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該如此
蘇凌月說這話的時候，旁邊經過了一輛馬車。
馬車裡坐著的女子蒙著面紗，面紗遮擋，也擋不住曼妙風姿，和艷骨綺情。
她的旁邊坐著的是笙歌樓的林媽媽。
林媽媽就只是坐在她旁邊，就笑得合不攏嘴。
有這位在，醉生樓算個屁，夢死樓算個鳥？！
「林媽媽，那位穿綠衣服的姑娘是誰？」
夢虞山一問話，林媽媽立即狗腿的回答。
「她啊？她就是那位的小丫鬟，叫蘇凌越。飛越的越。」
夢虞山沒在說話，她把蘇凌月的話嚼碎聽進了心裡。
最最風光的新花榜首，以及……無人企及的高位。
「是個有意思的姑娘，我倒是想和她結交一二。」
林媽媽：「普通的花柳街女子，高門貴女是不屑結交的。但登了新花榜的女子，高門貴女也會願意結交。虞山你只要一舉奪下榜首，自有人巴上來。」
歷來的新花榜，榜單上的女子，大多都入了高門。這些女子有容貌，有才情，也有手段。
有的榜上女子，甚至能夠替主家出謀劃策。這樣的女子，剛入高門大多是個妾，可她們卻能壓得高門主母都難以應對。
幾十年的時間下來，豪門貴女們也都漸漸的看明白了，新花榜上的女子，能為友，那就不要為敵。
夢虞山沒再說話，只拿了一顆樹莓，撩起面紗嘗了一口。
她的下顎和紅唇展露了出來，那當真是人間妖絕。
……
摘花宴在玄都眾人的矚目下，正式召開了。
聚神樓作為玄都最大的酒樓，提供了舉辦場所。
收到摘花晏邀請函的人，在出示邀請函後會得到一塊牌子，這塊牌子可以讓他們進貴賓廳。以及擁有去表演後台的機會。
沒有收到邀請函的，需要花一兩銀子購買入場花枝。
他們手上的花枝，在所有女子登台展現完才藝后做投票之用。
捨不得花銀子的，則可以圍在聚神樓外圍觀看。
這天的聚神樓會將所有的窗戶打開，拖過這些寬大的窗戶，可以遠遠的看到表演台。
玄都所有的花樓都出動了，各個花樓的媽媽們開始熱情的跟人攀談打點。
摘花宴的規矩是甭管你是誰，無論你多有錢，每個人只能投一票。為了讓自家樓里的姑娘們多得幾票，可不得提前打點打點。
沒有資格參加比拼的姑娘們跟著媽媽一起遊走，畢竟，樓里的姑娘登榜，她們這些老人也能跟著分一杯羹。
比拼的台前，現在可是熱鬧得很。
至於要爭榜的姑娘們，此刻全都在單獨的屋子做準備。每個花樓都會分到一個專屬的房間。
這樣一來可以規避樓與樓之間的不正當競爭，二來是為了保持神秘和緊張感。
奪榜還未正式開始，有邀請函的貴賓們幾乎都到到齊了。
蘇凌月掃了一眼，發現玄都大半的權貴都來了，這些權貴中也不乏一些女子人。
平時眼高於頂的權貴們，在看見她后，大多跟她攀談了幾句，言談之間，流露的都是結交之意。
蘇凌月跟他們客套了幾句，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她的左手邊，是鎮玄王軒轅靳的席位。摘花宴每年都會給他下帖子，他卻一次沒出席。
她的右手邊，坐的則是青衫書人。
慕青衫是故意將自己的座位和她的安排在一起，他現在暫時不會讓她幫忙，卻可以假裝偶然碰到，閑聊那麼一兩句。
「蘇姑娘，聽說你萬兩黃金，押了笙歌樓的夢虞山勝。」
他抓了一把瓜子給她。
慕青衫的瓜子跟擺放在貴賓席位上的不同，他的瓜子殼都是金色。
蘇凌月接了他的瓜子兒，卻沒磕：「是啊，我押了夢虞山。」
「小通，趁著押注的堂口還沒關，把這兩萬兩金票拿去押笙歌樓。」
當著蘇凌月的面，慕青衫拿了兩萬兩金票，直言要押笙歌樓。
又說：「姑娘，瓜子要磕才帶感。你安心吃，別看我給你的瓜子顏色不對，但瓜皮是食用金箔，吃不死人。
我啊，就喜歡磕黃金的感覺，所以才特製了這樣的瓜子。」
蘇凌月這才磕起了他給的瓜子，別說，這金燦燦的磕起來，就是跟普通瓜子更帶感。
「青衫書人為什麼要在問過我是否押注之後，追押笙歌樓勝？」
她押笙歌樓一萬兩黃金的事情，現在都成了滿玄都的笑話。
青衫書生就算不跟著笑，覺得她眼光獨特要跟她押一樣的，也早該行動。
為什麼偏偏要等到今天。
「你剛剛給慕某答覆的時候，眼中有必勝的光。慕某沒見過笙歌樓的那些姑娘，卻比較了解你。
蘇姑娘，你發自真心以為要勝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奪魁的希望。」
慕青衫說話好聽，夸人的話，都顯得格外的真。
「青衫公子你跟對了。等到夢虞山登台，你就知道什麼叫閉月羞花，禍水紅顏。」
蘇凌月覺得說書人撈金方面不辦人事，卻也有意結交他。
玄都境內，沒有人比他更有本事引導輿論，跟他交好，百里無一害。
「那我就等著瞧瞧，蘇姑娘，我先失陪一下。」
慕青衫去了夢死樓競榜姑娘們所在的房間。
他親自去看了一眼裡面的姑娘。容貌出挑，身段不錯，看她們各自練習的才藝也算入眼。
但是……這不夠！
無論蘇家孤女為什麼說笙歌樓會贏，他都不準備讓別的樓贏。
夢死樓去年已經輸過一次，榜單癌慕青衫不允許自己旗下的花樓再輸一次。
「白五，讓青霧場競榜。」
「樓主，霧姑娘不是您培養著準備送進宮裡爭妃的嗎？為何讓她現在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青霧姑娘是慕青衫親自帶入夢死樓的，為了培養她，夢死樓可是下了血本。那姑娘本身就是個尤物，又被精心的培養，那已然是天女般的人物。
「夢死樓今年決不能輸。讓青霧先幫夢死樓拿下新花榜首，再用別的法子送她入宮。若是因為出身花樓，而無法獲得玄帝寵愛，她也不算什麼好棋子。」
珠簾影動，裡頭走出來個帶著黑面紗的女子，她出來后，就朝著慕青衫行了個禮：「請樓主放心，奴家自為您達成一切所願。」
她甘為棋子，為他而落。
樓主想她在什麼位置，她都願意。
他想她是新花榜首，那她就去爭。
他想她入宮為妃，她就去謀。
她的樓主啊……
「此次若敗，你便在夢死樓掛牌。」
慕青衫丟下這話，出了競榜專屬間。
青霧摘了臉上黑紗：「來人，給我上妝。」
黑紗一摘，尤物立現。
屋子裡原本那些容貌出挑的女子，全都看入迷。
原本有信心一爭榜首的女子，全都沒了心氣兒。
在這樣的尤物跟前，她們也只能放棄第一，爭一爭榜上其餘位置了。
新花榜，從一排到十，只要能上榜，不是魁首，也有出路。
慕青衫回到貴賓席位的時候，競榜台上的鑼鼓也擂響了。
「第七十三界摘花宴，競榜開始。有請第一位競榜者。」
登台的順序是抽籤決定的，第一位上場的就是醉生樓里的姑娘。
醉生樓的趙媽媽眼光奇高，培養出來的新花，自然不俗。
貴賓席位上的人在看見霜姑娘的才藝后，紛紛說：「本世子看，參加今年選妃的那些秀女，也比上霜姑娘。」
「是啊，是啊。」
霜姑娘退下后，陸陸續續又有別人登台。
摘花宴被大玄稱之為民間選妃，那是有道理的，登台的女子，哪怕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花樓送來的，都有不俗的表現。
從這樣高級別的競爭中出來的上榜人被爭搶，也不是沒道理。
「下面有請第四十二位競榜人登台。」
競台上，緩緩走出來一個女子，她著白衣，抱琵琶，一登台，就引起了滿樓轟動。
「美絕，艷絕，夢死樓從哪兒尋來這樣的姑娘。這容貌，堪稱大玄第一美人。」
「小女子青霧，為大家奏一曲。」
蘇凌月刷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青霧為什麼會在摘花宴上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