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敗露
說起她和祝蝶衣,倒也算是一個意外了。
當初祝蝶衣去辰國的時候,本就是想要找法子將殷景睿帶回來,自然會留意殷景睿身邊的一切人和事了,所以殷景睿的那些妻妾她自然也會打聽一番的。
當後來無意中正好遇上了回去探望養母的秦思,她立刻就生了心思,以常國太後身邊的貼身宮女的身份接近了秦思,本來是想挑起秦思的嫉妒之心,然後配合自己行事。
一番談話之後,秦思雖然沒有當場答應,但是也沒有拒絕,祝蝶衣搞不懂她是什麼意思,也就不敢再多說,怕露底。
不過沒多久,秦思卻主動派人來告訴了她,蘇依依每日的行蹤,這也是後來,祝蝶衣為何能那麼輕鬆的擄走蘇依依的原因。
後來祝蝶衣擄人失敗,逃回常國之後,本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再和這個女人有什麼交集了,便也沒有在意。誰知道就在不久前,對方卻主動和自己聯繫上了,並且還把蘇依依送到了自己的手裡。
祝蝶衣也不由的對她起了興趣,所以這才會想了辦法,私下約見她了。
「郡主,過去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不過這次你幫了哀家這麼大的忙,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哀家能辦到,哀家一定不會拒絕。」祝蝶衣道。
「太后,秦思的要求很簡單,只希望您一定不要放過蘇依依。」秦思柔柔的笑了起來,說出的話,卻是殘酷而狠辣的。
本來,她和蘇依依是好姐妹,實在讓人無法想出,她們之間究竟會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過祝蝶衣對此,卻是一點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她當初不也是和蘇依依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么?所以在她看來,這一切再正常不過了。
聞言,她立刻就一臉放鬆的笑了起來,「哈哈,本宮還當什麼事呢,郡主放心,就算是你沒有這個要求,哀家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這次,她本就沒打算讓蘇依依活著。
既然兩人的目標是一致的,那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秦思便起身道:「秦思不便久留,太后若是沒有別的吩咐,秦思就先告退了。」
若是讓殷景睿知道,自己私下召見了她,並且兩人還相談甚久,以殷景睿的聰明,肯定會有所懷疑的。祝蝶衣對此也十分理解,便道:「好,等改日哀家找了正經理由,再約郡主。」
說罷,又招進來外面的小太監,吩咐道:「仔細將郡主安全的送回去,知道嗎?」
「是,奴才知道了。」小太監急忙應下。
秦思也沒有客氣,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祝蝶衣臉上的笑容卻是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了。
這個女子是殷景睿的表妹,而且方才席間看殷景睿對她維護的態度,兩人感情不淺,自己想要和殷景睿長長久久,看來,這個女人也將會是自己的敵人……
秦思回到宴席上之後,並未有人發現她剛才消失的那段時間,是去了祝蝶衣哪裡,秦思做了一會兒,也就放心了。
而這邊,殷景睿翻遍了好幾個自己自認為能藏人的好地方,卻仍舊一無所獲,他不由的氣惱的踢了幾腳身邊的假山泄憤。
雖然還想繼續找下去,可是看了看時辰,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嘆了口氣,他只得作罷。
姚府。
「黑鷹,最近還是沒有依依的消息嗎?」姚炎杉問道。
「啟稟主子,沒有。」黑鷹鎮定的道。
「是嗎?那為什麼朝中現在都在傳,太子出使常國去了?」姚炎杉冷聲道。
黑鷹心頭一驚,神色便帶著幾分慌張了,不過他還是努力若無其事的道,「他現在身為太子了,為了兩國邦交,陛下讓他出使他國本就是正常的。」
「呵……」聞言,姚炎杉輕笑一聲,俊逸的臉上雖然是如春風過境,但是落在黑鷹的眼中,卻瞬間就是心底一寒,請知不妙。
果然,姚炎杉語氣森冷的道,「黑鷹啊黑鷹,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仁慈了嗎?以至於你都敢欺上瞞下的糊弄我了。」
「公子恕罪,屬下不敢。」黑鷹嚇得急忙跪了下去。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姚炎杉冷笑,一掌下去,面前的書桌頓時就四分五裂,而他腳邊的黑鷹,也因為凌厲的掌風,瞬間被震了出去。
黑鷹吐出了一口鮮血,卻不敢遲疑,立刻就跪正了身子。
「公子息怒,屬下這麼做,也是為了您著想,那個女子三番五次的戲弄與您,公子乃是人中龍鳳,卻被一個棄婦如此羞辱,屬下自然看不下去。」
跟了姚炎杉多年,黑鷹自然最知道他的心思,姚炎杉若非是知道了些什麼,定然不會對自己動手。
明白自己已經東窗事發,黑鷹倒也沒有慌張害怕,反正自從打算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料到了今天,所以他反倒坦然了下來,一臉視死如歸的對姚炎杉道。
「混賬,黑鷹,你只是我的一個暗衛,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事情?」被他口中所謂的棄婦給惹怒了,姚炎杉再也沒有留情,一腳踹在了黑鷹的胸口,冷道。
前幾日要不是因為聽到殷景睿突然出使,他覺得有些古怪,加上這些日子他又沒什麼事,所以就親自過問了一番,才從攬月樓的掌柜那裡得知了殷景睿出使的真相,只怕到現在,他都還被蒙在鼓裡呢!
蘇依依竟然一早就被祝蝶衣抓到常國去了,而黑鷹卻一直告訴他,蘇依依在錦州,被愚弄的憤怒讓他連兩人多年來的主僕情分都不願意顧忌了。
「主子,屬下並未覺得有什麼錯,你只是被蘇依依迷惑了心智,您已經……」
「你是說,我已經糊塗了,不配做你的主子了是嗎?」姚炎杉截斷他的話,冷聲道。
「主子,屬下絕非是這個意思。」黑鷹忙道。
「哼。」姚炎杉冷笑,絕情道,「黑鷹,念在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我不折磨你,你自行了斷吧。」
「主子……」雖然已經猜到自己這次是難逃一死,但是知道歸知道,這麼親口聽他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是跟隨了多年的主子,自己奉若神明的存在,這些年來,自己為他鞍前馬後,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現在他卻要為了一個女子要置多年的情分與不顧,冷風心裡的確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