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供言
水符很快就發作了,那人卻連打滾和嚎叫的權利也沒有了,因為他已被花雨晴點了穴道。
於是,他只能認命的驚恐的張大眼睛,可是那痛苦卻無處疏解,玉剎羅始終冷冷的望著他,彷彿眼前的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就這麼看著那人痛苦了足足有三分鐘,不是她狠,她也是逼不得已,花雨晴慢聲慢語向那人說道,「我先解了你的穴道,你不許出聲,也不許招來旁人,否則你現在的痛苦就會無休無止,永遠也無法抹去」,她不是嚇唬他,倘若她姑奶奶一走人,他也就只能一輩子痛苦了,要知道她現在施水符的手法可不比最初,那是要多高明就有多高明,要什麼時候發作就什麼時候發作,「同意了你就眨眨眼睛,不同意你就繼續痛苦去吧。」
那人自然是拚命的眨眼睛,否則他生不如死呀。
花雨晴一點也不怕他不聽話,就算他真的喊了,等聽到的人循聲來了,她與玉剎羅也老就早跑出老遠了,想要追上他們的人,估計現在還沒生出來呢。
玉指正要點過去,玉剎羅卻推開了她,「我來。」他不喜歡她的手指觸到別的男人身上,所以他親自出手為那人解了穴道。
「說,皇上在哪?」
「在……在乾寒宮。」
「真的在那裡?」花雨晴真的不信。
「是真的在乾寒宮。」那人一口咬定。
「為什麼要把我們引去乾寒宮?」好吧,就算他說的對,就算皇上真的在乾寒宮,可是如果沒有一個理由能證明乾寒宮適合關押皇上,她就是覺得這一切太蹊蹺。
「那是因為無風國的國師說那裡可以困住皇上,所以就……」
「就把皇上關進了那裡?」花雨晴替他說完。
「是的。」
「那早朝呢,皇上可還去上朝嗎?」花雨晴還是覺得南宮慕風一定是每天早朝,否則整個京城裡不可能這麼安靜,眾大臣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的察覺。
「上朝,只是上朝之後立刻就要回去乾寒宮,哪裡也不能去。」
「皇上真聽話呀,說吧,你們對南宮慕風做了什麼手腳?」
「他吃了國師的大內御香丸,那東西每天都要吃解藥的,否則就會與我現在身上的這個一樣,發作起來很難受。」
「那大內御香丸八成是國師逼著皇上服食的吧?」南宮慕風這個大笨蛋,離開皓月他就一點招法也沒有了。
「是的。」
「那這呈祥宮不可以困住皇上嗎?」
「不可以,乾寒宮的隔壁就是乾清宮,那是皇上早朝的地方,只隔了一面牆,這樣方便看管皇上。國師說他最怕一個人了,而且是一個女人,他說呈祥宮太大,那女人的氣味也太濃,所以他才要避開那裡。」這人說著,竟是開始上下打量花雨晴,彷彿她就是國師所懼怕的那個女人似的。
「他是怕我嗎?」花雨晴讀懂了他眼睛里發射出來的信息,因為這人在說起『那個女人』四個字的時候一直在打量著她。
「你與那畫像真的很象。」
「好吧,看在你知無不言的份上,我就先放過去你,你帶我們去乾寒宮,我要見南宮慕風。」
「這個時候,你去了也見不到他的人。」
「為什麼?」
「因為服了大內御香丸的人只要天一黑就睡了,然後也只能在黎明之後才醒過來。」
「那我也要去,帶路。」這又扯上無風國了,看來南宮慕風得罪的人還真不少。
這些有的沒的,真煩心。
這人很乖,他怕水符,當一個人真的從死亡線上繞了一圈之後,他會發現,其實活著真的比死亡要好上許多,於是,他乖乖的指路,而玉剎羅則是不耐煩的扛起了他,「說,那個現在在宮中行樂的人是誰?」
「梅恆山。」三個字說完,花雨晴已大致明白了這場宮變的內容,是梅恆山勾結了無風國,至於梅恆山與無風國之間的交易,那無非就是賣國了,或者割地,或者給人家送銀兩,這是哪朝哪代都會有的奸賊,卻不想這樣的事情剛剛好被南宮慕風碰到了。
乾寒宮到了,玉剎寒重重一掌落下去,再將人藏到濃密的草叢中,他會醒過來的,但是至少要在明天天亮以後,所以從此刻開始,他與花雨晴也是相對安全的。
兜兜轉轉,猜疑了許多,到了最後其實一切都變得簡單了,他們只是想讓南宮慕風繼續就近上朝,就這麼簡單,還害她想七想八的覺得這裡面有一個什麼連環的局。
「晴兒,我想南宮慕風也不見得知道皓月出了事,他自己都是自身難保,而且他被囚禁的時間跟我們離開玉室穿到現代的時間也差不多。呈祥宮那一桌子的灰就證明了一切。」
「我不管他知道不知道皓月的事,我都要先救了他,況且這無寒國的天下是他的,而不是別人的,我要幫他奪回來。」
「你很在意他?」玉剎羅的醋勁來了,他知道南宮慕風曾經是花雨晴的男人。
「你少胡說,他是皇上呀,我跟他永遠也不會有結果,況且我已經為他重新找好了老婆,這小子卻沒福消受。」雨盡就是她費盡心思送給南宮慕風的呀。
「好吧,我幫你無救了他,不過倘若他沒有皓月的任何消息,我們就離開這裡。」他的目的是要找到玉宮的人,而不想多管這朝廷的事。
「好。」找到皓月回來也一樣可以幫他的。
有些亂,一切都很亂,花雨晴還是覺眼前毫無希望,她沒有任何關於皓月和宮竹缺一行人的消息。
兩人才到了乾寒宮的宮牆外,花雨晴就要一躍而跳進去,玉剎羅卻立刻阻止了她,「晴兒,你嗅嗅這乾寒宮裡飄出來的氣息,是不是有些冷意。」
花雨晴濃重的呼吸了一口氣,果然,那氣息是冷的。
「晴兒,你回想一下我送給你的那本書中的記載,我們玉宮的功夫最怕的是什麼?」
「是寒冰。」回答完畢,花雨晴終於恍然大悟,也是在這一刻明白了玉剎羅的小心謹慎。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正是那無風國國師的用意,而他竟然能算到我們能前來皇宮,或者這個人與竹邪等人的失蹤真的有關係,晴兒,你在這裡等我,你的身體絕對會懼怕這乾寒內那千年寒冰的冷意,我卻不怕,因為我的身體早已因為在水晶棺里的一睡而有所變化了。」
「不行,我一定要隨你一起進去,我只要不運功,我就只如平常人一樣,那寒也不會破了我的內功。」花雨晴堅持,萬一玉剎羅出了什麼事,她後悔也來不及。
「好吧,我帶著你進去,但你千萬別運功。」再三吩咐,玉剎羅的眼裡都是寵溺,遇上花雨晴,他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