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白色粉末
『哐啷』張默推開木板門,只看見篝火已經熄滅,整個院子一片黢黑。
「有人嗎?陳亮、亦然、珊珊、晶晶、你們在嗎?」張默虛弱的喊道。聲音細小被冷風一吹,好像根本沒有發出聲音。他只因手捧粉末,卻是無法摸兜里的手機,只能憑著感覺摸進院壩。院壩里安靜得沒有誰答應一聲,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一陣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張默憑剛才出去時的記憶,摸到篝火旁邊,蹲身跪下在地,剛剛想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鋪墊的紙巾上。後腦感覺一股疾風撲來,同時感覺被誰狠命的壓在地上。頭上被猛擊一拳,手一松,粉末散了一地,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黢黑的曠野呼呼的冷風,山路一片死寂般的安靜。韓心怡感到好冷,手指麻木得沒有了感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蹣跚著往院壩門口走去,滿是的汗濕涼冰冰的。張默可能在給他們煮東西,進去了好一會兒了吧!想到這兒她苦笑了一下,膝蓋依然很疼,每走一步就牽扯著疼。
周邊無止境的暗黑,韓心怡此刻是絕對不敢去看,去想,腦海里努力去回憶曾經和爸媽在一起的那種溫馨甜蜜的景象。泥土滴落進腳趾踩著很不舒服,但是她不敢停留下來,就那麼一直往前走,甚至於連頭也不敢回看一下。
當韓心怡走到院壩門口時,木板門是開著的。院壩里篝火已經熄滅只有一大團黑影戳在篝火旁,她心裡一沉,卻是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韓心怡摁住手機,而同時戳在篝火旁的黑影中一個人也摁亮了手機。她噓了口氣道:「暈!是你們,怎麼無緣無故的把篝火給弄熄滅了?」
「心怡你總算回來了,剛才……咦!張默呢?」晶晶摁開手機按鈕這才看清是韓心怡一個人回來,她伸手拂去韓心怡頭留海處一根貌似絲茅草的玩意,奇怪的問道。
「他不是早就回來了嗎,你們沒有看見?」韓心怡感到膝蓋還是很疼,納悶的掀起褲腿看看,嘶!膝蓋處已經破皮還有些紅腫。就在這時她居然看見張默躺在地上,手裡的粉末已經散了一地。
「剛才我們打錯人了,都是陳亮打的。」珊珊見地上躺著的是張默,急忙委屈的解釋道。
「是……是沈奕然喊打的。」陳亮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辯解道。並且把打火機摸出來,重新把篝火點燃,火借風勢呼喚燃燒起來。
韓心怡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沈奕然問道:「你怎麼回事,幹嘛好端端的打張默?」她邊問邊吩咐晶晶把躺在地上的張默頭抬起,蹲身在地,細看張默究竟傷到哪兒了。許久沒有聽到沈奕然說話,這才回身看著他……
沈奕然凝重的神色,絲毫沒有理會韓心怡的問話,而是詭異的看向天空。忽然他自言自語怪異的狂叫道:「我們撞進了魔鬼的地獄,你們剛才沒有看到那群載歌載舞的『人』嗎?哈哈!我們完了。」
「陳亮,你把沈奕然控制住,他可能精神太緊張了,這樣鬼叫讓人怎麼靜心。」韓心怡吩咐完,用手在張默的腦後摸去。手上馬上感覺到他的腦後有一個大包,問題倒是不大,韓心怡稍稍舒了口氣。
「珊珊,你跟我說怎麼回事?」韓心怡接著又吩咐晶晶把地上的粉末拾起來,攤開在燃燒的木柴上,烤熟來吃。
晶晶拾起地上的粉末,為難的看著韓心怡道:「這粉末可能在木柴上一烤就沒了,我剛才看到那邊牆角一破罈子,裡面好像是雨水,就是有小蟲子在裡面跳動看著不舒服……」
「現在不能管那麼多,什麼衛生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命保住,你去用什麼東西取些來,把粉末撒在裡面攪動成漿糊我來試試看可不可以吃。」韓心怡看著珊珊,抬頭看向陳亮已經把沈奕然安頓好,暗自道:這傢伙狂妄自大說什麼完美主義者,哼!孬種一個。
晶晶從這家灶間取來一個貌似鋁製瓢模樣的東西,從那破罈子里舀來雨水。她蹙眉厭惡的是這也不知道是那天的雨水了,這……能吃嗎?她把拾起來的粉末放進裡面調勻了擱置在木柴上烘烤。
珊珊給韓心怡講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鐘聲響起時,幾乎都睡熟了。忽然,珊珊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眼前出現載歌載舞的人群,而人群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奕然,你們醒醒,晶晶你醒醒……陳亮醒醒啊!」珊珊哭了,她怕啊!剛才韓姐說了無論看見什麼都不要搭理,可是……可是……這心裡咋就跳個不停呢?
「怎麼啦!珊珊?」陳亮忽然醒來,翻身坐起也看到眼前一幕,他急忙拾起地上的木柴一陣搗鼓把篝火熄滅。院壩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
果然眼前什麼也沒有了,可是卻是很黑也很詭異的感覺,珊珊膽小,急忙靠近陳亮。其餘的人因為失去了篝火的熱度,一個個都被冷醒了,紛紛站起陳亮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們。就在這時大門忽然無意識的被推開,就發生了打張默的那一幕。
「嗯!」韓心怡點點頭心裡升騰一絲凝慮……張默這時已經舒醒過來恍惚記得自己進來被誰打了,懵懵懂懂的卻記不得是被誰打的。
韓心怡知道張默的脾氣,急燥、但他很耿直有正義感,要不然怎麼會不顧家人的阻攔跑去當了一名刑警。倘如他知道是沈奕然打的他那必定會有爭議發生,這時候可千萬不要發生意外。
當下在韓心怡的暗示下,大傢伙都沒有把是誰打傷張默的人說出來,晶晶的漿糊也差不多了,大傢伙看著這綠糊糊的東西,咽咽口水,卻是不敢吃。
「我來試試。」韓心怡首先用一根細枝條,伸進瓢里挑起一點送進嘴裡,大傢伙都緊張的看著她。
韓心怡蹙眉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時而撅嘴,時而想吐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