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是她嗎
當心什麼？聲音如洪鐘的校長突然出現在人叢中後面跟著趙老師聖賢和鄰校的訓導主任李老師。你們竟然打架！是不是想造反了？聖賢一個箭步向李浩傑衝去他緊抓著他的肩膀費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
傑少你流血了。
你們這群傢伙！馬上給我滾來訓導室！趙老師憤怒地大聲咆哮。其他沒事的人統統回教堂上課！聽到他的話那些學生立即像見鬼一樣紛紛散開劉訓導主任大踏步走了起來一把揪起了清少大聲喝道。來！統統給我滾過來！我非要罰你們跑五百圈操場不可！
趙老師！是清少先挑起事端繼而再大打出手的！梁聖賢憤怒地說道。看他們六七個人打傑一個竟然把他都打傷了！趙老師看了看李浩傑真麻煩他可是李少風的兒子唉！該怎樣處罰他呢？趕忙走到他面前。低聲地在李浩傑耳邊問道。二少爺對不起我們來遲了。但是我也要做給他們看呀！李浩傑瞄了他一眼。沒關係你做你的我不怪你們。李浩傑的話就好像給了一個定心丸他吃的一樣他馬上收起了笑容。看向大家。擺出一副嚴厲的臉。
好好的怎麼會打起來了呢！你們吃飽了沒事做嗎？訓導主任憤羞成怒聲音震天。說——為什麼打鄰校的學生？剛才幫助李浩傑的一班男學生立刻爭相吵著。他們可是知道李浩傑的來頭的。清少迫雲雅做他的舞伴雲雅不肯傑少幫忙解圍可是他們二話不說就打傑了！
清少那伙男生也在哇哇大叫。訓導主任李浩傑把我們兩個人也打傷了你看！牙齒也被他打掉了！趙老師大聲罵著旁邊幾個鄰校的男生在竊竊私語。原來他就是趙老師！聽說那個徐雲雅就是和他搞師生戀的。嘿！她為什麼會看中趙老師？如果我是女生就一定選傑少既英俊又聰明還是模範生更重要的是聽說他家非常有錢他爸爸是跨國總裁唉！
還有——還有他更會不顧一切地保護她聽說他們的爸爸媽媽曾經是這所學校的俊男靚女呢——
你別管說不定別人為了拿好成績！哈哈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雲雅的臉一會紅一會白竊竊私語好像傳染病一樣迅即傳了開去每雙看著雲雅的眼睛彷彿都在譏笑她奚落她。再也無法在這些眼光中待下去她發出一聲絕望的低喊掩著臉跑出人叢跑出那竊笑的眼光跑出那些她無法忍受的冷嘲熱諷。
雲雅——雲雅——昏暗的半空不停地響著悶雷炭般的烏雲層疊著沉重的濕霧籠罩著整個學校空氣里充滿著不安與壓迫。空地那邊依然隱隱傳出趙老師的叱喝聲早晨聚會的鐘聲響了起來。
李浩傑踉踉蹌蹌地跑進學校旁的樹林舉目望去一棵棵參天的樹木都像黑色的剪影倒映在灰暗的一層霧氣中太陽早就逃掉了躲在密不透風的黑雲後面中間歇地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除了令人討厭的悶雷聲外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只有樹葉偶爾的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雲雅——徐雲雅——呼喚聲在樹林里迴響著李浩傑一邊跑過堆滿落葉的草地一邊無意識地揮著手想撥開那些濃得化不開的濕霧。一個不小心他踩進了厚厚的泥濘中整雙鞋子都陷進泥濘里。半空閃過一道白光仰望天空烏雲正在迅速移動雨點開始的的嗒嗒地落在葉子上恐怕這是一場丈大雷雨！他焦慮地憂心地找尋每一個可能是雲雅的身影心中狂喚。雲雅我的雲雅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雲雅！雲雅！雲雅！呼喚一聲比一聲焦急雨更大了哇啦哇啦地下著偶爾夾雜著閃耀的電光和咆哮雷聲。他的衣服早就濕透了白恤衫**的黏在身上水滲入手臂上的傷口陣陣的刺痛傳來額頭開始冒出冷汗腦子沉重得像被人剖開一樣但他只是咬緊牙關死命支撐著心裡不停地重複一個名字雲雅！雲雅！雲雅！
李浩傑的眼光從樹林內焦灼地搜索突然他依稀瞥見一個黑影在樹林內閃過。是她嗎？雲雅！他驚喜地追過去她似乎很害怕腳踩在一堆堆的污泥里把泥濘濺得很高。他只好大叫。雲雅！不要跑！我不走近就是了！她立刻站穩躲在一顆大樹後面。滂沱大雨中李浩傑只能眯起眼睛透過滴著雨水的睫毛看見她模糊的身影和染滿污泥的裙角他緊緊盯著她任由暴雨像倒水般傾在他身上。雲雅上課時間到了。我們回去好不好。他溫柔地問道。心裡充滿了疼愛。
她身子晃了晃沒有說話。隆隆的雷擊中彷彿滲入她幽幽的飲泣那聲音就好像鞭子一樣抽打著他的身子。他咬咬牙。雲雅！不要哭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又魯莽脾氣又暴躁又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雲雅——他閉了閉眼睛雨水滴進他的眼眶了。雲雅的身影變成了模糊浮動的影子。
我不該胡鬧你放學溜掉我就以為你不介意謠言的事情沒有去安慰你只懂悠閑地躲在家裡作曲！明知道師生戀的謠言傳得繪形繪聲還讓你去找趙老師令你獨自承受那麼多的輿論壓力可憐巴巴地任人奚落嘲笑！雲雅——他緊皺起眉頭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
別再哭了好嗎？他大聲說。女孩子一哭他的反應通常是掉頭就走但是這個女孩子不同。她依然抽泣著李浩傑憂愁的望著她但聲音堅定。雲雅謠言終有止息的一天的你又何必介意別人的話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以了清者自清嘛！你——還是你！我不介意就好了嘛！聽了他的話她哭得更傷心了李浩傑多想把她擁入懷中用他溫暖的體溫活好她的眼淚但又怕她跑掉他忍著不敢走近她只得緊握拳頭讓指甲陷進自己的rou體。焦灼地心痛地望著她。隔了那麼遠的一段距離但他幾乎可以聽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所有事物都從他眼中褪走他著牙高聲說。雲雅我知道自己又高傲又自大但——你先出來好嗎？你這個樣子會生病的知道嗎？
驀地她掩著臉朝學校的方向奔去。李浩傑的心涼了半截。雲雅！他狂追過去又一個踉蹌但這次更加糟糕他結結實實地摔在滑溜溜的泥地上眼巴巴看著她在雷雨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