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必有迴轉的餘地
軒轅靳把澆水壺的水灑到了蘇凌月的衣襟上：「本王是難得的想幫你，不是為自己出氣。」
若是為自己出氣，那就該讓前朝太子活著，天天被蠱池裡的蠱蟲折磨。
「好，好，好。奴家知道了，您是為了奴家好。」
蘇凌月穿著濕淋淋的衣服，離開了菜地，竄回自己的房間換衣裳。
護國寺。
五王爺收到了一封信函。
信函是他供養的高人派人送來的。
內容如下：「本宮要閉死關，近半年內，不許再打擾本宮。」
五王爺把信函仍在地上狠狠的踩：「半年內不出山，本王供養你還有什麼用？」
玄都的局面越來越不可控，五王爺手上可用的人，可用的勢力都在削弱，他不能在護國寺待著了。
必須想個法子返回玄都。
五王爺分析了現如今的形勢，覺得目前能夠稍微幫到他一點的，居然只有周嫡女。
於是，他給周嫡女去了一封信。信中先是寫了很多情意綿綿的話，而後才說帝京中關於自己和她的過去，定然是有人故意找聚神樓放出來的，讓周嫡女務必去查一查，到底是誰要把他們兩個一起推入火坑。
末了，他在信中說讓周嫡女護國寺與他相見。
長長的一封信寫好，他用火漆密封，讓現如今依舊受他控制的影衛將信送去周府。
周嫡女收到信后，直接將信拿到了四王爺跟前和他一起看。
瘋子般的女人，看到前半段甜言蜜語，哭著笑，笑著哭：「你瞧瞧，他還說愛我怕。我果然還是喜歡聽他情話。
四爺，等你事成之後，一定要把他留給我。我定要他天天說這樣的情話給我聽。」
四王爺嫌惡的看著自娶進門的女瘋子，注意的卻是後半段猜測有人買通聚神樓，故意針對他們。
他冷著聲音說：「要瘋回了你的院子再瘋，現在給本王正常點。
本王五弟猜測得很有道理，你拿些金票，去聚神樓頂問一問，當初那篇忽然把我們架在火上烤的戲文，到底是誰要傳出來的。」
四王爺如今根本不把周嫡女當自己的女人，兩人在吃穿用度上，自然是各付各的。
他讓周嫡女去問，可以避免讓聚神樓抓住自己的把柄，也可以不用花自己的銀錢。
聚神樓買消息的銀錢可是筆巨款，他可不願意花。
周嫡女收起了自個兒的病嬌瘋樣，理了理頭髮：「我今天就去聚神樓問。」
周嫡女手上有很多銀錢，有自己的嫁妝，還有母親和外祖家給的，這些銀錢加起來，足夠買消息了。
聚神樓頂層，消息交易中心。
一方屏風阻隔了買消息和賣消息的兩人。
周嫡女：「樓主，我想知道，青衫書人針對本王妃和舊情郞的戲文，是青衫書人自己要講，還是有人授意？」
屏風另一端，慕青衫改變了自己的嗓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老者：「一萬兩金票。」
周嫡女將金票通過屏風的縫隙遞了進去。
聚神樓樓主立刻給出了答覆：「是有人授意。」
周嫡女立即拋出第二個問題：「何人授意？」
「六萬兩金票。」
樓主的報價，周嫡女連還價都沒有，直接把金票再度遞了過去。
聚神樓樓主：「蘇庄，蘇凌越。」
周嫡女：「蘇庄莊主，為何要針對五王爺？」
「三百萬兩金票。」聚神樓樓主報出了一個天價。
這樣的價格，即便是周嫡女也拿不出來。
「最後一個消息，我不買了。告辭。」
周嫡女想了想，不知道答案也沒關係，她只需要去蘇庄，敲打敲打蘇凌越，讓她安分點，別站在他們對立面就好。
周嫡女離開后，屏風被移開，慕青衫磕著一把瓜子兒，吐了皮：「本樓主都不知道，蘇凌月那小孤女，為何會這般報復五王爺。」
他都不知道的消息，要給出答案，那就得花時間精力親自去查，給周嫡女報價三百萬兩黃金，可真的不算高。
蘇庄。
蘇凌月將最近莊子上下的賬簿核查了一遍，就懶在貴妃榻上看話本。
聚神樓新推出的《我和大衍太子有個約》，如今可是在玄都中眾家貴女們之間風靡。
如今外出赴約，到哪兒都能聽到貴女們談論裡頭的內容，據聞宮中的公主們也都在看。
更有甚者，有些好男風的公子哥們也會看上一二。
「莊主，四王妃來了。」
有府上的下人進來通傳。
蘇凌月將正在看的書頁給折了起來，起身出去迎接四王妃。
周嫡女如今到底是真正的皇家中人，蘇凌月只要不想表露出反心，那莊子上下，見到她就是得行禮。
「參見四王妃。」
周嫡女也並不讓整個莊子上跪著的人起身，她居高俯視著莊上的所有人。
「蘇凌越，本王妃已經知道是你去聚神樓散播五王爺和本妃的謠言，本妃雖不知道你因何故這麼做，但吾警告你，這樣的事情只有一次。
若是再有下次，你被本妃發現坑害吾和五王爺，吾定然讓人進刑部大牢，讓你嘗遍折磨。」
周嫡女蹲下身，抬起了她的下巴：「別以為本妃是在恐嚇你，也別仗著在玄王那裡得了幾分寵，就覺得本妃不敢動你。
玄王那樣的人，對一個寵物玩意，可不會有多護著。」
說完，她踹了蘇凌月一腳，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周紅將地上的蘇凌月扶起來：「主子，您有沒有被她傷著？」
「無礙，只是被踢了一下而已。我剛剛摔倒，也只是裝裝樣子，小紅，替我備車，我要去聚神樓。」
讓蘇凌月擔心的不是周嫡女，而是聚神樓樓主慕青衫。
今天這出，定然是周嫡女從聚神樓那兒得了消息，才會過來敲打威嚇她。
馬車從蘇庄離開，不到一個時辰，蘇凌月出現在了慕青衫的奢華房間里。
她一打眼，就看見了自己之前送給慕青衫的那把金盞梅。
她走過去，將那一把被養得很好的梅花從花瓶里拿了出來：「早知道樓主會轉頭就把我給賣了，我就不該給您送花，而是給您送棺材。」
「蘇姑娘，聚神樓打開門做生意，喜迎天下賓客，你能出錢讓本樓主散布消息，自然有人花錢買消息。
生意的事情，和情意無關。」
慕青衫知道她會來上門問罪，敗火的花茶，他都給蘇凌月備好了。
「若我不希望你在出售和我相關的任何消息，樓主可會答應？」
蘇凌月把那捧梅花又放回了瓶子里，喝了他準備的敗火茶，準備談生意。
「就目前，本樓主知道和你相關的幾件大事來看，你若是想買斷和你相關的消息，你最少得出一千萬兩金票。」
蘇凌月：「樓主，而今大玄國庫都拿不出這麼多的金票，更何況小女子？您就算漫天要價，也要有個度，不是嗎？」
慕青衫摺扇半開：「蘇姑娘，你有兩個身份，一個是蘇莊主，一個是蘇家孤女。這個消息，買斷價收你三十萬兩金票不算多吧。
你能治癒大衍太子，延續他的生命，這個消息能值你一條命吧……畢竟，在你徹底沒至於大衍太子之前，想他死的人，只要殺了你，就能絕了他的希望。
你已經激活蘇家遺府，可自由調用遺府內小部分資源，還可將人帶進遺府，這個消息，算是價值數城不為過吧……
綜上所言，本樓主要價一千萬兩金票，已經算是給你打了折。」
蘇凌月聽獃滯了，她未曾想到，自己一直以為瞞得很好的重要秘密，全被聚神樓知道了。
聚神樓知道，也就意味著，只要有人出得起價，這些消息就散播出去。
「樓主，您能和我說這麼多，必然是有迴轉的餘地。除了金票之外，您看，我能用什麼別的辦法，買斷這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