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煞氣入體
隨後,我又來到挖出棺材的地方仔細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其它的線索,想來一般養屍煞都無需什麼法陣,只要在將屍體埋在相應的風水穴位上,然後在在屍體上做一些文章便可,所以我沒再準備多做停留,轉身對趙茵悅說道:「走吧,帶我去病房看看你父親。」
趙茵悅有些驚異,「怎麼?這麼塊就走了,你不用在查看查看了嗎?」
「查看什麼,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線索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查看了。」
趙茵悅這才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不過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說一聲,待會到了病房之後,你可千萬別說自己是什麼驅鬼先生,就說是我的朋友,只是去探望我父親的就好。」
一聽這話,我不免有些好奇,「為什麼……」
「呃……」或許是有某些難言之隱吧,趙茵悅支吾道:「總之你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別問那麼多,如果你真的能把我爸爸的病看好,那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我無奈道:「罷了,反正降妖除魔、匡扶正義乃是我師門的分內之事,就算沒有好處,我也會幫你的。」
趙茵悅頗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不管怎麼樣,我都先謝謝你了。」
而後,兩人離開了工地,趙茵悅再次展現了一下她那「超凡」的車技,沒用半個小時的工夫,我們就來到了縣裡最好的一家醫院,像趙大寶這種級別的富翁,住的自然是特殊的病房了,那是一個單間,跟賓館差不多,有著單獨的洗手間,和私人護理等等。
一進屋,我就看到病房裡頭正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護士,大概跟我一般年紀,模樣屬於那種清純可人的類型,帶著一副小眼睛,此刻正在替躺在床上的趙大寶量體溫。另外一個則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這傢伙一臉傲氣,穿著一套嶄新的中山裝,嘴裡念念道道的不知正在說些什麼。
一見趙茵悅來了,那小護士頓時欣喜道:「趙小姐,你可算來啦。」說著,她竟然還偷偷撇了一眼那個老頭,並吐了吐舌頭,意思不明而寓,看來這小老頭挺煩人的吧。
趙茵悅會心一笑,隨後走到床前,先是恭敬的向那老頭打了個招呼:「馬伯伯。」
隨後才問小護士:「靜靜,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這個叫靜靜的小護士皺了皺眉頭,「情況還是那樣,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高燒也沒有退,而且這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了。」
一聽這話,趙茵悅頓時鼻子一酸,眼看就要哭了出來,她轉向一旁的馬老頭道:「馬伯伯,您不是說我父親沒有什麼大礙嗎?可是都這些天過去了,他怎還沒有一點好轉呀?」
那馬伯伯臉色有些難看,佯裝鎮定的聳了聳肩道:「悅兒,我都說了,你父親是受到了驚嚇,好在魂沒被嚇掉,不礙事的,一般人如果說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也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這實數正常,只要再多休息幾天就沒問題了。」
聽了這馬老頭的話后,我不由深深了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的身份也暗自揣測起來,只不過趙茵悅之前說過不要我表露身份,所以我也就沒有出言反駁他。
「馬伯伯,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就說過沒什麼大礙,只需要休息兩三天就沒事了,可現在都已經四天過去了,你看我爸爸他,不但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恢復,病情更是加重了許多,而如今你還說需要休息……只怕在這麼耽擱下去,我爸爸的命都沒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交代。」趙茵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重,說的那馬老頭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
「悅兒,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你信不過你馬伯伯我嗎?」
趙茵悅道:「我當然信得過您了,您可是我媽媽花重金請來的高人,現在我爸爸的病連醫生都束手無策了,倘若我再信不過您,那我又該信得過誰呢?馬伯伯,剛才我說話的語氣不對,我在這裡向您賠不是了,但是躺在那裡的畢竟是我爸爸呀,希望您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馬老頭見茵悅服軟,微微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把你爸醫好。」
「好,希望您能夠說到做到。」趙茵悅應了醫生,隨後又對那個叫靜靜的小護士說道:「靜靜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對你說。」說罷,便沖馬老稍稍點了點頭,直接拉著我走了出去。
靜靜緊隨其後,來到門外,趙茵悅終於是沒能忍住都在眼眶裡的淚水,蹲在牆邊抱著頭哭了起來。
見此情形,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求助的看了看靜靜。靜靜則心領神會的摟著趙茵悅小聲安慰道:「好姐姐,你別哭啦,你爸爸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只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有些心虛罷了。
我則急忙見縫插針道:「趙小姐,你先別急著哭,你爸爸的病或許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只不過這個馬伯伯根本就沒有看出病因,沒有以正確的方法來替他醫治,所以這幾天並沒有半點轉好的跡象罷了。」
趙茵悅一聽我這話,頓時抬起了掛滿淚珠的臉蛋,「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道:「正如我先前所猜測的那樣,你爸爸其實並不是受到了驚嚇兒導致了卧床不起,要知道一個沒有被下掉魂兒的人,頂多成了神經病,卻絕對不會是你爸的這種情況,我剛才仔細觀察過他的氣色,發現他臉色烏青,嘴唇發紫,眼眶深陷的厲害,狀似中毒,但並非中毒。而是被煞氣入體,身上精氣被不端的蠶食掉,三火逐漸減弱而導致的。」
聽我說的這個病因如此玄乎,趙茵悅跟靜靜同時驚訝的張開了嘴,我則接著說道:「所以要想讓你爸爸復原,首先就要替其除掉體內的煞氣,而後再設法穩住他的三火,繼而再以一些固本培元的屬陽性藥物替他補充精氣,如此一來便可根治。」
趙茵悅此時就好像抓住了一條救命稻草,刷的一下站起身,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道:「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吧,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再受這種折磨了。」
我點頭道:「明天正午,太陽最烈的時候,把你爸爸抬到太陽底下,我先幫她除掉煞氣吧。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那個馬伯伯會同意你這麼做嗎?剛才你跟他說話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你好像挺忌憚他的。」
趙茵悅聞言后,輕輕的咬著嘴唇,不知心裡頭想著些什麼,一時間沒有回話,我則也不急,因為我知道,面對這種情況,她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一個正確的選擇,畢竟病倒的是她的爸爸,就算我有心救人,但倘若人家不給我插手的機會,那麼我也只能愛莫能助了,正如師父常說:修道之人,定要有一身傲骨,萬不可做那些低聲下氣之事。
沉思了許久,趙茵悅終於貝齒一咬,對我說道:「你放心,明天就算是老天爺攔著,我也一定把我父親帶出去。」
這時,一旁的靜靜忍不住插嘴道:「悅兒姐,你真的相信這他嗎?那馬老頭可是這方面的大師呀,你媽花了好多錢才請到的,如果這事兒連馬老頭都解決不了了,那他一個青年又能有什麼辦法?」
趙茵悅對靜靜道:「這都幾天過去了?馬老頭做過些什麼?無非就是剛來的時候,少了幾根香,念叨了一通所謂的咒語,把整個病房裡頭都搞得烏煙瘴氣的,現在我爸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真不敢再拖下去了……」
「可是……」靜靜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只不過被趙茵悅擺手打斷道:「好了靜靜,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這事兒我心意已決,我相信……相信……誒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撓了撓頭道:「我叫孫東,不過一般情況下別人都叫我東哥。」
「我相信東哥!」沒想我一句玩笑話,那趙茵悅還當真了,搞得我老臉不由一紅。
告別了靜靜之後,我跟趙茵悅一同離開了病房,我正準備向她告辭,可誰料她卻先開口了,「東哥,你有時間嗎?」
「我得回去開店做生意呀,你還有啥事兒嗎?」
「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喝幾杯,現在我心裡頭煩躁的很,必須得喝酒!」
「呃……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滴酒不沾的。」
「滴酒不沾?」趙茵悅詫異的看了看我,而後又道:「沒關係,你喝飲料就好。」
「這樣啊……」我無奈的撓了撓頭,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要不,咱買點酒去我店裡喝?」
「你怎麼就一心惦記著你那生意呢?都這麼晚了,還有人去買東西嘛……」
「嘿嘿,咱不像你這種大戶人家,不做生意哪來的錢吃飯呢。」
「算了算了,去哪都好。」
就這樣,我們倆買了一些啤酒、飲料,而後開著車去了的店鋪,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剛下車,還沒來得及開門呢,就見徐峰的車嘎吱一聲也停在了旁邊。而後徐峰把臉伸出窗外,扯著嗓子喊道:「小東!泡妞呢?」
「我靠,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頓時滿頭黑線。
徐峰跳下車,盯著我身邊的趙茵悅上下打量著,「這不是昨天在飯店裡看到的那個美女嗎?小東,你這傢伙不靠譜啊,什麼時候把人家勾搭上了,竟然來個屁都不給我放,整我的今天還幻想了一天……」
我無奈道:「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呢,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那是哪樣?」
「總之先進去吧,我一會兒慢慢跟你說。」
來到店裡,我將事情的經過一股腦兒的告訴了他,這小子聽后也不顧當時趙茵悅的心情,咧著嘴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泡妞本事沒那麼高……」而後,他向趙茵悅伸出手,自以為很紳士的說道:「趙音樂小姐,我叫徐美術,看在我倆都是搞文藝的份上,咱們交個朋友吧。」
「美你個馬桶蓋!」我一腳揣在徐峰身上道:「你個二貨能不能有點眼力勁兒啊,人家趙小姐的父親現在還在病房裡躺著呢,哪有心思跟你開這些無聊的玩笑。」
「哎呀被煞氣入體只是小事好嗎,明兒大晴天,太陽很毒,正午陽氣最中的時候把人帶到太陽底下將煞氣逼出來不就行啦。」徐峰依舊沒心沒肺的說著。
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後對趙茵悅說道:「趙小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小時候腦袋受過傷,一見美女就把持不住,你多擔待擔待。」
「我靠,你才受過傷呢!」
原本心情欠佳的趙茵悅被我倆這麼一鬧,緊皺著的眉頭終於稍稍舒展了許多,她開了一瓶啤酒道:「很高興認識你們兩個……『高人』,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