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坦誠
花雨晴出來了,聽到她的腳步聲時,玉剎羅急忙轉過了身,但其實他的眼睛里什麼也沒有,眼前的電視劇一點也挑不起他的興趣,人是轉過來了,可是感官世界里依然還是只有花雨晴。
小女人走過來了,因為,他看到了她的影子,也聽到了她毫不掩飾的腳步聲。
「玉……」她輕輕低喚,惹他回首,卻讓他剎那間就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就彷彿一個精靈一樣的穿著幾近透明的睡衣,睡衣里穿著的小東西好生的眼熟,他似乎是在哪裡見過,努力想了又想才終於想起來是在那間高檔的時裝店見過,原來那小東西是穿在女人那裡……那裡的……
玉剎羅回想著自己在店裡時似乎還擺弄過那些東西。
天,他做了什麼。
玉剎羅白皙的臉第一次的紅了。
花雨晴已款款向他走來,「玉,好看嗎?」
「好……好看……」他口乾舌燥的看著她,硬擠出來的三個字帶著喑啞的味道,他渾身都開始起反應了。
花雨晴早已發覺了他的異樣變化,她在心裡給自己打著響指,勾引就算是暫時成功了吧,但是同志仍需進一步的努力。
花雨晴輕巧的將手臂勾到了他的頸項上,「玉,喜不喜歡這裡?」
玉剎羅搖搖頭又點點頭,談不上喜歡,但也不算討厭。
「困了吧,快睡吧。」難不成他要讓她主動嗎?玉室里的他可不是這樣的。
她媚眼半眯,紅唇微張,噴吐的氣息帶著沐浴水的味道毫不客氣的送入他的鼻端,玉剎羅迷惘了,他已經完全的起了反應,那一次他要她,是想要避過他的劫難,如果不破了自己的處兒,他就沒辦法避開劫難,可是眼下他倘若對她做了……
那會不會有點對不起她,玉剎羅的心還在掙扎著。
「玉,我困了,你不困嗎?」他傻獃獃的樣子讓她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哦,我們睡覺。」他呼的醒轉,終於打橫抱起了他,觸到的卻是她軟玉溫香的身體,她真香,她那身上,穿著的衣服等於沒穿一樣,讓他的身體更加的火熱了,只是,他一貫的冷然讓花雨晴看不出他的絲毫變化。
可是當玉剎羅輕輕把她放在床上,當他也大刺刺的躺在她身邊時,她手臂不經意間的一移時,她竟然觸到了他,原來,他比她還更加渴望。
這個壞傢伙,她決定懲罰他,是他害她緊張了好半天,以為他一點也不想要她。
手指一按,屋子裡的燈光就滅了開來,只有電視的微光還散在室內,花雨晴已按下了遙控器將聲音調到了最小。
然後她乖巧的爬到他的身邊,靠著他躺好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他露在睡衣外的胸前的肌膚,那滑膩如脂的觸感讓玉剎羅一波接一波的顫抖個不停,終於,他再也不想忍了,一張冰山臉也在瞬間融化,他俯首向她吻來,「老婆。」一聲低喚讓他認定了她就是他的女人,只為,他的第一次給了她,這是師尊臨終之前的遺言,他的一生只能有一個女人,就是機緣巧合進入玉室拯救他的女人,他在玉室里等了她十天十夜,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以為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她終於出現了。
所以,她就必須是他的女人。
花雨晴的玉指卻在這時點在了他的唇間,她的身體突得開始僵硬,「玉,雖然有點煞風景,可是我還是要坦白的告訴你,在你的那個世界里,我不止有你一個男人,而且我也絕對不是一個純潔的女人,所以,你真的不必叫我老婆。」那兩個字白天她聽到的時候她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可是此刻,她卻聽出了他的認真。
玉剎羅剎那間又恢復了冰山臉,她的話讓他如墜入冰窖之中,「你有許多男人?」她看起來那麼清澈美好,他真的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她認真的眼神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花雨晴鄭重點頭,她也不想,可是自從她在地獄之屋失了身子之後,對於性愛她早已變得無所謂,而對於愛她更是早已不再相信。
「為什麼?」
「因為地獄之屋。」她坦誠的說完,是因為她不想欺騙他,這樣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她倘若真的欺騙了他那就是她的罪過了,「因為那裡,讓我變得再也不在乎男女間的一切了。」
她說完就已嗅到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這一刻已經悄然拉開,而有一堵無形的牆此刻正橫亘在兩人之間,除非是他力氣夠大膽子夠大的敢親手鑿開這堵牆,否則誰也不能逾越其間。
明明可以是很美好很浪漫的一夜,可是在這一刻一切都毀在了花雨晴的坦白中。
她卻不後悔,她坐直了身子,她靜望著他,「對不起,我走了。」他一定在鄙視她了吧,這是她自找的。
悄然起身,玉剎羅果然沒有擋住她的離去。
她光裸如玉的小腳丫踏在了軟軟的地毯上,然後腳步卻開始由最初的輕鬆而轉為沉重,她的背影孤單的送到了玉剎羅的眸中。
她拉長的影子送到了牆壁上竟然帶著一份濃濃的哀傷。
她可以不說的,然而,她卻還是選擇了說出,即使不堪,她也只想給他一個真實的自己。
轉身的剎那,淚水不知為何竟然頃刻間流瀉而出。
多久沒有哭過了,可是因為他的捨棄她卻突然間讓自己再次的嘗到了淚水的咸澀,那味道,從來都不誘惑人心,只是哭了,心痛了,她的靈魂才能得到暫時的解放和慰藉。
玉剎羅望著她無助而微微聳動的肩頭,她的移步再也沒有發出聲響,然而,她的每一步都牽扯著他的心。
「晴兒……」他忽的由床上騰空而起,頭卻不小心的撞到了棚頂,但是他卻感覺不到痛,他抓住了女人的手臂,他輕輕一轉一扳,女人就再次的回到了他的懷裡。
這一次,他沒有喊她不喜歡聽的『老婆』二字,似乎就是那兩個字挑起了她所有的過往,他再也不會叫了,唇落下,他瘋狂的吻著她,不管她曾經有過多少個男人,但是此刻,他要讓她屬於他。
師尊說了,她會是他唯一的女人。
那麼,她就只會是他的唯一。
他會尊重她,就如她剛剛對他的尊重一般,誰又能說她的坦誠不是一種變相的尊重呢。
淚水繼續止不住的流淌著,從眼角到臉頰再到他與她的唇邊,然後一半流入了她的口中,一半流入了他的口中。
那威澀,讓他心頭一怔,他記住了四個字:地獄之屋。
如果是那個地方改變了她,那麼,他就要為她而毀了那個地方。
這,是他在擁有她之前一個最真的寫給他自己也寫給她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