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千塵被劫
回鎮南王府的馬車與皇上回洛陽的鑾駕背道而馳,千塵望著背後絕塵而去的楚凌風的馬車嘴角抽出一抹淺淺的笑。劉爍看著她,磨磨頭:「你小腦袋瓜又在想什麼呢?還偷笑。」千塵望著他說:「臣妾跟皇上在一起開心啊。」劉爍吻了吻她的額頭。
千塵挽著皇上的胳膊:「對了皇上,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劉爍凝重地說:「沈如意自殺了。」千塵疑惑地問:「沈如意是誰呀?」劉爍驚訝地看著她「沈美人啊。」千塵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哦沈美人啊,不是皇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沈美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劉爍:「她與楚凌風是青梅竹馬,如今楚凌風要娶別的女人,不能承受這樣的結果,就自殺了,臨死前還讓朕廢了她的名號。」千塵突然嚴肅起來:「她沈如意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要求皇上,真是沒大沒小,根本就沒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裡。」
劉爍再次差異地看著她:「我以為你會同情她的遭遇呢。」千塵尷尬地笑笑:「我當然同情她的遭遇啦,只是她這樣蔑視皇家威嚴始終是不好的嘛,我也是為皇上著想嘛。」劉爍皺皺鼻子:「什麼皇家威嚴,在愛情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反正朕只愛你千塵,我倒覺得那沈如意停可憐的,苦苦等待結果還是心愛的郎君迎娶了別人,而自己不得善終。」
千塵倒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臣妾倒覺得她是有意驚擾別人的幸福。橫亘在別人追求幸福的道路上,始終是不得善終的。」劉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前的女子,便不再言語。
裙裾里露出了千塵的一雙玉足,劉爍覺得怪怪的:「塵兒,你今日不是穿的朕賜於你的翡翠鞋嗎?」千塵愣住了,然後哦了一聲:「那個啊,你說鞋子啊,我去看姐姐的時候又沒帶什麼禮物,身上也沒有什麼名貴的東西,就數皇上賜我的翡翠鞋最有價值了。見姐姐也比較喜歡,我就送與姐姐了,自己換上了她的鞋。」
劉爍捏捏她的小鼻子:「好啊,你竟然把朕賜你的東西到處送人,借花獻佛,看朕怎麼收拾你。」說著咬上了她白溪的臉蛋,千塵的臉突然就紅到了脖子根,下意識地一把用力地推開劉爍。
劉爍冷冷地看著她,千塵慌忙想要解釋:「皇上...。」劉爍打斷:「你不用解釋,你是不是今天看見了楚凌風,所以就後悔成為了朕的女人?」千塵急忙擺手:「不是這樣的,皇上,臣妾只想是你的女人,臣妾只想做皇上的女人。」劉爍把她攬進懷裡便不再言語。
楚凌風的馬車裡,仍然昏睡著一個人兒。他覆膜著她烏黑的頭髮:「塵兒,你再忍耐一下,到了鎮南王府就讓你醒來。從第一眼見你我就知道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我承認這次的方式是很卑劣,可是是他們欺騙我在先。塵兒,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也不要。將軍名分,王爺身份我都可以拋棄,我只想和你終老」。他的唇也貼上了她的額頭。
至於那個香消玉殞的女子,如意,真的對不起,有來生再償還你吧。顛簸的馬車離北上的華轎越來越遠,北方的蒼茫血色夕陽,染紅了洛陽牡丹。南方不似那樣冷冽,是潤而熱情。雙鳥林中各自飛,傳來陣陣哀啼,凄厲而悠遠。
劉爍毫無睡意,聽著這凄厲的鳥鳴,竟亂了心神。世間真有這勞燕分飛之事么?鳥兒該有多自由啊,你往北飛我就絕對不向南。曲終人離散之後,唯有曼妙的女子神傷不已。她看著新壘的冢,兀自說著話:「如意啊,你怎麼那麼傻呢?我的傻如意,如今你離開了,就這樣悄無聲息,就像從來沒來過似的。如意,你若有意的話就化作鳥兒飛離吧,自由去吧,再也不要回來。」清冷的風拂過女子的髮絲,清澈的眼神飄忽在遠方。
鳳凰花上鳳凰落,鳳凰花下少年過。我仍在流年裡與想象的你繾綣流年,卻不能再與你對飲對唱。
千塵緩緩睜開眼,刺眼的光線入了眼。陌生的場景讓她惶恐不安,這是哪裡?頭暈暈乎乎的她努力回想,她坐在湖邊,然後,然後被千葉推進了湖裡。她拚命地讓姐姐救她,可是姐姐無動於衷。然後,然後是什麼呢?對,她被救起來了,是被誰救起來了呢?她頭痛欲裂,這裡不像是千家,也不像是宮裡,這裡到底是哪裡?
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端著藥水進來,驚訝道:「夫人,您醒了。」這下換作千塵迷惘了「夫人?是在說我嗎?我怎麼就成了夫人呢?」女子見她不語,將湯藥端上前:「夫人,您舟車勞頓辛苦,又感染風寒,都昏迷好幾天了,小王爺守著你許久,終於熬不住這才去休息去了。來,夫人,喝了這湯藥吧,會感覺好一點。」千塵猶豫地接過湯碗:「夫人這是在叫我么?請問,什麼夫人?什麼小王爺?」
丫鬟笑了:「夫人你不是熱風給病糊塗了吧?這裡是鎮南王府,小王爺當然是我們的楚將軍了。你們新婚燕爾,沒想到你又生了一場大病,還好醒過來,我去叫小王爺。」丫鬟開心地準備離開,千塵手中的湯碗卻掉落在地:「你說什麼?鎮南王府?」丫鬟疑惑地看著千塵:「是呀,你怎麼了夫人?」
千塵激動地說:「你們一定弄錯了,我不是你們的夫人,我姐姐才是,我是千婕妤,千塵,你們的夫人是千葉,一定是你們搞錯了。」丫鬟驚恐地看著她,彷彿面前面容姣好的女子錯亂了心智,「夫人,您先好好休息,我去叫小王爺。」丫鬟慌慌張張地退出了房間,留下千塵一個人在房間里凌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千葉,千葉不想嫁入鎮南王府,所以設計將自己掉包嫁了過來。可是皇上,皇上他知道我來到了這裡嗎?千塵想到這裡又迷惘又絕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房門猛地再次開了,楚凌風飛一般地衝進來,緊緊地抱著千塵,一時半會兒都不能言語,只是激動地看著她,笑得像個孩子:「塵兒,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你,你終於醒了。」千塵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楚將軍您叫我什麼?」楚凌風迷惑地看著她:「塵兒啊,怎麼了?」千塵冷冷地說:「那麼楚將軍應該知道我不是千葉吧,應該嫁給楚將軍的人是千葉而不是我千塵啊。」
楚凌風的手從她的肩上滑落下來:「是,我知道你是千塵,我知道我本應該娶的人是千葉。」千塵眼神堅定的說:「那麼請楚將軍送我回去吧,我想楚將軍應該知道,千塵已是婕妤,皇上這會兒應該著急了。」
楚凌風暗淡地說:「可是我第一次遇見的人是你啊,我愛上的人是你啊,並不是你姐姐千葉。塵兒,不要這樣好嗎?你風寒剛剛有所好轉,你就好好休息吧,乖。」千塵急了:「那請問楚將軍什麼時候送千塵回去?」
楚凌風用著哀求的語氣說:「一刻也不想留嗎?塵兒,我真的很後悔沒有當時就娶你,我多麼希望在你的身邊保護你,從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確定你是我楚凌風的女人,我一定要娶你。在邊關的三個月里,我日夜思念你,總是期待著看你紅妝的時刻,期待著掀起你的紅蓋頭。塵兒,讓我在你的身邊保護你好嗎?不要離開好嗎?」千塵並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狀況,她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深深地吸氣:「我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我是婕妤。」
楚凌風及其心痛地將她緊緊攬入懷中:「不,我不在乎,怪我,都怪我沒有當即就娶你。塵兒,做我的女人好嗎?我會好好照顧你,愛護你一輩子的,就待在我身邊好嗎?」千塵愣愣地說:「我喜歡的人是皇上劉爍。」楚凌風的眼神就這麼黯淡了下來,心痛如刀割,他強忍著崩裂的心臟:「我等你,塵兒,給我們時間好嗎?」
千塵激動地說:「可我喜歡的人是劉爍啊,將軍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況且我已經是**,就請將軍你不要再為難千塵。」楚凌風已然無力阻擋這句句刺心,他將她緊緊地抱著:「不要說了塵兒,咱們先不說這個了,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千塵又欲言,楚凌風卻把她的頭重重地摁進了他的凶膛,怎麼也掙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