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祭(五)
在蒼流的示意下,雲漓一步一步走進了那個看起來夢幻非常的結界,這個結界就是婚祭的第一重祭,天祭。「雲漓,放鬆些,天祭中只要你與這四周的靈氣融合就可以,並沒有什麼難度。」
雲漓點點頭,進入天祭的結界中,那比外面更加充沛的靈氣讓雲漓本能的反應去抵抗。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放鬆下來,雲漓閉上眼睛漸漸的放空自己好儘快融入到周圍。
雲漓自己覺得站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周圍原本覺得有些壓抑的靈氣漸漸的稍微緩和了些。「蒼流,然後呢?」靈氣的融合讓雲漓心情愉悅了很多,那種感覺就好像如魚入水。
蒼流看著眼前雲漓那種舒適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融合了靈氣,他平靜的眼睛深處有一絲驚訝閃過,轉瞬即逝,前一任王后也就是晅音的母親,她算是最快速融合靈氣的一個,可雲漓用的時間整整比她快了半個時辰。
「融合這些靈氣,試著轉為己用,當你能看到不同的風景時就算是完全完成了天祭。」蒼流的聲音就像是一種誘惑,徐徐漸進的誘導著雲漓去按照步驟一步一步完成,雲漓沒有像最初那樣很快的聽著蒼流的話去做,而是略微思索了片刻后才慢慢的開始行動。
她也覺察到了蒼流的誘導,可她並不覺得蒼流會對她耍什麼手段,她雖然還不知道蒼流與那人之間的關係,但從蒼流的舉止里依稀卻能看到那人的影子,可見那人跟蒼流的關係肯定是非比尋常的。
凝神聚氣,很快雲漓就將周圍已經融合併適應的充沛靈氣吐納進自己的身體合二為一,隨著靈氣的越聚越多,雲漓的眼前也開始出現了變換。原本夢幻般的世界漸漸的出現了一座座漂浮在空中的山,她甚至能看到山上的亭台樓閣。
「這是?天界?」雲漓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地方,她總覺得記憶里似乎是有到過這樣的地方的,或許是時間太過久遠,也或許是那時年紀尚小,總之終於依稀的記憶,卻無法肯定自己真的去過。
蒼流的驚訝已經漸漸的明顯了,「恩,是,那就是天界,天祭中最後的部分。」略有深意的又看了雲漓蒼流才低著頭將袖子里的黃金杯拿出來扔給了雲漓。「將你的血滴進杯子中,三滴,不可多也不可少。」
雲漓依言劃破手指將血滴進了杯子里,血一入杯子瞬間就滲進了杯子中,等了片刻,雲漓驚訝的發現,這杯子中漸漸的湧出了一滴滴透明的液體,眨眼間原本空無一物的杯子就被填滿了。
端著杯子云漓側頭看向蒼流,蒼流也在看著她,表情是完全不掩飾的驚訝。好半晌蒼流才回過神來說道:「喝了它。」毫無雜色的透明瓊漿,這是他來青丘后第一次見到,這個雲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遲疑了一下,雲漓將杯子湊到鼻子下嗅了嗅才仰頭喝了下去,這樣的氣味應該是跟糜音喝的那種特質的瓊漿差不多,她想竟然相似那喝了也無妨。
「然後呢?這天祭是不是就完成了?」看著蒼流從驚訝恢復成了原來那種沉穩的樣子,雲漓挑著眉問道。她很不明白她究竟是做了什麼事讓一向沉穩內斂的蒼流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可以了,你出來吧。」雲漓有些奇怪,他們不是在一個結界里的么?蒼流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心中雖疑惑,但云漓還是抬腳往蒼流的方向走去,幾步之後眼前的場景迅速的變換成了她最初看到的樣子,又是幾步后就變成了流園的風景。
「我們並不在一個結界,天祭是三重結界,你最後看到的流園其實也不是流園,出了這門才算是真正出了結界。」說著蒼流轉身就往來時的方向走,雲漓也緊跟著往外走。
「那接下來需要做什麼?」婚祭不是還沒有完么?雲漓心中想著,腳下已經跟著蒼流出了這天祭的大門,才出了門一步,雲漓就覺得全身都不對勁兒,這種感覺她熟悉,是體力快速流失的徵兆。
在倒下前蒼流適時的將雲漓扶坐到了台階上,「婚祭很費精氣,一天完成一項已經是極限,剩下的慢慢再說。」雲漓已經無力去點頭,只是閉上眼睛慢慢的適應著腦袋中那天旋地轉的感覺,她有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很久了吧。
整整一個時辰,雲漓才緩慢的睜開了眼睛,入眼便是淡然的蒼流和一臉擔心的晅音。他什麼時候來的,她竟然都不知道。「晅音,你怎麼來了?」
晅音看雲漓的臉色稍微好了些,快步上前將她抱進了懷裡,「來了有一會兒了,擔心你來看看。」幸虧是他來了,否則他都不知道婚祭是這麼危險的事情,雖然是貴為青丘帝王,但這婚祭一直是只准往後參與,帝王則不能過問。
「我帶你回去休息。」晅音感激的朝著蒼流一點頭抱著雲漓大步的往流園外走,若不是蒼流的放水,他也不可能知道詳細的婚祭流程,雲漓這樣的體制,也不知能不能挨過這三次的祭禮。
雲漓窩在晅音的懷裡閉上眼睛繼續調理剛才因為靈氣耗費兒出現的體力透支,她剛才忽然明白的,為什麼一出結界就出現了眩暈的感覺。
裡面充沛的靈氣讓她不知道節制,過分的調用自身的靈氣,靈氣充足的情況下還好,一旦沒有那些充足靈氣支撐,那身體就會瞬間出現透支靈氣的後遺症。
「婚祭可否過幾天再繼續?」雲漓閉著眼睛問到,她這樣的體力恐怕撐不住短時間內第二次的祭禮。「你什麼時候好了願意來了咱們再繼續。」晅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凈是心疼,若他不是青丘的帝王,他的雲漓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
這樣的自責和不安剛從晅音的心中冒出來,他的眼睛就眯了起來,這件事看來要儘快處理了,如今雲漓就在他的懷裡,他心中的這種異樣情緒竟然也還是無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