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瓷白爐(二)
踏進彼岸的一瞬間,雲漓就有種想重新出門的衝動。晅音抱胸站在屏風前,白浠更是很無視她一般悠閑的看著書,只有雲渺不斷的唉聲嘆氣算是比較正常。
「早......」天都快亮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可以說早上好了吧。雲漓看了幾人沒有任何回應,輕嘆一聲老實的交代了這一晚上的詳細行程,只是有一點她沒有說出來。
晅音皺眉看著雲漓,逆生那傢伙她還敢單獨去見,她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吃一塹長長一智?「下次不準單獨見逆生。」雲漓敷衍的答應著,只是晅音那雙眼犀利的眯了起來,雲漓就知道這傢伙是認真的,也不由的正色道:「我保證。」
知道大家都是為了自己好,雲漓也覺得這次自己有些不妥,起碼是應該知會一聲再出門,只是她也是害怕他們不允,那她和糜音的約定就要被毀了。她雲漓雖然不至於是睚眥必報,但欺她太甚不報就顯得她太軟弱了。
「好了,我下次出門一定提前報備,這次是我太欠妥當,我道歉。」被她那嬉皮的樣子弄的完全沒有了要教訓她的心情,白浠收了手上的書卷,「雲漓,別忘了你還有晅音。」白浠的話雲漓明白,她太久一個人,總是會忽略身邊人晅音的感受。
「我送你回房休息吧。」晅音感謝的看了白浠一眼,擁著雲漓往後院走去。白浠和雲渺看著兩人直到看不到才又各自在店中忙起來,許久沒有開張營業,也不知道這彼岸離了靈宅會怎麼運轉。
回到房間,雲漓返身就抱住了晅音。「讓你擔心了。」嗅著他身上淺淡的墨蓮香,雲漓說不出的安心。「下次不要這樣了。」晅音輕輕的撫著雲漓一頭柔順的黑髮,他是真的很擔心,逆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他上次拿出的令牌也只是震懾他一次而已。
將頭在晅音的懷裡埋的更深些,雲漓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若不是為了那個約定,她又怎麼會冒險去單獨見逆生,可這些她不能說,糜音說了,若讓第三個人知道那他就親自動手抹殺掉知道的第三個人,她不能冒這個險。
「一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現在躺會吧。」晅音說著硬是把還賴在他懷中的雲漓給拽了出來,看著她躺好為她蓋上薄被才放了心。自從彼岸離開了靈宅,雲漓體虛的毛病似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晅音雖然很高興,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叮囑雲漓多休息。
閉上眼睛,雲漓看不到晅音的表情,但是她知道這隻狐狸很擔憂自己,不管是這次的事還是別的什麼,他的擔憂都很明顯,而他自己似乎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謝謝。」
晅音的嘴角因為雲漓的這句話揚了起來,伸手在雲漓的臉頰邊輕輕的拂去散亂的頭髮,「傻瓜,好好休息吧。」感覺到雲漓的氣息漸漸平息了,晅音才低頭在她的額前吻了一下,起身走出了房間。
晅音繞過隔斷的那個屏風,看到白浠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桌子前,嘆了口氣一旋身坐到了桌子上說道:「怎麼?還在想要不要說?你跟靈宅的關係是你的私事,其實沒必要非得讓大家知道的。」
晅音知道白浠是為了這件事思慮,可是白浠就是白浠,他即便跟靈宅有關係也只是他的事,他相信白浠不會為了靈宅去危害大家,這就足夠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瞞著什麼。」等到真的有隔閡的時候再說,那才是真的沒有必要了。「別管我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白浠的故作輕鬆晅音不想戳穿,誰都有想不通的時候,也唯有自己能幫自己。
兩人一度陷入沉默,直到門外傳來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兩人對看一眼,彼岸是第一次這麼早開門就來客人的。
聲音越來越近,片刻就看到一個身穿碎花白色旗袍的女子從門外踏了進來。一進門就張口問道:「誰是雲漓?」晅音和白浠不由面面相覷,「你是?」白浠試探著問道,他確實不記得雲漓有認識出這樣一個女子。
眼前的女子膚色透白,雖然好看卻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雙細長的眼睛單看覺得有些詭異,但跟臉上五官組合后卻說不出的風情魅惑。瘦高的身材,若不是穿著一身旗袍,大概都會讓人以為這是個男人。
「你不認識我,但云漓知道。」女子在兩人打量自己的時候也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溫潤如雲,一個貌美如花。好在晅音不知道女子的想法,否則恐怕就直接動手哄人了。
「雲漓休息了,有什麼跟我說也一樣。」晅音不打算為了一個不知名的人去打擾剛睡下的雲漓,在白浠開口前就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女人細長的眼在晅音身上上下掃了一遍開口說道:「青丘的帝王?跟你說也可以。」晅音眯起了眼睛,只是上下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是誰,他似乎低估了這個奇怪的女人。
「這隻爐子是她想要的東西,我奉主人之命送來,不管是誰收的,我既已送到那就完成任務了,告辭。」說罷將爐子遞給晅音,扭身就往外走。
白浠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站起身追出去。彼岸現在的位置是一處較為偏僻的街道,街上平時也沒有什麼人,白浠原本以為追出去至少能看到人問個清楚,可事實卻出乎意料,站在門口四下望了望,哪還有那女子的身影。
「這件事最好快些告訴雲漓,那個女子不簡單。」白浠回頭就沖還在研究盒子的晅音說道。雲漓從靈宅出來就只跟逆生接觸過,若說這女子的主人,怕也就是他了。晅音聽白浠這麼一說也想到了這點,轉身就往後院走去。
雲漓被晅音叫醒,迷糊之間聽晅音說了一大堆東西,當然她聽的最真切的是一個女子來找她。「慢著,你說什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