌洛嬌嗔著捶他的胸膛,透著一絲女兒嬌媚。
夜玄的那點不快頓時化成了繞指柔,輕輕撥弄著她的髮絲,眼底柔情萬種。
「夫君,我發現我身體的內力很多很多,這是怎麼回事啊?」
「沒事的,你會慢慢吸收的。這是老天爺讓你從新活一次,肯定要給你厲害的東西嘛。」夜玄找了個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的借口。
「對了,赤焰呢?怎麼不見赤焰?」
夜玄頓然一震,臉色沉了下來。他千算萬算怎麼算漏了這個畜生?這可是君襲墨的坐騎,是靈獸轉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