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解惑

「看來，如果我們不是敵人的話，說不定能做好朋友！」

當暗夜死神看到張濤和血哥兩人的時候，隨口開了句玩笑，可是誰都笑不起來，而張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甚至連心底的厭惡都已經消失了，走到這一步，他也早已有所覺悟。

四個人，不同的身份立場，在破曉這個高速發達的現代化城市當中，彷彿置身於一處虛幻與真實的交界處一般，兩方都選擇在這個地方會面，看樣子，心中都有某種考量。

「說起來，這還是我曾經的首都呢，不知道張濤你還記得當初的絕地大逃亡嗎？」

暗夜死神忽然間又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這件事血哥並不知道，但是身為胖子的他，卻是知道的要比張濤還要清楚，而血哥在沉思了片刻這才開口道。

「當然，我還記得當初天國剛剛成立的時候，天國的領袖並不是天忌，而是你暗夜死神，天忌和飄渺蒼穹兩人都是打算隨時走上第一線參戰的，所以講天國的掌控權交到你的手中，此時想來，我們能夠從破曉成功逃離陸地，想必其中也有你的首尾吧？」

血哥的這番話讓張濤的心中頓時大驚，這個微不足道的細節他早就忘記了，在天國，暗夜死神的地位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可以說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彩的地方，張濤也從來沒有想過蜀漢帝國和天國之間的勝負能夠跟這號人扯上什麼關係，而暗夜死神甚至比起曾經大漠帝國的淮南王還要不如，至少淮南王還真刀真槍的跟張濤對陣過。

然而，這一切都是早已算計好了的，如果蜀漢帝國不能成長起來，如果能夠成為尋找人工只能真相的中流砥柱，而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進駐蜀漢帝國的胖子，便已經得到了暗夜死神的暗中指示。

但是，此時的張濤卻僅僅只是淡淡的一笑，過去如何，對他來說，同樣已經煙消雲散了。

看到張濤這種榮辱不驚的表現，暗夜死神也放棄了無畏的言語，場面一時間沉默了下來，而後他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子建開口了。

「張濤，難道你就沒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嗎？」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樣的緣故，原本應該很想儘快結束這一切的暗夜死神兩人，忽然變得一點都不著急了，而原本時日無多的張濤，卻反而顯得迫不及待起來，交換的心態，給了在場四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而張濤更是感覺的出，到了這等時候，反而換成了對方猶豫不決了起來。

但是，這條一步步走來的路上，他卻早已想的很清楚了，無論這件事發展成什麼樣子，終歸要有一個結果，而無論這個結果是喜是憂，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張濤抬起頭來，看向子建的眼神中充滿了坦蕩，他並不是沒有問題想要問對方，而是無論問什麼都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在這個時候，雙方終於就最後的結果打成了某種默契的一致，然而，就在張濤走出了第一步之後，子建再度打斷了張濤的行動。

「等等！」

張濤再次看向子建，心中也是萬分的好奇，子建究竟在猶豫什麼，但是在他眨眼的瞬間，血哥已經從張濤的身旁率先跨出了一步，擋在了子建的跟前，這兩個無論神形內在，還是虛擬的外在角色輪廓都非常相似的兩個人針鋒相對了起來。

子建這一刻無視了血哥的存在，他的眼睛始終沒有從張濤的臉上移開，而後他試圖躲開血哥的阻攔，但是卻發現，無論他如何的閃避，都難以走到張濤的身前來。

「你跟我，還有一戰沒有結束！」

血哥的話音剛落，也不管子建是否想起他們之間到底有哪一場未完的戰鬥，血哥就已經動手了，而餘下的兩人，張濤和暗夜死神卻是很從容的看著對方，這一刻氣氛又再度僵持了下來。

來時的路上，張濤想通了很多的時候，但是也有很多的疑問，雖然不問，但並不表示張濤不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尤其是面對眼前的暗夜死神的時候，這種疑惑的感覺也就越大，而血哥攔住子建，將兩人的戰場拉的越來越遠之後，剩下的兩個人，有了獨處的空間。

「知道那個時候，我為何不殺你嗎？」

暗夜死神也看出了張濤內心的疑問，倒是替張濤發問了，但是這個問題卻並不是張濤心中的疑問，他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如果連我這個可以轉移所有人視線的焦點都失去了，你們還拿什麼來暗度陳倉呢？」

張濤的反問，讓暗夜死神露出了一個會意的笑容，張濤說的沒錯，如果張濤死了，那麼知曉人工智慧事件的「無關人士」就只有暗夜死神和子建了，這種愚蠢的事情暗夜死神是不會做的，他要留著張濤這個可以隨時引發矛盾的焦點人物，留著他讓其他人分出一部分心力去對付，那麼暗夜死神和子建才有可乘之機。

「那你知道我為何明知道那個人工智慧源代碼斷片沒有任何的意義，卻仍舊要提出回收你的人工智慧許可權嗎？」

暗夜死神的這句話一出口，倒是讓張濤一愣，因為在他想來，就算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遲早會被揭破，但是暗夜死神應該不會一開始就已經猜到了所有的過程。

看來，到了今天，自己對對方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為什麼？」

既然節奏被放慢了下來，這跟張濤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但暗夜死神和子建拖時間對他們並無好處，所以張濤也就放平了心，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因為我找到了奪取人工智慧最好的方式，雖然這個方式有一點麻煩，但是卻是最穩妥的！」

暗夜死神此時好似也不再有所保留，所有張濤想知道的，或者他沒有想到的，暗夜死神都一股腦的告訴對方好了。

通過思維同步，張濤很快就從對方的腦海中搜索到了與之相關的訊息，而隨即張濤的臉色一變，心中再度一震，因為這個結果，很顯然跟他今天來此的原意是完全不一樣的，甚至可以說，如果對方真的按照那種方式去做了，那麼張濤和血哥在時輪的最後就真的輸了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