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該裝不清醒的時候,也一定要裝著
蘇凌月只得站定,然後朝著他福身:「見過大衍八爺。」
大衍八王爺圍著她轉了轉,幾圈下來,連她腰圍是多少都看清楚了:「得虧你不是想著自己去勾搭皇兄,你這普通模樣,連肖想本王兄長的資格都沒有。」
他今天不是碰巧遇到蘇凌月,他就是知道她在這兒,專門來逮人的。
他答應了皇兄,要按兵不動,絕不提及皇兄治癒機緣的事情。
他今天來逮人,主要是想看看算計勾搭皇兄的女人長什麼樣。
「大衍八爺說得是,令兄是真正的大能,我這蒲柳之姿,是沒資格肖想他。」
蘇凌月低眉順眼的迎合他的話,暫不打算跟他起爭執。
大衍八爺一臉當然:「笙歌樓那姑娘也沒資格。她長得是極美,出身卻差了,皇兄的女人,哪怕通房,也得是出身樣貌都有的姑娘才行。」
「出身決定不了一個女人的價值。大衍八爺,虞山姑娘人雖在花樓,現如今卻是清白之身。不僅如此,虞山姑娘有著高門貴女都沒有的優勢。」
大衍這位八王爺損一損她,看不起她沒事兒。但不能讓他看不起夢虞山。
「什麼優勢?長得好看?見慣風月?」
蘇凌月抬頭:「恕我冒昧,正如我那天所說,令兄的身體病弱至極,他那樣的身子骨,可不能讓一般女子有孕。虞山不一樣,她體質特殊,易孕,且若是你皇兄能和她在一起,她能溫養你皇兄的身體。
只這後面一點,你家皇兄見到她,也得高看她一眼。」
說完,她又福了一下身,扯著自家侍女,飛快的進了馬車,離開侯府大門口。
「溫養皇兄的身體……難道皇兄治癒的希望在夢虞山的身上?」
大衍八王爺也不去追蘇凌月,帶著隨從趕回驛站。
「皇兄,若夢虞山真的能溫養您的身體,您要納了她嗎?」
病弱太子坐在鋪滿了厚褥的椅子上,手上捧著一個暖手爐:「只要能夠治癒這病軀,收一個花樓女子也無妨。」
「看來,那天那兩女子大言不慚說能讓您收一個花樓女子,就是有這個籌碼。」
大衍八王爺已經覺得無趣了。
「皇兄,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她們的手段籌碼,那咱們也沒必要等著了,弟現在就去將那女子給您請來,讓她替您溫養身體。」
衍旻卻道:「不急,八弟,別去管夢虞山,派人小心盯著蘇凌月。派去盯著的人小心些,斷不能露了痕迹。」
他思來想去,都覺得蘇凌月不簡單。
「是,皇兄。」
……
蘇凌月自今天碰巧見到大衍八王爺,就覺得將夢虞山推向大衍太子的事情宜早不宜遲。
今兒她當著衍八說了夢虞山的體質特殊,那麼這事兒今天就會被衍旻知道。
將死之人,嗅到生機,應該很快就會去一探虛實。
蘇凌月必須得趕在他去試探之前,調製出一種可以改變夢虞山體質的葯來。
所以,她一回家,就進了遺府。
遺府里如今她可隨意調用的東西越來越多,空間里的景緻也越發多了起來。
她這次進去后,落足的地方就是遺府新衍生出來的空間。
飄滿了浮冰的池子里,盛開著三種顏色詭秘的蓮花:黑,紅,金。
三種蓮花各自佔據一片水域,互不干擾,卻彷彿在相互競爭。
蓮池的盡頭,是一座漂浮的冰山,冰山上立著一座冰雕。
蘇凌月運著輕功,想過去就近看看冰雕刻的是什麼。
「不是冰雕,倒像是裡頭封著什麼。」
蘇凌月打算把冰雕砸開,看個究竟。
一根黑霧藤蔓從浮冰蓮池裡鑽出,纏在了她的腳腕上,然後將她拉進了蓮花池裡。
「下奴,以後再跑到那冰山上去,本尊就把你的腳給砍了。」
墨啟從池水底部浮上來,周圍全都是黑蓮花。
妖詭的男人動著手指,讓黑霧藤蔓順著蘇凌月的腳腕,一直纏到她的心口,過程中,像是在挑地方下口一樣。
「尊主大人,別忘奴家心口鑽,鑽下去我怕不死也得去半條命。最好也別用枯枝藤蔓什麼的,您能直接用牙齒在吸血的地方咬破一個口最好。」
蘇凌月願意把自己的脖子伸過去給他血。
「本尊不願直接碰到你。」
墨啟挑中了蘇凌月的腰,然後讓藤蔓刺破她的皮。
鮮血紅藤蔓,蘇凌月這次倒是沒上次痛苦,畢竟藤蔓比枯枝要細那麼一些。
她在心裡琢磨墨啟剛剛的話,懷疑他有接觸恐懼症,或者說潔癖這類的。
難倒……難倒是他剛入魔宮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現在才這樣?
「尊主,您這次吸完血能順便幫奴家處理一下傷口嗎?聽說被您本命武器所傷,不處理好,會全身腐爛……」
「下奴,你可真是麻煩。」
藤蔓散去,這次卻沒在她的身上留下傷口。
蘇凌月滿意的游上岸,開始在遺府的地界尋找藥材。
找足藥材,做準備出去之前,她跑到池邊問墨啟:「主子,今天給您炸香香脆脆的小魚乾……」
她話音落下,墨啟從池子里扔出一條大魚。
「別炸小魚乾,做成糖醋魚。」
蘇凌月撿起池邊的大魚:「好勒。」
她知道了,魔尊喜歡吃甜的。
她出了遺府,墨啟落在了冰山上。
他一掌朝著冰山上的冰雕砸過去……
歸一境的力量,換在外界,一座山都能轟平……
可是……冰雕還是完好無缺。
「終有一天,本尊要把你轟碎。」
……
蘇凌月把做成的糖醋魚給軒轅靳送了一份兒過去。
她現在身上已經沒傷口,所以還蹭了半罈子美酒。
她酒量好,半壇醉不了,喝完之後也就是話多了一些。
「靳哥哥,讓保護周嫡女的人漏一個縫隙,讓刺殺她的人,給她製造點傷害。」
也是時候,讓深愛五王爺的周嫡女看一看人渣的本質。
「嗯。」
軒轅靳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在狀態,臉紅紅的,瞧著跟喝得微醉了一樣。
「靳哥哥,你不是說你喝不醉嗎?我看你今天就有點醉。」
蘇凌月見他臉紅得好看,就又開始流口水。
這樣冰白透紅的臉,親起來肯定比以前口感還好。
她準備一會兒就偷襲!
嘟著的紅唇,沒親到透紅的臉,就被軒轅靳按住了頭。
「本王沒醉。還有,把你那奇奇怪怪的稱呼給改了,你喊本王靳哥哥,並不會拉近你與吾之間的距離。」
「行,行,行。我改,以後只喊您王爺。」
說來,她喊他靳哥哥,無論是在年齡上,還是輩分上,都不太對。
喊靳叔叔,約莫能對上。
晚膳后,蘇凌月將採集的藥材製成了香囊,藥丸,以及泡澡包。
這三樣東西,她一併吩咐周紅給夢虞山送去。
她寫明了用法,不用擔心虞山不會用。
忙完這些,她趴在製藥的案板上睡著了。
軒轅靳原本想將她搖醒,手搭在她肩膀上的時候,卻鬼使神差的改成了抱。
「糊塗東西,一點兒也沒防備心,不在自己的地盤上,也敢睡得這麼沉。」
他的聲音很輕,也很好聽。
蘇凌月一下就醒了,醒來就看見自己被他如珍寶一樣的抱著,心瞬間就燃了起來。
這比天降百萬兩黃金都還讓她高興。
「我在您的地盤上,您會替我防備著一切危險。」
見她醒來,軒轅靳將她放在了地上。
蘇凌月:「早知道,我剛剛就不該醒來。我不醒來,這會兒還被您溫柔的抱著。」
「小丫鬟,該醒的時候,一定別睡著。」
一時糊塗可以,一直糊塗,那就要釀成大錯。
「嗯,我知道了,該裝不清醒的時候,也一定要裝著。王爺,奴家酒勁好像上來了,這會兒有點暈呢。」說完,就整個人倒進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