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金鷹對抗

第17章、金鷹對抗

智猿：「是啊！而且……這麼大的世界，沒有『棄物』，辦得到嗎？」

金鷹：「有志者，事竟成吶。」

智猿：「吹牛！我若是花了錢，治理棄物；到後來仍有污染；豈不勞民傷財，得不償失？」

金鷹：「如果仍有污染，應該是治理不力！」

智猿：「無論有多大能力，都無法治理徹底！」

金鷹：「為什麼？」

智猿：「社會癌。」

金鷹：「不治之症？」

智猿：「是啊是啊！」

金鷹：「我看，應該是思想問題。」

智猿：「不！主要是：沒有消滅污染的技術。」

金鷹：「那就停止生產，等有了技術再說吧。」

智猿：「停止生產等技術……」搖頭：「不是辦法。我已深思熟慮，想好了一條措施。」

金鷹：「是何良策？」

智猿：「賢妹您助我武力，一舉驅散眾生；為姐我的大難，就可以瓦解冰消……」

金鷹：「什麼？」

智猿：「換句話說：我來向您借兵。」

金鷹：「借兵？」

智猿：「您派強將雄兵，配合我裡應外合，內外夾擊，就能把在廠周圍的眾生，一舉驅散。」

金鷹驚訝：「驅散眾生，您的污染仍然存在，就不治了嗎？」

智猿：「我也不願意有污染！只是，搞工業，不可能沒有廢物；要治理，又難以治理徹底……」

金鷹：「據論證，物質本來無廢物，只因沒有認識它，掌握它，改造它，就視為廢物了。」

智猿搖頭：「那不一定，例如人身上的膿瘡，就是絕對無用的廢物。」

金鷹：「因此，聰明的人類，絕對不容許膿瘡產生、存在。」

智猿：「這就要請賢妹，助我解難，借給一筆巨款。」

金鷹：「聽說您的四員優秀大將：誠、慧、理、聰，制定了籌款和治理的可行性方案；三個月，就可完成消滅污染的呀！」

智猿搖頭：「那只是水底月、鏡中花、望梅止渴，理論而已。」

金鷹解釋：「可是，靠兩手向外求援治理棄物，並非良策。何況小妹我……」搖頭。

智猿：「如何？」

金鷹：「這些年來，我國每況愈下，現在已是岌岌可危，難以自拔了。」

智猿：「哏？您這富甲一方的安樂國，怎麼也叫起苦來了呢？」

金鷹：「我以為，智姐是最清楚的……」

智猿：「清楚什麼呀？」

金鷹：「智姐不妨試想：我為什麼要勸您消滅污染？」

智猿：「哦！我明白了！真是無獨有偶！」

金鷹：「什麼有偶？」

智猿：「嗨呀！你我都別轉彎抹角了……」

金鷹：「我沒有轉彎抹角，是直截了當的呀！」

智猿：「明說吧：我早就看出，你與眾生，是坐的一乘轎，唱的一個調，吹的一把號！一鼻孔出氣嗚嗚叫！」

金鷹：「應該說：我倆和眾生的關係，是血肉相依，休戚與共，同病相連，唇亡齒寒。」

智猿：「當然當然，大家同以地球為床鋪，同以空氣當被子，關係總是有的。」

金鷹：「所以，我多次派大使向您反映，請您治理棄物，消滅污染。可是您無動於衷。為什麼？」

智猿：「這是因為：我希望您安分守己，各自當好您的女王，不要多管閑事。」

金鷹：「保護環境，國之大計，人人有責，決不是閑事！我更不能作壁上觀！」

智猿生氣：「明說：我是來您這裡避難，您……你要反戈一擊嗎？」

金鷹：「我是勸您消滅污染。」

智猿：「我曾經給紅金魚說過：我一無錢，二無精力，三無心情。」

金鷹：「污染正在大規模地毀滅眾生，您居然無心情治理，您，你怎麼……變成這樣？」

智猿：「我向密友您求援！你既不借兵，也不借錢，竟然針鋒相對；東拉西扯的搪塞，幹嗎……」

金鷹：「我沒有搪塞，是實話實說！」

智猿：「你以往對我都十分溫柔抒情，親密依順；可是現在，說話丁零噹啷的，我聽著很不舒服！未必我什麼地方得罪你啦？」

金鷹：「別急，請喝茶。」

智猿嗔怒：「我不喝你的餿臭潲水，怪味貓尿！」

金鷹：「這是您為我安樂國製造的玉液瓊漿，也就是被您污染的澄澈湖水！」

智猿：「金鷹女王！你不要栽污善良！」

金鷹：「智猿廠長！你不要喪了天良！」

智猿：「你……你這樣對待來賓……」

金鷹：「您是我朋友，您即使不來，我也要到您府上，勸您：消滅污染……」

智猿：「明說：我有主見，你勸不動我！」

金鷹：「您畢竟不忘懷我倆感情，給我面子；或者說：你厚著臉皮，來了。」

智猿：「我是來避難！天界人都接受避難者！你竟然違反天道，配合眾生，故意整我！」

金鷹：「是你整我，整眾生，也整你廠和你自己！」

智猿：「怪不得喲！蜜蜂在路途中那樣修理我……原來你們是串通一氣的。」

金鷹：「風雨同舟，同仇敵愾，不謀而合，談不上什麼串通不串通。」

智猿：「老姐我既然來了……哼！告訴你說，我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不怕你金鷹女王非難和擺布！」

金鷹：「本來，當代除了『天界人』，你便是最文明、最有智能的第二把手了。可是……」

智猿打斷金鷹的話：「咳喲！什麼第二把手？我是好心不得好報！」

金鷹：「你玩忽親朋、眾生的生命，哪有好心？」

智猿：「金鷹！我河源工廠與你安樂世界，相距千里，並無牽連。你何苦要乘人之危！」

金鷹：「智猿！污染無國界，一處有毒源，世界都遭殃！焉有無牽連之理！」

智猿欲語：「我……」

金鷹義正詞嚴：「即使無牽連，也有道德、正義！大路不平旁人鏟！」

智猿恚怒：「我可沒挖你祖墳！」

金鷹揭露：「你卻在斷我子孫！」

智猿咬牙切齒：「你，你……你純粹是徹頭徹尾、徹里徹外的紅鯽一夥！」

金鷹：「製造污染者，無論走到哪裡，都要受到鄙視，抵制，批評，譴責！」

智猿神經質：「你要大義滅親嗎？」

金鷹：「污染罪，天下啐。老鼠過街，人人喊打！這是天網！」

智猿：「喲！『天網』，不得了！我的好朋友多得很……」

金鷹：「除了害類以外，誰都知道：『污染是大敵』！沒有哪個正義者包庇你、袒護你！」

智猿：「笑話！這方不亮那方亮，黑了甲方有乙方！」

金鷹：「污染是絕對的有害無益，全世界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智猿：「放心！天無絕人之路……」

金鷹：「妄想！最多只有與你同流合污的害類，暫時與你同床異夢而已！」

智猿：「你不援助我，也不希罕！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明天我就離開！」

金鷹：「無論你走到哪裡，都要碰壁！」

智猿：「噫！未必你們比我還快，都串通好了？」

金鷹：「嘟！沒有哪個像你那樣：無聊地搞串通！」

智猿：「那你……」

金鷹：「由於你棄物污染，致使眾生災難慘重；都十分悲憤！不約而同地呼籲：『奉勸智猿，消滅污染』！『勒令智猿，消滅污染』！聲音此起彼伏，山呼海嘯……」

智猿：「哼！我就等著你們來勸，來斗，來砍，來殺！」

金鷹：「你還不如說：『人不要臉，鬼都害怕』！死豬不怕開水燙！」

智猿：「金鷹！你不要這樣無情！」

金鷹：「我對污染不但無情有，而且憤恨！你無論是對抗、拖延、耍賴、搞陰謀！都不能得逞！天下眾生勒令你：必須消滅污染！」

智猿不禁心中發涼，氣餒地說：「你不但外表極像紅鯽，內心也一樣：三句話離不開『消滅污染』，今天你能不說『污染』二字嗎！」

金鷹：「我和我的同胞，正在遭受著污染的摧殘，怎麼不說污染？」

智猿：「那你就說吧說吧說吧！氣死我了！」

金鷹：「你那樣頑固，氣得死嗎？何況，為妹我並無意使您生氣！平心而論，您也該聽聽好朋友的意見，問問好朋友的情況吶……」

智猿：「什麼意見？情況？還不是紅鯽魚那一套！」

金鷹：「您很清楚……我們金鷹族，生長在這安樂靈山，從古以來，都在幸福之中，無憂無慮地生活。是吧？」

智猿：「那是你有福喲……」

金鷹：「可是，多年來，水污染、空氣污染、食品污染，致使眾生大量死亡……」

智猿：「啊！」

金鷹：「沒有死亡的也普遍長怪病、變畸形、愚鈍痴憨、瘋傻顛狂。查根由，原來是被您工廠的：污染所致。」

智猿：「我……」

金鷹：「你廠製造毒藥，製造棄物，污染天下，災難眾生……」

智猿：「又是污染。而且還是紅金魚謬論的翻版！」

金鷹：「我是在提示您！眾生為了生存，多次向你請願，你不但不治理，反而怙惡不悛，變本加厲地反擊……」

智猿：「那是因為他們無理取鬧！」

金鷹：「眾生無可奈何，只得圍困你廠，勒令你停止生產。」

智猿：「眾生是破壞我搞生產！」

金鷹：「眾生是勸告你文明生產！況且，你野蠻地殘害眾生；眾生制止你野蠻，怎能說破壞你生產？」

智猿：「這……」

金鷹：「眾生是保護環境，自衛生存！你就應該受到振動，幡然悔悟，消滅污染，讓大眾都安全生存才是。」

智猿：「我……」

金鷹：「可是你，一聽說消滅污染，你就像挖你心似的，拒絕執行；數日以來，竟然暗暗地耍手腕，搞陰謀詭計。你不感到可恥嗎！」

智猿激怒：「你……你竟然都知道……」

金鷹：「你既然來了，就不免要直觀污染的鐵證，感受污染的危害……」

智猿火冒三丈：「呸！你竟然有這樣居心！我可沒工夫感受什麼危害！直觀什麼鐵證！」

金鷹：「唉！智姐，您已經見了一部分鐵證的啊！」

智猿：「拿出來看！未必我還怕你弄虛作假不成！」

金鷹：「長清湖被水污染，漂浮著密密麻麻的水生物屍體，看見嗎？」

智猿心聲：「我最近沒去那湖。」說：「沒有看見。」

金鷹：「碧河被污染成了污河，河水發臭，水族絕跡，你不知道？」

智猿：「是。」心聲：「我沒有去那河邊。」

金鷹：「您在來的途中，粉塵覆蓋著大地，也沒有看見？」

智猿：「這……誠然見過。」

金鷹：「空氣乾燥，氣候反常，是否感受？」

智猿：「不……不假。」

金鷹：「澄澈湖呢？還像從前那樣清澈？」

智猿：「這……」

金鷹：「澄澈湖是大眾的飲用水，可是近年來，難以凈化，難以除掉污染所含的毒素；顏色發黃，苦澀辛酸。而且污染還在增加。」指茶杯：「這不是鐵證嗎？」

智猿：「這……」

金鷹：「我陪你共飲吶。」飲一口，說：「這地區飲用此水，歲月很長了。」

智猿：「啊？」

金鷹：「眾生遭受著慘痛的、致命的摧殘，都瀕於絕境，慘不忍睹！」

智猿：「那……為什麼你的身體沒有病？精力比我還充沛？」

金鷹：「嘟！」惱怒得渾身打顫：「我害了腦腫瘤，常常痛得頭昏體軟；你竟說我沒病，你，你，什麼心腸？」

智猿詫異：「你精神抖擻的，得了腦腫瘤？」

金鷹：「不止我一個！醫生化驗，是你污染所致！」

智猿：「又是我……」不知所措。

金鷹：「你的污染，摧殘了億萬萬生命！絕滅了眾多種族！」

智猿聯想起紅鯽的砰擊，不禁抽冷氣：「吁……」

金鷹指桌上的怪形瓜：「你看這是什麼？」

智猿看瓜：「在澄澈湖邊，沒來得及問，不知是什麼瓜。」

金鷹：「你最愛吃的西瓜！」

智猿：「沒見過這新品種。」

金鷹：「呸！新品種？是被你污染造成的畸變！」

智猿：「這……」

金鷹：「不是鐵證嗎？」

智猿鬆了一口氣：「咳喲！這也算鐵證，我在湖邊吃過……」

金鷹：「吃過？」

智猿：「很解渴。」

金鷹：「暫無其它感覺？」

智猿：「一直良好：不痛，不病，不酸，不麻，不癢……」

金鷹：「還有不幸無知！見了棺材不掉淚！」

智猿：「你是故弄玄虛！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