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都不會落下

「好久不見！」

張博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微微一笑，他們總能再見的，無論是在什麼地方，而不同的是，每次見面，都彷彿要置身於一種難以言表的不堪氛圍當中，每次都是這樣。

記得第一次見面，張博就遭遇了複製人的襲擊，第二次見面，又置身於天幕戰爭滿是硝煙的戰場上，兩個人好似自認識以來就一直在面對著各種挫折，而且，總是在一個關鍵時刻走散掉。

送走了小旋風等人，張博的心中仍舊充滿了緬懷，他知道，他們是真的走了，而唯一留下來的，還有殘血的記憶以及眼前的小丫頭，而他們也會走嗎，或許這已經並不是一個問題了。

「好久不見！」

小丫頭仍舊是那副怪怪的模樣，她的內心仍舊封閉著，沒有回到最初的自己，這麼多年張博一直沒有去找過她，而重逢之後，又將面對琥珀、高戰等人的災難，這一刻，他彷彿也感到了悲涼的氣氛，為何這樣的悲傷一直要纏繞著他？

難道當真是系統邏輯性在作祟，而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做錯了，卻因為絕對邏輯的存在，而讓他能夠自錯誤中獲得成功嗎？

兩人面對面，卻是找不到多餘的話想說，一天的時間，彷彿也在這種悲涼的氛圍中悄然流逝著，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沒有人會去注意這奇怪的一對，而此時，張博邁開了步伐，朝著小丫頭走了過去。

小丫頭沒有動，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在張博靠近的時候，她的身體似乎本能的微微顫抖了一下，是另一個靈魂被觸動了嗎，張博並不知道，但是他卻並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只是將小丫頭攬在懷裡，感受著人類特有的溫存，這一刻，他彷彿也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夏天，小丫頭在吃完機械零食后沉沉睡去的下午。

小丫頭沒有睡，她仍舊保持著清醒，當前的這個人格並沒有因此而產生任何的觸動，她雖然沒有抗拒，但是這種機械的擁抱，卻讓所有的氣氛都被破壞了，而這個時候張博放開了她，說道。

「今天過後，也許我就將永遠不存在了，難道你都不想說點什麼嗎？」

張博的微笑以對，縱使說著離別的話語，卻始終在烘托著氣氛，而小丫頭一愣，但很快就變得神色自若，隨後說道。

「你不會消失的！」

這句話反而讓張博一愣，不過他並沒有想太多，而是點點頭，也許吧，也許他還是會活在某個人的心中，甚至因為思戀而留存下來。

「你永遠也不會消失的，因為只有你才能打開通往系統的大門！」

小丫頭的補充讓張博心中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小丫頭，她為何會知道這些東西，這可是他通過思考和猜測了很久才明白的東西，那些門，以及他身上的開關，是的，他就是一個功能齊全同時四通八點的樞紐。

「我要跟你一起去！」

小丫頭繼續說道，而她的每一句話都讓張博產生了話題外奇怪的聯想，這一刻，他彷彿才想起來，想起原來的那個如同迷一樣的小丫頭，那個只能以機械為食物，在蘇珊口中能夠凈化一切悖論的小丫頭，那個可以幫助他在戰鬥恢復體力的小丫頭。

如果說當時的他無法知曉小丫頭倒地時何方神聖，那麼今天的他，又如何不會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呢？

「你是……催化劑？」

催化劑的作用是為系統提供可靠性和穩定性，大多數催化劑作用於系統的核心驅動，這些驅動是能夠確保系統能夠正常運行的關鍵，而這裡的系統和操作系統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小丫頭覺醒的最大可能或許正是來自於他張博的獨立，換句話說，正是因為張博這道四通八達的大門關閉了，讓系統無法自主獨立的分析各種軟體的風險和漏洞，而讓小丫頭這樣的特殊程序被擱置了下來，並沒有真正的被安裝到系統當中。

而正好因為他和張博的接觸，和張博這個微型資料庫產生了連鎖反應，加上以機械……也就是某種代碼為食，讓她在系統之外的環境被獨立的安裝了出來，而作用的對象不是系統本身，而恰好是張博這個微型的資料庫，甚至可能進一步導致了殘血和上位神意識的覺醒。

雖然這一系列猜測並沒有太多事實依據，但現在的張博似乎已經不需要完全按照絕對邏輯性來思考問題了，因為他總是能夠得出結果的。

小丫頭並沒有說話，現在的她給張博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並不是她這個人以及另一個靈魂，而是她這個外部驅動的程序，是如何在不經過張博這種埠的前提下，了解到所有一切事情真相的，難道說，有其他的渠道可以讓她再度覺醒？

「我說，我要跟你一起去，你聽到了嗎？」

小丫頭忽然語氣提高了，引起了周圍人群的注意，她忽然變得執拗了起來，彷彿有了一些原本小丫頭的樣子，而張博抬起頭，笑道。

「放心，我不會落下你的！」

小丫頭竟然笑了，雖然已經不再天真可愛，但仍舊是原來的那種笑容，畢竟是同樣的一張臉，而從那種熟悉的表情中，張博也彷彿在很多年以後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時間在無形中流逝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當他們返回藍色大門的位置時，卻在剛剛進門的那一刻，看到了眼前的變故。

人工智慧站在不遠處，他的神態有異，而那個老頭卻並不在當場，似乎離開了，當張博帶著小丫頭走過去的時候，人工智慧突然伸出手，阻止他的靠近，並且說道。

「別過來！」

張博站住腳步，疑惑的看著對方，但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種感覺很熟悉，此時他再度退後一步，看向了這裡的天空。

小丫頭也察覺到了，或許說她這種天生以悖論為食的存在，對這裡的異狀要比張博又更深的感應，此時她開口道。

「這裡被悖論入侵了！」

他的話也讓張博臉上升起了凝重的表情，藍色大門后是一個規則完全封鎖的世界，這裡別說悖論了，就算是絕對邏輯性也無法暢行無阻，任何一個數據線交錯的點都是一個關卡，都有一把特殊的鎖，封鎖了連接的數據通道，而悖論又是如何入侵的呢？

此時，張博突然間看向了人工智慧，的確，他就是一個最大的悖論，而且是因為他張博的失蹤而誕生的，但是很顯然，他並不是造成此時這種現象的罪魁禍首，而悖論另有其人。

張博漸漸的放平了心境，不管是什麼樣的悖論，對他而言，都算是百毒不侵的，此時，當他來到人工智慧跟前，剛剛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正想要細心的感應對方身體的變化，卻就在他觸手的同時，彷彿觸電了一般的彈開了雙手，而此時張博站起身來，雖然並無大恙，但是他也感覺到了。

有一種特殊的規則在排斥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