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潛伏的危機

陸浩澤跟著趙啟凡跑qb施工現場前後七八次，幾乎是每天一次，給徐胖子主任弄得十分沒面子，但又不好發泄出來，只得拿工人撒氣，皮笑肉不笑的臉上似乎能看出有很多的想法，而趙啟凡則是若無其事帶著安全帽在施工現場到處查看，儘管徐胖子牙齒冒酸水也奈何不得，陸浩澤只是跟在趙啟凡的身後臉目平和一言不發，觀察、學習是他現在的首要任務。

28號qb公司的工程組裝終於完成，趙啟凡和陸浩澤再一次走進了工地，徐胖子眉飛色舞的迎了過來，那雙手顫抖的拉著趙啟凡，真的不知道是太高興了還是在作秀，陸浩澤到相信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陸兄弟，知-----知道嗎，對待他們這------這些『工程土匪』，就要軟硬兼施，就要像只『可愛的蒼蠅』在他眼前不停的晃來晃去，讓他打不著噁心死他-------」滿嘴酒氣的趙啟凡靠在公務車的後座上，雙眼充血在與陸浩澤交流他的工作心得。

陸浩澤喝了，但他喝的是一杯啤酒。是在徐主任再三盛情之下，推脫不過飲下的，說真的這小小的一杯啤酒真的是杯水車薪，不夠他「漱口」的，在學校的時候他和趙子川、丁樹峰、唐遷每次喝不整個四瓶五瓶的，但現在不行一瓶都不可以，因為他是「新人」必須在「老人」面前裝得十分青澀，就是一個雛，什麼都不懂才最理想。

徐胖子主任酒桌上的工作重心是在趙啟凡的身上，他對這位「欽差」即愛又恨，喜歡他將自己有些作法沒有捅到公司高層，去年自己將一批工程剩餘材料私自處理，二萬多材料款與車間幾個親信平分，不幸被趙啟凡看個滿眼，當時他的屁都涼了，可事後卻是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人找過他，這讓徐永水十分感激。

「趙兄弟，來老哥敬你一杯，不是兄弟你提醒，老哥在qb工程中真的要-----哈哈----」那隻小玻璃杯又倒滿了無色的液體，「陸兄弟喝啤的，我和趙兄弟喝白的。」徐永水將手裡的酒杯再次高高的舉起，他手下那群親信同時舉起了酒杯。

「媽的，什麼東西，還他娘的『提醒』真的會用詞，要不是我近半個月的盯著，你老小子能在這裡胡吃海塞，說不定在哪裡哭得大鼻涕多老長呢？真他媽的是個『小人』。」趙啟凡在心中罵得不知多起勁，但還是將手中的酒一口乾了。「兄弟嗎，應該的。」

「陸啊，你回部里吧，我一會還要去趟鍍膜車間，下午就不回去了，部長要問就這麼說，不問我明天自己跟他說，你----你下午將本月各車間、分廠的統計報表整理一下，還有就是，剛才徐永水在酒桌上的話，你別信，那全是酒話-----」趙啟凡又將身體向後靠了靠，眼睛微閉不再說話了。

「徐胖子在酒桌上也沒說什麼啊」，只是有個手勢出現了多次，要不是趙啟凡這個有意提醒他還真沒當回事，那個手勢很特別決不是划拳行酒令，類似「8」有什麼特殊含義，他真的搞不懂，也沒必要整明白，看來這裡的水還真的好深啊？

陸浩澤充滿了疑問回到生產部，見李健飛伏在辦公桌上，嘴裡叼著一隻鉛筆，眼睛盯著天棚想著心事兒，以至陸浩澤出現在他眼前時，給他嚇了一跳。

「人呢？」陸浩澤將一瓶果汁飲料放在李健飛的桌上。

「部長開會去了，高曉去一分廠了，溫曉秋在隔壁技術部。」李健飛拿起了果汁飲料在陸浩澤面前晃了一下。

「喝吧，給你的，我剛買的，冰鎮的。」陸浩澤第一次說了假話，這是他從徐永水的酒桌上帶回來的。

「謝謝。」李健飛打開瓶蓋，咕咚------咕咚------喝起來，「真舒服啊，這天也太熱了，比我們北京要高好多度。」

「你在做什麼？」陸浩澤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后坐了下來李健飛將身體傾斜過來，四處看了下，在陸浩澤耳邊小聲道「溫大美女讓我統計二季度生產報表。」

「哦。」陸浩澤點了一下頭。

「我也是要統計本月各車間及分廠的生產報表，下午我們一起做。」陸浩澤拍了拍李健飛的肩膀。

「浩澤，我覺得很奇怪啊，我感到有一種被排斥的感覺，發現部里除了部長外，其它人對我們並不太親近，有時向他們請教工作中不懂的事兒，他們總是很委婉地差開，你發現沒有。」李健飛緊索著眉頭。

「噓，小聲點。」陸浩澤用手指在嘴上。

「陸浩澤什麼時候回來的，趙呢？」溫曉秋拿著一個公文夾走了進來。

「溫姐，我剛回來，趙哥去鍍膜車間了。」陸浩澤打開了桌上的電腦。

華燈初上的時刻，陸浩澤的305寢室正在進行秘密討論，李健飛，郭宏宇坐在床上，關著門，儘管此時是那樣的炎熱，他們將電扇開到了最大檔，燈也被強行閉上了眼睛，只有三個人嘴裡的煙閃爍著點點紅光證明這個房間有人存在。

「這叫『原老派與新生代』的抗衡塞，在吾們（我們）經營部也是這樣的塞，與我一起去的那個趙思雨比我要好塞，人家是小女孩子，很會來事兒的塞。」郭宏宇用他特有的廣東話闡述自己的境遇。

「浩澤，你說他們真的會給我們這些新來的下絆子，真的會看我們的哈哈笑，還是會-----」李健飛顯得憂心忡忡。

「下絆現在短時間內不會，我們又沒得罪他們，至於是不是會看我們的哈哈笑，就要看我們的工作能力了，人家也不是俺爸俺媽憑什麼照顧我們啊，都是出來打拚的，誰不想出人投地，有可能共同進步嗎？那只是一個口號而已，機遇與挑戰並存啊，我們身邊潛伏著各式各樣的危機啊，兄弟們小心啊------」陸浩澤將手裡的那隻煙扔在地上，用腳碾了數下。

「我們新來的要團結起來，遇到困難時要互相幫個忙塞，有什麼新情況我就找你們來商量下塞-----」郭宏宇似乎找到了「組織」。

「嗯，沒問題，我們真的要聯起手來------」陸浩澤，李健飛一口同聲。

「臭老公，你都幾天沒理我了？」陸浩澤接聽萌萌的電話，讓他大汗不止。心想「寶貝，我這還有人呢。」還好屋子是黑的，李健飛和郭宏宇沒有看到陸浩澤的尷尬，只是笑了，因為電話中的聲音他們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