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次較量》
只待片刻,錦瑟手托荼蘼酥,走了進來,將荼蘼酥放在,冷溪顏與柳貴妃,座位中間的石桌上,退至一旁;
「貴妃娘娘著急尋宮女,想必還未用膳,不如先用些糕點墊墊,若是怠慢了娘娘鳳體,倒是臣妾之過了。」冷溪顏將一盤精緻的糕點遞向柳貴妃身前;
柳貴妃看都未看糕點,而是瞟了冷溪顏,真是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不過以她的表現來看,似乎是真不知自己的來意;
冷溪顏見柳貴妃並未要食之意,又繼續說道:「貴妃娘娘有所不知,臣妾宮裡新得一婢女,做得一手好糕點,臣妾甚是歡喜,這荼蘼酥只是其中之一,不知貴妃娘娘可否賞臉嘗嘗,也可提及點意見。」
話已至此,美人給足了貴妃的面子,柳貴妃即使在驕縱,也不好再駁美人顏面;於是說:「哦~是嗎!那本宮今日有幸了。」
冷溪顏也訕和著說:「貴妃娘娘哪裡的話,娘娘肯賞臉,乃是臣妾之幸;」
柳貴妃嘴角單勾,似是很滿意被恭維,隨手拿起一塊荼蘼酥,輕輕的咀嚼著,本是無心一嘗,卻不想得意外驚喜,看似不起眼的糕點,竟如此細而不膩,膩而不肥,清香撲鼻,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
冷溪顏觀察著柳貴妃的表情,待她吃完手裡的荼蘼酥,又問道「不知貴妃娘娘覺得如何?」
荼蘼酥是採用,荼蘼花粉加特製食材所致,味其淡香,入口即化,如花色般清爽,只唯顏清宮所有;
柳貴妃接過侍女遞來的錦帕,輕拭嘴角,故作一臉無謂的說道:「味道還不錯,只是略淡了些。」荼蘼酥確實爽口,比起,其它糕點,這炎夏非荼蘼酥莫屬了。
冷溪顏又道:「多謝貴妃娘娘提點,只是比起貴妃娘娘宮中的糕點,怕是遠不能及的。」誰人不知,柳欣宮是皇上親吩的御廚呢;
柳貴妃昂頭道:「那是自然。」
冷溪顏頷首示意,經過這般交談,她也能摸索出柳貴妃的性情;不過,有著高高在上的地位,誰又不喜歡別人恭維呢;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搪塞著;這時,冬梅帶著小宮女走了進來,頷首道:「美人,人帶來了。」
只見那小宮女,額頭纏著層層白紗,畏畏縮縮的躲在其後,見柳貴妃起身走來,噗通的匍匐在地,道:「奴婢參見,貴妃娘娘,參見美人。」
「抬起頭來。」柳貴妃矗立在宮女身前,冰冷入骨的音聲;
小宮女顫顫瀝瀝的抬起頭,只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一聲脆響,柳貴妃的玉指已印在她如玉的臉上,火辣辣的臉上,小宮女捂著臉哽咽道「貴妃娘娘饒命!」
柳貴妃長袖一甩,嗔聲說:「好你個賤婢,本宮罰你反省,你膽敢跑到這裡偷懶,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貴妃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宮女嚇的連連磕頭,本是潔白的紗布又滲出鮮紅的血跡;
這時,冷溪顏再也看不下去,走了過來,看了眼地上的人,又故作不明的說:「難道這小宮女,就是貴妃娘娘宮中走失的婢女?」
「怎麼?美人認識這賤婢?」柳貴妃挑聲說道,一巴掌絲毫為退出她心中的怒氣;
「倒也不算認識,只是,此婢女做得一手好糕點,臣妾甚是喜歡;」冷溪顏說的悠然,眼神淡然的讓人難以假想她話語的真假;而原來她備的荼蘼酥,就是用此之意;
柳貴妃並不知冷溪顏打的什麼算盤,只是,略帶疑惑的道;「哦~是嗎?本宮怎麼沒發現!」
冷溪顏似乎很滿意柳貴妃這麼說,恭維的話語,多一句少一句都是一樣,於是接著又道:「誰不知,貴妃娘娘宮中人才廣濟,此婢女這點計量,怕是入不了貴妃娘娘的鳳眼才是!」
柳貴妃把話聽進心坎里去了,臉上得意之色更勝一籌;就算做不了母儀天下的位置,有個萬人羨慕嫉妒的寵愛,也是極為榮尚之事;
冷溪顏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於是頷首道:「貴妃娘娘,臣妾有個不情之請,還忘貴妃娘娘成全;」
「哦~~」柳貴妃凸顯出自己的不明,她自知與冷溪顏數無交情,便也有些好奇,這冷美人,葫蘆里賣的什麼到底葯;
「不知貴妃娘娘,能否割愛,將其賤婢賜予臣妾?」經過此事,冷溪顏深知,此宮女萬不能落在柳貴妃手裡,否則,定是一死,然而,這偌大的皇宮,一個低賤之人的性命,又有誰會去在意;
柳貴妃聽此有些不悅的道:「一個小小賤婢,竟能讓美人如此厚愛,怕是沒那麼簡單吧?」聽聞至此,柳貴妃隱隱感覺被下了套似的;
「貴妃娘娘多慮了,只是臣妾嘴饞,卻為喜歡,其做的糕點罷了。」冷溪顏不畏懼也不表現的太過明顯;
柳貴妃見她如此執意,更為不悅,開口道:「是嗎?如果本宮不願呢?」柳貴妃向來不管什麼美人、貴人,心想什麼便說什麼,更何況是與自己較勁的人;
冷溪顏見此緩聲道:「既然貴妃娘娘不舍,臣妾又怎能奪其人索愛!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賤婢,傷了咱們姐妹之間的情誼,怕是萬分不值呢。」
聽到此處,柳貴妃藏在袖中的玉手,早已攥根根脆響;心裡說道『哼….好一個伶牙俐齒,竟敢將本宮的軍。』雖內心氣憤,卻還是輕笑道:「冷美人這是說的哪裡話,一個小小的賤婢,美人喜歡,本宮賞你便是。」
冷溪顏眼神里滿是笑意,欠了欠身說道「那臣妾在此,多謝娘娘賞賜。」
柳貴妃悶『哼』了一聲又轉眼說道「小桃,還不快過來叩謝你以後的主子。」
地上的人兒跪走幾步,至冷溪顏前側,叩首說:「奴婢叩謝美人。」
「要謝,還是謝貴妃娘娘吧!」冷溪顏自是不好奪了柳貴妃的光環;
跪著的人兒,又轉身對著柳貴妃說:「奴婢叩謝貴妃娘娘。」
柳貴妃抬頭說:「罷了,以後好生伺候著,若有差池,本宮定不輕饒,下去吧!」
「奴婢告退。」小宮女畏畏縮縮的起身退下;
「貴妃娘娘不僅大人大量,且有成人之美,臣妾倍感欽佩,也當銘記於心。」冷溪顏頷首說道,一直為小宮女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位;
「冷美人最好是記得。」柳貴妃怒視了冷溪顏一眼,不等她回話,又挑高音聲「回宮..」隨之拂袖離去;
「臣妾恭送貴妃娘娘。」冷溪顏對著柳貴妃離去的身影,隱約傳來『叮鈴』的響聲,是柳貴妃華麗的髮飾所致,以此,也能猜想出柳貴妃的氣氛;而事已至此,冷溪顏斷定,柳貴妃還不會蠢到,為一個小小宮女,與自己正面起衝突,畢竟,在這后-宮之中,少一個敵人,便少一個對手,如此看來自己是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