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奴家聽您的就是了
蘇凌月耳邊赫然是魔尊的聲音,歸一境的大能,藉助外物,音傳千里,還能一對一。
黑霧蓮傳完話后,就在她耳邊消失。
蘇凌月提了提裙擺,嘆了口氣:「周紅,不去蘇庄,改回府。」
府邸里的魔尊召喚她,不回去很容易屍骨無存。
為了在墨啟規定的時間會府,她甚至用了輕功。
剛剛趕回府邸,魔尊就進了她的遺府。
「你也進來。」
闖進遺府的男子,再度下達指令。
蘇凌月選擇遵從他命令的時候非常不開心,心裡埋怨他霸道不講理。
進去之後,什麼不開心全都消失不見。
她的眼睛直了,激動的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跟前的男子赤著上身,只有腰腹以下圍了黑紗霧布。
長發垂落了幾縷到厚薄適中的肌肉上,狹長詭譎的眼眸,無半點溺死人的艷麗,有的只是冷然寡淡。
這是何等引人饞出口水的矛盾組合?
「尊主,小女子這遺府之內,應當還未出現溫泉之類的地方,您腳下站著的土地,以及身後綿延數十里的空間,也只有亂石荒坑。
您……您這幅打扮是為何?」
莫不是打算在遺府這片尚未出現任何生機的地方,把她給辦了?
這……這多不合適?
亂石堆疊的空間,大得不同尋常的皓月從西邊升起,濃霧一點點吞併了魔尊背後的景。
詭譎妖異的魔尊未曾說話,紅得勝血的兩瓣唇貼合得沒有一絲縫隙。
他的身上開始出汗。
其中的一滴汗珠在他的下巴統領落未落。
如此男顏,對於此刻心裡頭還沒住進任何人的蘇凌月來說,簡直是無限暴擊。
在她看禍水美男看得智商都快降為負數的時候,墨啟抬了抬手。
他的手上凝結出枯黑的樹枝狀黑霧,黑霧朝著蘇凌月的方向而去,然後將她纏了起來。
?!
「尊主,你想奴家怎麼樣,奴家聽您的就是了,您真的不必將我綁起來。」
綁,綁,綁,綁泥煤啊?!
蘇凌月欲哭無淚。
這可是她的遺府,在自己的地界上,她對上魔尊,怎麼還是弱成這樣。
「別吵,聒噪。」
墨啟冷冷的丟下這兩個字,蘇凌月就不敢說話了。
左側鎖骨上方傳來一點刺疼,那是黑霧枯枝鑽開了她的皮膚。
鮮紅的血,順著那黑漆漆的枯枝流向了魔尊的指尖。
這樣的吸血方式,也是讓蘇凌月三觀再塑。
她寧願被他的牙齒咬破皮膚壓著吸,也不要這樣……
「尊主,您要我的血,好好跟我說,我自己取血給你就是。真的不用如此。」
約莫是她的血有了點什麼作用,魔尊能溺亡人的眼睛重新變得慵懶散漫。
「這樣吸的血,新鮮。下奴,現在本尊用不上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黑霧枯枝盡數消失。
他身後的荒坑忽然噴出滾燙灼眼的岩漿。
迸濺的岩漿落在他的下衣身上。岩漿燒紅的光,給他狹長的眼睛四周在添上了一絲紅影。
瞧著這樣的他,蘇凌月甚至想原諒他剛剛喪盡天良的吸血方式。
「我現在不想出去,我想在等會兒出去。我還不知道,我遺府里居然有這樣的岩漿坑。」
魔尊倒是沒理會她,徑直跳進了那滾燙燒紅的岩漿中。
處於這樣非必尋常的高溫,他全無任何異樣,泡在岩漿里,跟泡在溫泉中。
蘇凌月在原地瞧了那麼一會兒,想著他應該不會有別的舉動,也就出了遺府。
府邸院牆那邊飄來一陣酒香,蝕骨的香氣,聞著和隔壁玄王身上的有異曲同工之處。
蘇凌月被那酒香勾了過去。
勾著她的酒就放在茅屋前的水塘邊,溫酒的爐子還燃著火。
煮酒的人在爐子旁邊擺了一盤蒸籠棋。
「小丫鬟,這段時間,跟墨啟相處得可還好?」
蘇凌月拉開衣襟,將鎖骨上還沒癒合的傷口展現出來:「之前還不錯,今天卻吃了好大的痛苦。
王爺,您看!這就是那天煞的給我扎的傷。」
軒轅靳在她拉開衣襟的時候,就聞到了她身上的血香。
「本王看看。」
他將和她的距離完全消除,孤冷清絕的眼底有微微嗜血之光蔓出。
蘇凌月大大方方的給他看,還趁機去勾搭他的小指頭:「王爺看得仔細點,看清楚我又被傷了,就會主動的多憐惜我。」
「嗯。」
嗯?!
軒轅靳俯下頭去,冰涼的唇勾過她的傷口,無比的細緻溫柔。
神外之神,這般溫柔的對她,她都快傻了。
「王爺……」
軒轅靳直起了身:「墨啟的本命武器製造出來的傷口,不經過特殊處理,很快就會從傷口開始腐爛,然後蔓延到全身。
本王可不希望,一年還未到,你就身亡。」
原來是這樣啊。
還以為玄王也在饞她呢。
「細算算,我兩次受傷,都是王爺您幫我處理的傷口,我真的該好好感謝感謝你。王爺,我敬您杯酒吧。」
說完,她拿出了從蘇府自帶過來的杯子,就要去拿爐子上的酒罈。
她就是過來蹭酒喝的!
爐子上溫的,絕對是天玄酒聖釀的,她今天必須喝一杯。
美酒盛滿杯子,她雙手捧著杯子裝摸做樣的說:「奴家多謝王爺您一直照顧我。」
場面話說完了,手上的酒杯卻被玄王奪了過去:「身上傷口未愈,就不必喝酒了。」
蘇凌月:……
那她自帶酒杯過來,又是何苦?
她喝不成就算了,還要看著軒轅靳獨享美酒,太虐了!
「小丫鬟,去廚房做一盤麻辣青蟹給本王端來。」
「好吧。」
蹭不到酒,就著軒轅靳的臉吃點東西也是好的。
左右,她也還沒用晚膳。
蒸好的青蟹再過油,加重辣重麻,這樣做出來的蟹雖然失了本身的鮮甜,但作為下酒菜卻是上品。
她先把做好的麻辣青蟹給軒轅靳端了上去,然後回廚房炒了兩個小菜,外加一碗炒飯。
坐下用膳的時候,軒轅靳的坐騎白虎在她跟前蹦來跳去,活像一個等著餵食的哈巴狗。
蘇凌月丟了一隻蟹給它,它就主動的賣乖蹭她的腿。
這樣任順毛的猛虎,絕對比魔尊變成的貓可愛。
也是這樣的小可愛,在賣完乖后,察覺到有人潛入玄王府,飛撲出去,直接咬斷了一個天字九品高手的脖子。
猛虎叼著屍體到軒轅靳的身邊,將屍體放下,然後吐著舌頭,繼續蹲在蘇凌月的腳下等投喂。
那傻兮兮的樣子,竟看不出一點兒剛剛咬斷人脖子的兇殘。
蘇凌月又餵了一筷子青菜給它,淡然的詢問它的主人:「也不知道,這次擅闖又是哪路人?」
這鎮玄王府是禁地沒錯,可玄都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寧願擅闖禁地,也要來一探玄王的秘密。
「五王爺府上豢養的死士。」
蘇凌月走過去,仔細的看了看那屍體:「擅闖者的身上沒有任何身份標識,您怎麼一眼就瞧出他是五王府的人?」
「本王自有一眼斷人的方法。」
軒轅靳灑了一滴酒,那一滴酒腐化了地上的屍體。
「小丫鬟,軒轅潤不日就要離開玄都,前去護國寺祈福,你有什麼打算?」
小丫鬟深深的記恨著五王爺,對他的報復,應當不會止步於此。
「趁著他不在玄都,暗中相助四王爺和十九皇子將原本屬於他的權利,直接瓜分抓穩。
我要他再回玄都之時,連兩成的權利都撈不回來。」
軒轅靳執杯淺笑:「只怕軒轅潤不會放任你一個人在玄都。小丫頭,他要強行帶著你一起前往護國寺,你還能現在跟他撕破臉?」
「自是不能現在就把臉皮撕破,不過……若我不想跟著他走,他態度再強悍也沒用。
您別忘了,我府上還住著一個魔尊。依我所見,魔尊現在定然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