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從頭來過吧
他臉色不似之前那麼難看,雖然還是透著病態的白,但起碼嘴唇有了顏色。
尚明軒離開了,白亦清卻就像是他從未存在過一般,根本不過問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這也讓葉楚靈鬆了口氣,本來還想著該如何解釋,現在…根本無需解釋了。
「我們回清怡谷吧。」
白亦清輕咳了一聲,抬眸看著葉楚靈……
「你的傷…太嚴重了,你現在需要治療,我又不懂,你也不讓我請大夫,我真的怕你死在路上,到時我怎麼辦。」葉楚靈說著眼角滑下一滴淚。
有人說,一個人的成熟是在失去雙親的那晚開始的,現在白亦清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無法想象失去他的自己該如何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生存。
「你要死了,我怎麼辦?」葉楚靈扯著他的衣角,都可以感受到從他體內傳出的寒氣,他……又變冷了!
這句話十分讓他動容,他抿著笑,輕輕執起她的手,從未有哪個時刻比現在更幸福了。
「你不去見他了?」白亦清小聲問道。
葉楚靈猛地搖頭,「不見,我從未說過要見他,是你非要我見的,我們回去吧,我陪你去找家人,找哥哥給你療傷,我們回家吧。」
她不知道白亦清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但不管是誰,都與自己沒有關係,都只是原主留下來的孽緣,與她毫無干係。
「你明知錦離不是你哥哥,為何……」
葉楚靈吸了吸鼻子,「他就是我哥哥,我兄長,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都從頭來過吧,只要他承認…我是他妹妹。」
之前她解釋過,自己不是他們認識的葉楚靈,看樣…他還是不信啊。
不過沒關係,就當做她失憶了吧,忘記了以往所有的恩怨,從頭開始吧。
白亦清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握著她的手不由的收緊,放在自己胸口,讓她感受著自己的心跳!
「我們回家。」
「嗯。」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的,但現在的她只想陪在他身邊……
他們踏上了回程的馬車,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眼看著白亦清的身子越來越差,她心急如焚,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們請大夫吧。」葉楚靈幾乎祈求道。
「沒事,我自己就是大夫。」白亦清勉力笑道。
「你既然是大夫,為什麼不見你給自己抓藥,你就是唬我。」葉楚靈不信,他除了每日吃他隨身攜帶的葯在外,其他什麼葯都不吃,她真的怕他們還我回到清怡谷,他就死了……
「你要信我。」
「我不信,既然你是大夫,就應該知道一句話,『醫者不自醫』,現在我就去給你找大夫。」
這一次葉楚靈不會順著他了,他每日吐得血都比他喝的水都多,他繼續吐下去,真的快變成乾屍了。
「雪兒……」
白亦清虛弱的喚著她的名字,但她早已經奔出去了。
看著她關心自己的模樣,他心裡猶如抹了蜜似的,他心裡甚是歡喜,也讓他捨不得痊癒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傷根本不是這些凡人俗子可以診治的,錦離為了他的傷也是耗盡了心血!
但是他卻一點都不後悔,也從未想過讓自己痊癒,因為這有這樣,這些傷的存在會提醒著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同時也會提醒自己他曾經失去過什麼!
他的雙眼一直緊盯著房門,期待著她踏步進來,可是過了好久,並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這讓他有絲心慌。
掙扎著起身……
這時,葉楚靈一身紅衣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慌張道:「你是不是要如廁?」
「你要上廁所就不能喊小二幫忙嗎?你一個人萬一掉茅坑裡怎麼辦?」葉楚靈說著上前攙扶著他……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白亦清抓著她的手,轉頭看向門外,她不是去找大夫了嗎,為何她一個人回來了?
聞言,葉楚靈微微垂下眼眸,深吸了口氣,終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白亦清緊張的問道。
見她這個神態,他第一次痛恨自己失了靈力,他對她完全失去了保護她的能力。
「真的沒什麼事,就是路上見到一乞兒,看他可憐,就把錢給了他,大夫見我沒銀子,就拒絕上門就診,不管我如果哀求他,他就是不上門,不都是說醫者慈悲為懷嘛,為什麼還有這樣鐵石心腸的人。」葉楚靈委屈的撅著嘴巴,這個世界還真TMD現實。
聽她這樣解釋,白亦清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只要她無事便好。
「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更何況其他人也看不了我這個病。」白亦清並不在意,他自希望她好。
葉楚靈垂下的眼瞼顫了顫,然抬眸沖著他笑了笑,「我帶你去茅廁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還不是廢人。」白亦清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不舍的離開。
葉楚靈也沒有堅持,只是笑著目視他離開,直到他消失在自己視線時,她笑著的眸子露出一絲悲傷的淚花。
她緊緊抓著胸口的玉石,耳邊聽到一稚嫩的男聲:「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讓他知道你見過我。」
……
今日她出客棧為白亦清找大夫時,被一個看似十一二的小男孩擋住了去路,她只當是調皮小孩想陪他玩,便沒有理會。
繞過他之後,他竟然氣沉丹田的喊出自己的名字,「葉楚靈,天下能救他的只有你,你難道不清楚嗎?」
葉楚靈一愣,怔怔轉身看著他稚嫩的臉頰上是嚴肅認真的神情,這幅樣子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齡的臉上,但卻說不出的違和……
「你叫我什麼?」葉楚靈怔怔問道。
她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屁孩嚇住了,但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人喊過,竟然會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天下無人能救他,除了你。」
葉楚靈皺眉,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如果不是他喊出自己的名字,她只會把他當做神經病,但是他認真的樣子,又讓她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