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親近
楚凌風佯裝生氣地敲了千塵的腦袋:「好啊,塵兒現在居然這樣皮了。」千塵忙叫停:「人家只是開玩笑拉。」楚凌風臉色又恢復了凝重:「胡人既然敢猖獗南下,那說明北方邊關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可是怎麼沒有皇上的諭旨呢?照理說,皇上若是知道這種情況,一定會下詔令我去鎮守邊關啊。」千塵聽到皇上兩個字,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劉爍,爍兒,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楚凌風見千塵不語,臉色微變,心裡明白了怎麼回事,可心裡也止不住的難過,她的心裡依然深深地藏著他。他拉過千塵的手,坐在他的懷裡:「塵兒,你知道嗎?我希望一直這樣,一直一直,我好怕哪天失去了你,怕你突然就不見了。
」千塵還是不語,只是一直低著頭。他掰過千塵的臉:「塵兒,你想他嗎?」千塵不能逃避,眼神低垂點點頭。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楚凌風依然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塵兒,我要怎麼樣才能挽回你的心呢?」千塵不語,楚凌風緊緊抱著她:「倘若,倘若你再見到他,你會跟他走嗎?」千塵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一震,要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點頭。可是如今,她不僅猶豫了,甚至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難以抉擇的問題。她知道,自己心裡其實已經悄然地發生了變化。
儘管如此,她還是想念著那個他,他好嗎?他過得怎麼樣?他有沒有發現身邊的千塵早已不是他的千塵?他會不會也這樣想著她?她心裡很清楚地知道答案,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若是再見他,她會不會義無反顧地跟他走?楚凌風見她一直不語,心裡竟然有些欣慰,要是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吧,已經多久,多久她都沒再提送她回去了。
她的心裡已經開始有他了嗎?楚凌風不確定,可是畢竟是可喜的,至少她不會選擇立刻離開他的身邊,這樣他就好滿足了。他不需要她如他般深深地愛著她,他只需要她願意讓他守護在他身邊,這樣靜靜地保護著她就好,不讓她害怕,不讓她孤單,不再讓陰霾籠罩著她。
楚凌風決定不逼她,他故作輕鬆地說:「塵兒,要是我要去鎮守邊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千塵囁喏著:「要。」楚凌風摩莎著她白嫩的臉蛋:「邊關風大又寂寞,日子可艱苦著呢。那裡不比王府哦,況且,我要出去征戰殺敵,你還要時時為我擔心。」千塵仍然堅持:「我要。」楚凌風沖溺地戳著她的頭:「好啦好啦,你要乖乖的就帶你去。」楚凌風心裡仍然疑惑,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劉爍那小子那邊怎麼沒有動靜?
看來我要告訴他一下這裡的情況了。「凌風。」千塵忽然叫道。「嗯,怎麼了塵兒?」楚凌風看著千塵,發現她又用他極受不了的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仿似隨時都可以淹沒人世間,楚凌風心疼得不得了:「塵兒,乖塵兒,怎麼了?」千塵動動小嘴,蚊子哼哼似的說:「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楚凌風笑了,緊緊緊緊抱著她,一直不肯鬆手:「我怎麼捨得呢?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呢?」千塵不再抗拒,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楚凌風心裡愛極了懷裡的女子,有人說,人死後的體重會減輕21克,所以人的靈魂是21克重。楚凌風深刻覺得,懷裡的女子一旦抽離出他的生命,自己便如行屍走肉,怎麼樣都不完整。
千塵的名字是塵,他若不抓緊她,她便會隨著陽光飄離,然後消逝在空氣中,那他便失去了他的21克靈魂。然而他不想啊,他眸里的身影是她啊,明明就是她,再也不想有任何改變。
晚上,再給楚凌風換藥的時候,千塵又喜又難過。喜的是楚凌風的傷勢終於快好了,難過的是傷口處結了永恆的疤,這也是千塵心裡的疤。楚凌風如今這樣,都是她害的。想到這裡,她不禁用顫抖著的手去覆膜他肩上的傷。
楚凌風不禁抖了一下,千塵趕緊把手縮回來,緊張地問:「疼嗎?」楚凌風搖搖頭,千塵卻十分難過,把臉靠在他的背上,淚流滿面。楚凌風緊張地問:「塵兒,你怎麼了?塵兒,真不疼,只是,你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塵兒,塵兒,不要哭好嗎?」千塵不聽,仍然倚在他背上,無聲地流淚。楚凌風也不管還沒包紮的肩膀,轉過身來,抱住塵兒:「乖,塵兒,沒有什麼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不要哭了好嗎?塵兒,塵兒乖乖。」千塵的淚還是止不住的落下來,為眼前這個男人。
楚凌風心疼極了,吻著她臉上的淚水,一個勁兒地安慰她:「塵兒,塵兒。」當唇碰到她那吹彈可破的臉蛋時,楚凌風不禁深深地親吻起來。千塵輕輕地推開他,細心地為他做好了最後的包紮。可楚凌風還是忍不住,剛包紮完就又湊了上去,細細地吻著千塵是潤的面龐。千塵沒有反抗,任他親吻著。他吻過她長長的睫毛,吻過她的眼瞼,又吻過她小巧的鼻子,最後不禁啃噬著她細膩的臉蛋。
兩個人兒都心滿意足地睡著了,千塵枕在楚凌風的手臂上,睡得格外安心。天際劃過流星,咻的一下遠去不復返。
秋雨的產綿喚醒了一雙人兒,千塵打了個呵欠,外面細細小雨讓她來了極大的興趣。這秋日裡本多是陰沉的天,在雲南很少有雨。而在江南,夏末總有長達一個月的梅雨季,人待在房間里看雨,總有一番獨特的感覺。千塵看著仍在熟睡的楚凌風,在他額上吻了一下,拉好了被褥,自己便寬衣下窗了。
她推開窗,清新的氣息撲鼻而來,她貪婪地呼吸著。總認為不夠,千塵便推開門,赤著腳走到了院中。綿綿小雨飄到了千塵的髮絲上,凝結成粒粒小雨珠,美麗極了。地上的水踩著很是舒服,而雨里的世界一切都顯得朦朧而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