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祛寒丹
宗晉看了她一眼：「她是我朋友的妹妹，我朋友去世后便一直代為撫養。」
錦瑟點頭：「先是朋友后是妹最後變成小寶貝，我懂。」
「別瞎說，」宗晉失笑，「等找到好人家我會送她出嫁。」
錦瑟不置可否，她不信宗晉看不出來安安對他的意思，裝傻罷了。
「這個給你。」
錦瑟將祛寒丹放在桌上。
宗晉拿起來聞了聞：「是什麼？」
「祛寒丹，可以治寒毒，我留著沒什麼用，你看看誰需要就給誰吧。」
話音一落，宗晉臉色微變，冷聲道：「誰告訴你的？」
「什麼？」錦瑟咽下一口粥有點懵。
她看了看宗晉的臉色，有點明白了：「你中了寒毒？！」
宗晉沒有回答只是摩挲著瓶身，思考這丹藥可不可信。
「真的是治寒毒的，」錦瑟沒好氣道，「我之前不知道你中了毒，只是因為留在我手裡沒什麼用才給你，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可以還給我。」
「我也並非不信你，只是不知這丹藥來源？」
「無可奉告。」
錦瑟頭都沒抬回道，他愛信不信，她又沒逼著他喝。
最終宗晉也沒把丹藥還給她，估計是自己研究去了。
皇宮勤政殿
大周皇帝已人至中年，但保養得當，仍舊顯得英氣勃發。
此刻，他正飛龍走鳳地在宣紙上寫著什麼，漫不經心道：「聽說晉王看上了一個青樓女子？」
一旁的心腹太監立刻回話：「回陛下，正是那無憂閣的頭牌，這兩日京城都傳遍了，說晉王殿下要娶那女子為妃呢。」
「哦？」皇帝將毛筆扔進了玉冼里，「不知是何等國色能讓晉王如此著迷。」
小太監早有準備，將畫像展開：「陛下，這便是那頭牌錦瑟。」
皇帝瞥了一眼，當真驚艷，也難怪宗晉會非她不可。
他心裡滿意，嘴上卻道：「胡鬧，堂堂異姓王怎可如此行事？去叫皇後傳此女進宮，務必好好鞭笞，讓她找准自己的位置。」
小太監心領神會：「嗻。」
待他走後，皇帝對著空無一人的殿上道：「去查查，此女什麼身份。」
一道黑影從房梁竄過，正是他豢養的暗衛。
這麼多年了，儘管宗晉一直風流行事不當，但他這心裡總是放不下心，殺又殺不得，留著又心煩，宗晉簡直就是皇帝喉嚨里的一根刺，叫人生厭。
皇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命人去了晉王府傳旨。
當晚，錦瑟看著手上的聖旨對宗晉道：「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雖然他們很滿意我要娶你，但表面上還是要攔一下。」
「你確定只是攔一下？」
錦瑟不信，覺得自己進了宮怕是凶多吉少。
宗晉看著她，許久才道：「皇后或許會借著由頭髮難，你不必驚慌，我會同你一起進宮。」
事已至此，錦瑟能說什麼，只能祈禱宗晉做個人，明日在宮裡護她一次。
回到青鸞院，錦瑟還沒落座便聽轉盤系統道：
「主線任務已開啟：請宿主安然無恙嫁進王府，獎勵積分1000點。」
安然無恙這四個字就很靈性，錦瑟這一覺睡的有點不踏實。
轉過天一大早她就被兩個嬤嬤按著梳洗打扮，怎麼勾人怎麼來，以至於上了馬車，宗晉見了她的模樣也有微微失神。
眼前的女子眸如秋水，唇若瓊脂，舉止顰蹙間勾魂奪魄。
但是她一說話，氣氛就破壞的一乾二淨了。
「你怎麼沒把狼牙棒帶著？」
「宮裡不讓攜帶利器。」
宗晉淡淡道，「一會進宮怕是要單獨面見皇后，不用慌，她問什麼你答什麼就行。」
他知道她是個聰明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心裡有數。
馬車搖搖晃晃朝宮門行去，約莫半個時辰才停下。
車馬不準進宮門，所以二人下了車，一前一後地走著，沒兩步宗晉就將人摟在懷中。
「你做什麼？」
「宮裡眼線多，做戲要全套。」
錦瑟不吭聲了。
坤寧宮外，一位神色嚴肅，面容刻板的嬤嬤站在門口，見他們過來上前行禮道：
「老奴見過晉王殿下。」
「孫嬤嬤請起。」
宗晉笑眯眯說著，完全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孫嬤嬤看了錦瑟一眼，「晉王殿下，皇後娘娘吩咐了，今兒只見錦瑟姑娘一人。」
宗晉適時露出難辦的神色：「嬤嬤有所不知，錦瑟膽子小，本王怕她驚懼難安衝撞了娘娘，不若還是我陪著她……」
「娘娘說了，只見她一人。」孫嬤嬤話裡帶上些不贊同。
良久，宗晉小聲跟錦瑟嘀咕了幾句，這才戀戀不捨道：「你去吧，皇後娘娘為人寬厚不會苛責你的，本王……去御花園逛一逛。」
錦瑟也演道：「是，王爺，妾身去了。」
孫嬤嬤帶著她進了坤寧宮，一路上，她跟沒見過世面一樣左顧右盼，看在孫嬤嬤眼裡不由冷哼一聲。
還以為是什麼貨色，不過是區區凡女罷了。
坤寧宮正殿里，皇后穿的雍容華貴，此刻正在喝茶，見她來了，也未分出半點注意。
錦瑟跪拜道：「妾身見過皇後娘娘。」
「妾身？」皇后冷笑道，「本宮可不知你竟是入了後宮嗎？」
錦瑟心道：來了，她帶著茬找來了。
「回娘娘，民女不是這個意思。」
皇后神色冰冷：「你該稱自己為奴婢，不懂規矩的東西，難怪會媚主惑上！」
「皇後娘娘明鑒，民女乃是未來的晉王妃，一聲奴婢只怕會辱沒了晉王殿下的顏面。」
「放肆！」
皇后將茶盞狠狠撂在桌上，一雙眸子猶如鷹隼盯住錦瑟：「你不過一介風塵女子，怎配嫁給晉王做正妃！」
錦瑟心想，其實大家都是演一下，何必這麼認真呢。
但是嘴上還是道：「皇後娘娘息怒，民女雖是曾流落風塵，但自認清白，且與殿下兩情相悅，我不在乎名分，只要殿下心裡有我就夠了。」
皇后撫掌：「好，好極了，既如此你便跪在這石階前，何時想明白了何時再起身吧！」
說罷，皇后回了內殿，孫嬤嬤冷著臉道：「錦瑟姑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