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贖身
錦瑟接客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宗晉更是豪擲千兩，力壓趙家公子拿下了這個機會。
果然沒讓他失望。
「先說說你是什麼人？可有在朝為官？每月多少俸祿？」
錦瑟手下穩得很，發出了靈魂三連問。
「本王是當朝晉王，至於俸祿……」男人笑的曖昧，湊近錦瑟耳側，「至少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聽他說話的時候，錦瑟也在觀察他，雖然嘴上調情調的厲害，但手上一直規規矩矩，雖說有被她威脅的成分在，但錦瑟並不信身為一個王爺會連她一介女子都制服不了。
八成在逗她玩呢。
「原來是王爺啊，」錦瑟點頭，「挺好，那不知可否勞煩王爺替小女贖身呢？」
宗晉挑眉：「你今日可是頭一回接客就想贖身嗎？」
「有王爺這般天人之姿在前，小女自然不想再伺候別人，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說話間，錦瑟的金簪又往前頂了頂。
宗晉眯了眯眼睛，半晌笑道：「本王等得佳人青睞，榮幸之至。」
這麼好說話？錦瑟腹誹，而後道：「既如此王爺去叫秦媽媽來吧。」
她收回金簪改抵在他的后腰，宗晉打開門秦媽媽正在不遠處的樓梯口招呼客人，看見他便迎了上來：「晉王殿下可是有事？」
待她進門，錦瑟悄悄收回了金簪，先一步道：「秦媽媽，晉王殿下說了，今日便要為我贖身。」
「什麼？」秦媽媽臉色微變，「殿下，咱們錦瑟今兒可是頭一日露臉怕是不能……」
「不能？」宗晉話是對著秦媽媽說，眼睛卻瞧著錦瑟，「你開個價吧。」
秦媽媽瘋狂給錦瑟使眼色，想讓她也推拒幾句，畢竟錦瑟可不是給一個無足輕重的異姓王準備的，多年籌謀豈能毀於一旦？
「秦媽媽，我也同殿下說了想在媽媽身邊多留些日子，可是殿下非要帶我走，還說我若是不跟他走，便叫人拆了無憂閣。」
宗晉被扣了好大一頂帽子，不僅不惱，反而配合道：「是啊，錦瑟今兒本王定要帶走，不僅如此，本王還許她千里紅妝，迎入晉王府。」
錦瑟：？
她只是想找個人先幫她贖身，待她得了自由銀子慢慢還就是了，至於什麼千里紅妝……古代王爺這麼愛給自己加戲的嗎？
他越說，秦媽媽臉色越難看，但還偏偏明著動不了宗晉分毫。
「怎麼？秦媽媽開不了價？還是……做不了主？」
那一瞬間，秦媽媽出了一身冷汗，甚至覺得宗晉早就知道了一切，當即道：「怎麼會呢？王爺多心了，只是錦瑟是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為她贖身銀子可要不少。」
宗晉挑眉：「儘管說。」
秦媽媽看了看錦瑟，正要咬著牙獅子大開口，就聽錦瑟先拆台道：「我記得，之前花舞姐姐也是頭回露臉就被贖了身，足足花了三千兩銀子呢。」
花舞是在錦瑟之前的頭牌。
此話一出，秦媽媽咽下了到嘴邊的一萬兩，苦笑道：「是啊，可惜花舞是半分也不能同錦瑟相比的，晉王既然想為她贖身，少說也要五千兩……金子。」
錦瑟微微吸了口涼氣，沒想到她還挺值錢。
宗晉連眼都沒眨一下，從懷裡掏出一萬兩銀票放在桌上。
「剩下的差人上本王府上取。」
秦媽媽收下那銀票，萬般不願地拿出了錦瑟的賣身契，還想同錦瑟單獨說幾句卻被宗晉趕了人。
「秦媽媽若無事便退下吧，本王還要陪著錦瑟收拾東西。」
話已至此，她還能說什麼呢？只得再看錦瑟一眼便出去了。
房中就剩下他們兩個，錦瑟開口道：「你還挺乖嘛，你放心這些銀子我會慢慢還給你。」
說著她將房中值錢的首飾一應打包，最後轉了一圈拿上了所謂的上古狼牙棒，好歹也是第一次中獎。
宗晉沒想到她人長的嬌小，力氣倒是挺大。
「都收拾好了嗎？」
「好了。」
宗晉點點頭：「那就走吧，馬車在外面候著。」
錦瑟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這裡也確實不是個說話的地方，還是早些離開免得夜長夢多。
於是她將狼牙棒塞進宗晉懷裡，扯著他的衣袖往樓下走，一副被恩客強迫的可憐樣子。
經過大堂時，一聲飽含熱切的聲音傳來：「錦瑟姑娘？！」
錦瑟轉頭看去，是趙家公子趙允。
「見過趙公子。」她擠出一抹笑來道。
「真的是你？」趙允兩眼放光，自從他見過錦瑟的畫像后，便對她一見傾心，不可收拾。
錦瑟看了一眼宗晉，笑著點了點頭。
趙允這才看見晉王也在，行禮道：「見過晉王殿下。」
「在外面無須多禮，」宗晉冷淡道，「若是趙公子無事，本王便帶錦瑟先走了。」
走？趙允愣了：「要帶錦瑟去哪？」
沒看出來，他還是個情種。
宗晉嗤笑：「自然是回晉王府，本王對錦瑟姑娘一見鍾情，決定要娶她為妃。」
「什麼？！」
錦瑟與趙允異口同聲道。
她湊近宗晉耳邊：「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為妃了？」
「怎麼錦瑟姑娘利用完本王就想扔？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說罷，他沒再看失魂落魄的趙允，帶著錦瑟徑直出了無憂閣上了馬車。
「王爺，解釋一下吧，誰要當你的晉王妃？」
錦瑟將狼牙棒橫在宗晉胸前，大有一副女土匪的架勢。
「本王已經說過了，是你。」
「我不同意！」
「晚了，」宗晉伸手摸了摸狼牙棒上的刺，「估計現在本王要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妃的消息已經傳遍全京城了，你跑不了。」
錦瑟這才回過悶來，眯了眯眼：「你早就盤算好了，今兒不管無憂閣頭牌是誰你都會娶？」
宗晉看了她一眼：「還不算太笨。」
他是大周唯一的異姓王，這麼多年一直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沒有什麼比他放蕩不羈更讓人放心了。
所以一聽無憂閣放出消息，他便趕了過去，打定主意不管這頭牌是美是丑都會娶回王府。
只是沒想到，這女人倒是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