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允許你們踩著我往上爬
地下室昏暗異常，空氣中的血腥味刺鼻濃烈。
不肯屈服的人在這兒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暗室里空氣惡臭，走著都讓人覺得不喜。
那些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子女子，在瞧見花媽媽和蘇凌月的時候，眼神里都是野獸般的凶光。
真滿意呀……
就是這樣難馴的野，和刻在骨子裡的凶，才配當她的手下，為她驅使。
「趙媽媽，這兩間屋子的人，我全要了。」
「全要？姑娘，您……您吃得消嗎？」
蘇凌月站在原地，眼神中有著凌然天地的威壓：「我不是要他們今天伺候，而是，要把他們全部贖走。」
「什麼？您要贖他們？！姑娘，您怕是不知道規矩，醉夢樓里的人，不能贖出。就算您給再多的金子都無用。」
趙媽媽收了臉上堆起來的笑容，也顯得冷了起來。
「趙媽媽，如果我給的贖金不是金銀，而是延壽丹呢？」
蘇凌月語帶輕笑，手中赫然夾著一顆金燦燦的丹，那葯丹，一顆可延壽十年。傳聞只有越神級的高手，用自身內力煉製方可成丹，成丹率還相當的低下。
趙媽媽咽了一下口水，這不是金銀，是壽命。
「姑娘莫不是說笑，延壽丹何等珍貴的東西，您竟捨得用來買這些賤籍人。」
蘇凌月將那金丹放在手裡轉了轉：「趙媽媽只說肯不肯，你若是不肯，我去隔壁找夢死樓的人換也是一樣。」
趙媽媽當即抓住了她的手腕：「換，這些人，你全都可以帶走。」
那是純正的高品階延壽丹，不換是傻子。
「既如此，將這些人的身契都給我，再安排幾個壯碩的人，將他們全都裝進馬車裡，我今天就要帶他們走。」
蘇凌月手輕輕一松，金丹落在了趙媽媽的手中。
「好，好。」趙媽媽接了金丹后立即吞了下去，然後指揮著帶來的壯仆將那些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搬上車。
這個暗室里一個有男十個，女五個，總共是十五個。
蘇凌月進一趟地下室，帶出來十男五女，而且還是全部直接塞進了一輛大馬車，圍觀人群討論她，討論得更瘋狂了。
「趙閣主，那些人可全都是朝中權貴送來讓他們受折磨的，您就這樣將人放了，那些貴人們豈不是要怪罪您。」
趙媽媽捏著帕子，運轉體內的內力，發現她不僅身體變好了，就連內力都提升了。
「怕甚？本閣主還會怕他們不成。答應幫他們磋磨人，是有利可圖。
如今，有了更大利益，那些個貴人，本閣主還管他們作甚。小壯，將今天看見蘇凌月拿出延壽淡的人都埋了吧。」
那個金疙瘩手上的寶山，讓越少人知道，來分羹的人才會越少。
「是。」
……
蘇凌月裝著買來的那十五個人，既沒有回蘇府，也沒進玄王府，而是拉近了前些天新買的莊子上。
新莊子雖剛買不久，卻早已經收拾停當。
馬車停下后，她掀開了車簾，瞧著裡面歪斜的眾人：「能夠自己走進莊子的，就自己走進去。」
買來的這些人中，有三個男子，一名女子的肩胛骨被刺穿過的痕迹。醉夢樓只有對付會武的人才會用這樣的手段。
會武的人，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人好，在得到了好的休養后，他們也會比一般人更快恢復。
會武功的這四個人，這會兒已經強行調度了自己的內力。
那名滿身是血，唯有臉上無傷的女子提起真氣，閃到了蘇凌月的身後，用碎瓷片抵著她的脖子：「交出我家弟的身契，否則我殺了你！」
「玄字六品的女高手，算是個有用的人。為了家弟能夠脫離奴籍，把自己的身死置之度外，連我這個玄王跟前的紅也敢脅迫，有情有膽，是個好的。」
滿馬車的人都看著蘇凌月，看她分明被人挾持，卻悠閑無畏。
這樣的女人，比她身後的更有氣魄。
「無需廢話，身契交出來。」
蘇凌月雙手一抬，捏著了碎瓷片：「周紅，周家三姑娘，弟弟周府七公子，皆是周府柳姨娘所生。數日前柳姨娘被周夫人誣陷暗害嫡子，被活活打死，而你們兩個受牽連，被周夫人賣進醉夢樓。」
她把周紅和周染的來路說得清清楚楚，就像是親眼看見周府內發生了什麼一樣。
周紅捏著瓷片的手抖了抖，無聲的眼淚劃過髒兮兮的臉。
「周紅，你要身契，別說你弟弟的，就連你的，我都會一併還給你。可你們拿了身契有什麼用？周家大夫人只想你們在火坑裡掙扎，你們出了火坑，只會把你們再推進另一個火坑。」
馬車裡靜悄悄的，整個車裡，所有人彷彿都在思考。
「我和弟弟可以逃。離開玄都，天涯海角總會有我們的活路。」周紅捏著瓷片的手不抖了，顯得更加堅定。
蘇凌月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嘲諷：「且不說你們能否逃走，就算逃走了，你們這輩子也只會如鼠蟲般躲躲藏藏。
周家七公子五歲成詩，七歲開始參加科考，這一路考下來，眼見著再過三年，就能參加玄都會考，以他的才華，不是沒機會榮登三甲。
你們若是逃了，他這輩子都仕途無望。」
「我們留下來，給你當僕人，我弟弟同樣不能參加科考。大玄有規定，奴籍不能參加科考。」
周紅心中悲苦，那周家大夫人之所以對付他們，也是因為嫉妒弟弟的才華，唯恐弟弟中榜后，他們威脅到她的地位。
「留下來，你們還有機會。整個玄都，八成的人都知道我是玄王跟前的紅人。你們的敵人，沒那個膽子到我府上綁人。你們成為我的人，我便是你們的靠山。
你們想脫奴籍，我也給你們機會。只要你們為我創造的價值超過一萬兩銀子，你們隨時可以成為一個自由人。
我也把話給你們所有人都挑明了，我用延壽丹那樣珍貴的東西把你們從醉夢樓那種地方換出來，不是讓你們端茶倒水的。」
馬車裡，有人艱難的從地上支起身子，然後跪在地上，行了個僕人大禮：「奴才周染，見過主子。」
「染弟……」
「阿姐，與其顛沛流離，不如跟著明主放手一搏。蘇姑娘有大能，小的們能跟隨她，是良機。」
到底是大玄以最年輕身份被封為首輔的人才，這小小年級，說話決斷皆非凡人。
周紅扔了碎瓷片，也想明白了。
「奴才冒犯主子，隨主子責罰。」
她也跪了下去。
蘇凌月一手攙扶起周紅，一起攙扶起周染：「我不會懲罰你們。我欣賞的就是你們身上的這股勁兒。往後，你們就是我蘇凌月的人了！」
她把自己真實的名字說了出來。對於自己的下屬，兩個身份必須互通。
馬車裡的眾人更為震驚。
蘇凌月和蘇小丫鬟竟是同一人，她們間根本沒有人和牽連才對……
馬車裡又跪了幾個，那是另外幾個會武的男子。
「奴才見過蘇主子。」
此起彼伏的聲音傳來，馬車裡的所有人，都跪了。
她一一將他們扶起來：「以後都是一個府上的人了，相互扶持，也相互成長。我希望，大家齊心協力，將蘇庄打造成天玄第一庄。」
「奴才等定盡心儘力。
蘇凌月將這些受傷嚴重的下屬，全部送進了莊子里，還給他們治療了傷口。
臨走之前，她放下了十卷竹筒：「你們養傷的日子，都看看這些竹簡上的任務，有覺得自己能辦好的，在傷好后，來告知我。」
「諾。」
蘇凌月點著竹簡，繼續說：「接了任務，只要能辦好，收益你們皆能夠拿到分成。分成協議我也已經寫好放在竹簡上了，你們可以看看。」
「主子，這……這……。」
「在場的眾人，我知你們大多有想完成的心愿。現在我允許你們踩著我往上爬，直到達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