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划爛她的臉
周蒓看見錦瑟嘴角那抹笑,心裡莫名的不安,只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呢,就看到錦瑟突然拔下頭上的釵子,動作迅速的朝她撲過來。
那尖尖的一頭正對著她的臉!
「啊——」
周蒓胡亂的揮舞著手臂,驚慌失措的向一邊跑去,卻因為體力不支,直接摔在了地上,卻還在捂著臉,不停的往後躲著,彷彿面前有什麼恐怖的東西靠近她。
「別過來!賤人!別過來!」
眾人:「……」
所有人都看著周蒓像個瘋子一樣的在地上張牙舞爪,周蒓帶過來的那些宮人驚呆了。
郡主這是……瘋了?
完了呀,這回去可怎麼交代呀,他們會被活活打死的!
錦瑟端坐在位子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這致幻劑的效果果然不錯,她作為使用者,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周蒓正在經歷著什麼樣的場景。
此時周蒓倒在地上,看到錦瑟一臉獰笑的朝她靠近,然後一腳踩在她胸口上。
「叫啊,你叫啊,郡主了不起嗎,你看看這周圍,有誰來救你?」
周蒓驚恐的四處望去,看見周圍的奴才們都對她指指點點,就是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她的。
她大怒:「狗奴才,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賤人給我拖走!快點!行不行我杖斃你們!」
然而無論她怎麼大喊大叫,怎麼威脅,那些原本對著她誠惶誠恐的奴才一個也沒搭理她,甚至對著她嘲笑出聲。
下巴被捏住,錦瑟被放大的臉就在她眼前,而那隻簪子已經抵住了她的臉!
「是郡主就了不起嗎,你說要是你這張臉沒有了,還有人認得你是郡主嗎?」
聞言,周蒓怕了,是真的怕的不行。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你瘋了嗎?你要敢動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我是皇上親封的長樂……啊——」
話還沒有說完,錦瑟手中的簪子就狠狠的劃了下去。
周蒓一聲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晉王府,樹上的小鳥都被嚇得撲簌簌飛走了。
她捂著臉倒在地上,眼淚模糊了一臉,滿臉的驚恐。
「我的臉!啊!我的臉!」
毀容對於一個女生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絲刺鼻的騷氣。
周蒓嚇的尿褲子了。
錦瑟:「……」
周圍被嚇住的宮女太監們,這才反應過來要去扶周蒓,看在周蒓眼裡,卻是好多個人拿著刀子要來划她的臉。
「啊!別過來!都滾開——」
宮女太監們面面相覷。
周蒓繼續瘋了般大喊著,然後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晉王府。
錦瑟無辜的看向管家,「她怎麼了,我可什麼都沒做。」
眾人:「……」
錦瑟在眾人眼裡確實什麼都沒做,可不知怎麼的,所有人都覺得周蒓發瘋肯定跟錦瑟脫不了關係。
媽耶,王妃真是太可怕了。
跟她對上,連瘋了都不知道怎麼中招的,嚶嚶嚶。
周蒓跑出晉王府時,正好碰到宗晉回來,往常她一定會黏上去,今天看見他,卻彷彿看見鬼了一樣,尖叫一聲便捂著臉跑了。
宗晉:「……」
他有種預感,他選的那個王妃一定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宗晉帶著韓青繼續往府里走,就看到被兩個太監抬著出來的宮女如意,手腳歪斜,再加滿嘴的血。
宗晉:「……」
旁邊韓青嘴角抽抽,這新王妃下手也太狠了吧。
等兩人進去得知錦瑟根本什麼都沒做時,齊齊沉默了,然後韓青跟眾人統一了認知——
王妃太可怕了。
錦瑟拍了拍手起身,對宗晉道:「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做,這麼多人都可以給我作證的,你看那長樂郡主也好好的,連跟頭髮絲都沒掉,可她那樣進宮肯定是要罵我的,你不去看看?」
宗晉:「……」
他目光涼涼的看著某個女人,直到錦瑟心虛的撇開眼,他才收回目光,認命的再次進宮善後了。
周蒓是一路跑回皇宮的,本就是中了暑的人,哪還有什麼體力,也就是憑著一口氣。
等她到了御書房后,整個人幾乎是爬進去的。
皇上正在批閱奏摺,冷不丁看見她那個樣子,嚇了一跳,「蒓兒,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旁邊有小太監立馬過去,想把周蒓扶起來,周蒓卻一把打開他們的手,捂著臉淚眼朦朧的看著皇上。
「皇上,您要給蒓兒做主啊!錦瑟那賤人划爛了我的臉!」
「什麼!」皇上驚得從龍案後站了起來,凌厲的視線掃向周蒓的臉,卻見白凈無瑕完好無損。
他皺了皺眉,「到底怎麼回事?」
周蒓便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下來,著重說了錦瑟藐視皇權,皇上聽了臉色鐵青,就在這時,進來一小太監,在太監總管周公公耳邊低聲回稟了一句。
周公公便上前,「皇上,晉王來了,說自家王妃被欺負了。」
皇上:「……」
周蒓:「……」
周蒓差點氣炸肺,她這邊的狀還沒告完呢,他們欺負人的竟然敢跟著來告狀?
到底是誰欺負誰!
皇上也想聽聽宗晉怎麼說,哼了一聲,「讓他進來!」
看出皇上怒氣不小,小太監趕緊去外面傳了話,沒過多久,就看到宗晉慢悠悠跟在小太監身後便進來了。
周蒓看見他,下意識去捂自己的臉,她不要宗晉看見她毀容的模樣。
然而宗晉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周蒓,徑直跪下向皇上行禮,「臣見過皇上。」
「免禮。」皇上端坐在龍案后,看著宗晉道:「蒓兒說被你的准王妃欺負了,你又說王妃被欺負了,到底怎麼回事?」
宗晉這才瞥了眼周蒓,道:「本王方才一回去,我家錦瑟就暈了,大夫說是被氣的,本王實在是心疼得緊,長樂郡主前腳打了我家錦瑟,今天去道歉怎麼還把人給氣暈了,這是個什麼理?」
「胡說!明明是錦瑟劃了我的臉!」周蒓大叫。
聞言,皇上的臉色驀然暗下來。
他看著周蒓那張白白凈凈的臉,眼眸微微一沉,再次給了周蒓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