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讓她暗中出力
黑霧蓮越逼越近，眼見著就要擊穿蘇凌月，一道鬼魅的身影飄然而來。
墨啟將抬手拿走了那朵霧蓮：「本尊的下奴，擋在這麼個螻蟻面前，你是想讓本尊活剮了你？」
蘇凌月抽出腰間斷刃，抵著自己心口：「尊主，您讓五郎走，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她願意為五王爺自願赴死也不是一次了，哪一次都沒讓他感動。
這次亦然。
看著她為了自己把刀抵自己心口上，五王爺也只是稍微打消了一些疑惑而已。
「哭哭啼啼難聽死了。你要本尊饒了小垃圾一條狗命是吧。成，本尊放過他。」
黑霧枯枝將五王爺卷了起來，然後把他扔出了蘇府。
「小垃圾以後就別來蘇府礙本尊的眼了。」
魔尊扔完了五王爺，便冷傲的瞧著蘇凌月：「行了，人都被本尊丟出好遠了，別演了。」
他在蘇府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貓，時不時的還進遺府里住一住，還能不知道蘇凌月在設計讓五王爺去死。
斷刃被蘇凌月重新別在了腰間，她大大咧咧的一笑：「多謝尊主剛剛配合奴家。」
「本尊可不是在配合你，他要強行帶走你，的確是湊在本尊跟前攔路得垃圾。」
蘇凌月從遺府中捧出一盤甜的膩的糕點，恭敬的奉到他的面前：「尊主說的是。」
魔尊收走了她手上的糕點，背過身，消失不見。
……
蘇府外。
五王爺一瘸一拐的鑽進馬車，調養內息，很久之後才平靜的看了一眼蘇府：「管家，駕車直去護國寺。」
他手中的籌碼和棋局全部亂了。就連蘇凌月這顆棋子，也暫時動不了。
他不能再激進，再激進，定然犯錯。
現在去護國寺也好，他可以靜下來，好好分析分析往後的棋子該怎麼落。
深秋的初晨，霜滿蘇庄。
蘇凌月往庄內的湖裡放了很多小魚苗。
這些魚苗都是從遺府里撈出來的，比一般的魚要長得快一些。
小魚苗入了水，一下就往湖中心遊了去。
「屬下林景，給莊主請安。」
林景也是蘇凌月從醉生樓里買回來的下屬之一。
半月前，他接了替蘇凌月在玄都大街小巷收買安插眼線的任務，現下，他便是來交這半月的消息匯總。
「起來吧，旁邊有靈茶，自己倒著喝。想喝多少倒多少。」
蘇凌月泡的靈茶，有修經脈，調暗傷的功效。
林景被人暗害丟進醉生樓前就受過折磨，身上內傷不少。
小案上放著的那壺茶，顯然是專門為他泡的。
他只是她買來的下屬，她卻待他如家人。
林景拿起最大的茶杯，倒了滿滿一杯，喝完后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莊主，大衍來玄的使團中，多了一位人物。」
他沒被暗算之前，本來就是收集整理情報的，所知道的，一開始就比別人多。
「多了哪位？」
「大衍太子：衍旻。」
「他怎麼來了？那個病弱太子不在本國帝都好好養著，來大玄折騰什麼？」
大衍太子，手段詭詐，多智善謀，如今七國人皆知他的大名。所有人都覺得，只要他一死，大衍的國力至少弱一半。
然而，七國人卻都沒任何人派死士去刺殺他。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他活不長久。他們無需冒險挑起事端，只要安心等著他被病軀拖垮就行。
蘇凌月不知道這位病懨懨的太子來大玄是為了什麼，但可以肯定，這位大能的目的絕對非凡。
不然，大衍的朝臣，哪怕是死諫，也不會讓這位大衍法的根基遠途奔波。
「莊主，屬下暫時沒有打探到原由，但屬下會繼續叫人盯著他們的動向。」
「別盯了，把盯著他的人全部撤回來。別看衍旻病懨懨的，殺起人來跟切瓜一樣。他又智慧超絕，盯著他的人必然會露餡。沒必要增添無畏的犧牲。
衍旻來了，該頭疼的是大玄陛下。」
大玄和大衍之間比鄰建國，兩國都勢力雄厚，又多有大能坐鎮，一直以來都對彼此虎視眈眈，又都因為忌憚不敢行動。
現下大衍太子隨使團而來，玄帝說不定已經在擔憂他是不是來挑起戰事。
若真的是挑起戰事，鎮玄王軒轅靳可會願意為了大玄披甲上陣？
玄帝還真的無法給出答案。
宮女在給玄帝梳頭髮的時候，發現他的頭髮掉了一大把。
御書房內。
玄帝跟自己的一眾心腹大臣商議了半天，得出的結論也只是暗中盯著衍旻，不要輕舉妄動，免得一不留神掉進了鄰國太子的陷阱里。
驛站。
太子衍旻喝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葯，他的八弟接了空葯碗，給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風。
太子易了容，瞧著模樣普通，通身的氣度卻金尊玉貴。明明是病得彷彿頃刻就要死去，卻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可翻手掌天下，覆手沒乾坤。
大衍八皇子，最崇拜他這個皇兄。
整個大衍，也都崇拜著這個給他們帶來安穩的太子殿下。
可他這身體……
還好，還好……
「太子哥哥，我們明天就去玄都街上尋找治癒你的機緣。」大衍八皇子眼底升起了希望之光。
衍旻手中拿著一個八卦盤，盤上有兩根長短不一的針。
這個八卦盤，是一個月前，大衍閉關近十年的天一大師贈送給他的。
大師說他的轉機在大玄，八卦盤會幫著他尋人。
此番前來，衍旻有痊癒的機會，所以大衍上上下下，才沒跪在他的腳下，讓他顧惜自己的身體。
「八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我們一早就出門。」
衍旻心懷大衍的天下，想為天下百姓帶來更多的福祉，所以他才會拖著病軀盡心儘力的為大衍謀划。讓大衍在短短的十年間，從七國最弱，到和最強的大玄分庭抗禮。
他的身體已經快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他倒是不怕死，只怕自己一死，其餘六國會如惡虎一樣，吞噬大衍的百姓。
此番來大玄，若是真的能夠遇到轉機，也算老天憐他。
衍旻碰了一下八卦盤上的指針，指針半分不動。
次晨，破曉降臨驛站。
大衍八王爺和普通裝扮的衍旻一併在街上行走。
為了避免讓大玄的人察覺他們的目的，一路上，他們一會兒做這樣，一會兒做那樣。
從早上出門，到半下午，衍旻手上的八卦盤都沒動一下。
「旻兄，還是沒動靜嗎？」
大衍八皇子苦著一張臉，愁眉不展。
「有動靜了，我們進樓里去看看。」
八皇子瞬間開懷：「太好了，太好了，旻兄，我們這就進去。」
他們面前的樓，便是如今聲名鵲起的笙歌樓。
進樓后，衍旻按照八卦盤的指示，一路往前，眼見著就要找到目標的時候，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媽媽出現了。
「兩位公子，我家虞山正在雅間里跟蘇姑娘說話，現下不見人。您們若是想見她啊，先交上一千兩銀子，再領個號等等。」
玄都想見夢虞山的權貴公子老爺們多得數不勝數，哪怕他們見到夢虞山，也只能聽聽曲，看看舞，他們也捨得捧著銀子來領號。
「這是一萬兩金票，現在就讓我見到人，這些金票就是你的了。」大衍八皇子迫不及待的要替皇兄尋機緣，甩金子甩得乾脆。
林媽媽沒拿金票，只說：「公子，若是平日里，我也就讓你們進去了，可如今裡頭的是蘇姑娘。我們家虞山說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打擾她跟蘇姑娘喝茶。」
「林媽媽，你……」大衍八皇子準備動武硬闖。
衍旻攔住了他，將金票放到了林媽媽手裡：「金票你拿著，在虞山姑娘的隔壁給我們安排一個房間。」
林媽媽喜滋滋的拿了金票：「好勒。」
他們被帶進了另外一個雅間。
衍旻一進房間，就調用了內力，準備聽一聽對面的情況。
八皇子也是如此。
隔壁雅間里，夢虞山給蘇凌月跳完了一支舞，就坐著跟她下棋。
「蘇莊主，我有意打點關係，參加選妃。」夢虞山手上的銀子已經花出去了，事情也打點得差不多了。
現在跟蘇凌月說這事兒，就是想她也在暗中出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