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沈墨宇自白)
我有一個很有錢的老爸,老媽在生下我之後就離開了,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由我老爸親自挑選的保姆在照顧著我。
每年能見到父親的機會並不多,開始我以為只要我乖乖的聽話,他總會多來幾次,可是日漸的,我發信,即便我再怎麼聽話他都只會忙活他自己的事情。所以逐漸的,我不再那麼聽話,在學校我總是跟最壞的學生一起玩,後來長大了成年了,走出校園了,沒日夜的泡吧,瘋玩。
現在想來那真是可笑,開始的時候只是為了引起別人的重視,後來逐漸的,竟變成了一種習慣,習慣了亂來,習慣了混亂的生活。直到遇到蘇子馨吧,直到遇見了她,我像是中了邪一般,腦子裡竟想著徹底的改變原有的那種生活,突然就想做個正常的人。
為什麼會愛上她,細細回憶,竟然想不出個所以然,她的脾氣很壞,也許應該說她對所有人脾氣都不好,除了金瑾。
當時有很多人都會跑過來問我,蘇子馨有什麼好,就是家裡有幾個錢,然而她唯一的優勢卻不足以吸引我。那時候我總會笑笑說:「愛情需要理由嗎。」
朋友里反對的最厲害的應該是雷諾,他不喜歡蘇子馨,甚至討厭。那時候我不懂,不過現在懂了,原來他的性取向發生了變化,這讓我非常的懊惱。
我跟他的關係是怎麼進展成那種關係的,我已經忘記了,只記得那時候的他情緒比較低落,而我處在什麼事情都願意嘗試,對很多事情都抱著好奇的心態。也許就僅僅只是碰上了,我們都有彼此的需求,所以就那麼演變成那樣的關係。
可是我無法明白,為什麼他會淪陷,也許是他受的情傷太深,所以他不喜歡女人。不過到底如何我沒有絲毫興許,當然我實在也沒有那樣的癖好去愛一個男人。
現在蘇子馨坐在我家的客廳里,吃著水果看著電視,臉上揚著燦爛幸福的笑容,可是我的心卻是空空的,曾幾何時我可以包容她的所有壞的好的。就只是時隔了兩年而已,往日的她回來了,我卻覺得不習慣了。
那天看著她倒在血泊中,臉上還揚著點點的笑容,我以為她會死掉。我是那麼的自私,明明知道她的心裡只有金瑾,卻還是以蘇子馨的名字將她強留在我的身邊,強留的結果,就是老天把她收了回去。
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所以我才把金瑾叫到了醫院,我想我成全他們,只要老天不要把她帶走就好。
之後她真的奇迹般的沒有死,看著她還有呼吸,還有溫度,我便離開了醫院,獨自一個人窩在家裡。我只是懊悔,非常懊悔,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出事,然而就是我的執意,加上她那顆柔軟善良的心,所以我得逞了,但是她卻出事了。
沒日沒夜的喝酒,卻怎麼都灌不醉自己,反而越來越清醒,腦海里浮現的全是她羞澀,燦爛的笑容,還有偶爾調戲她時那羞紅的臉頰。甚至還有她因為金瑾而傷心難過的眼淚。
如此這般過了有多久,我已經忘記了,只知道金瑾打來電話說她想見我,她想見我。然而我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那頹廢的模樣,腦子裡又想起了她倒在血泊中的樣子,最終讓我卻步。可是她卻用自己的命來威脅我,那時候我不明白,她明明愛的是金瑾,為何執意要見我。
當我趕到醫院,看到她,我便全部明白了,因為蘇子馨回來了,所以她才想要見我。
原來,不知道何時,我已經相信了她,相信那個荒謬的事情,相信她是蘇沫兒。
蘇子馨告訴我她愛我,她問我,是不是已經不要她了。可是我又怎麼會不要她呢,我想我是愛的,所以心裡那種落空的感覺我並不在意,我想那只是因為一個朋友的離開,而感到遺憾吧。
蘇子馨依舊嬌蠻任性,也許是習慣了,她對我並不太溫柔,總是像個孩子。很奇怪的是,我開始覺得很累,我開始不想再包容,甚至我開始想念以前的她。心裡的空洞越來越大,直到看到金瑾滿懷期待的來我就家,看到蘇子馨之後又一臉的失魂落魄。那時候我突然有些明白,我們都知道蘇子馨不在是那個自稱是蘇沫兒的人。所以才會失望,心裡才會有空洞。
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好人,我竟然勸說金瑾振作,後來想起,我倒是覺得自己很可笑,裝什麼偉大,明明自己就是喜歡她。
那天之後,蘇子馨好像有所察覺一般,總是要拉著我的手,楚楚可憐的看著我,問:「你是不是開始不愛我了。」
「當然不是。」而我總是要自欺欺人,揚著自認為毫無缺陷的燦爛笑容,還伸手摸摸她的臉頰。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這是她第一次跟我提及結婚,我有點驚訝,臉上的笑容有點維持不住,心裡有個響亮的聲音在回答,說:我不想結婚。這個聲音嚇了我一跳,我甚至懷疑我說出了口,因為蘇子馨臉上的表情有點傷心。
我定了定神,伸出雙手揉了揉她的臉頰,道:「過些日子再過吧。」
這次她竟然沒有說話,她只是把臉靠在了我的胸前,默不作聲。面對如此沉默的她,我突然有點心虛。
突然她的身子開始顫抖,胸口漸漸的有點濕潤,我明白,她在哭。我深深嘆了口氣,「下個星期我們先見家長吧。」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委屈自己,也許蘇子馨已經變成我的一種責任,或者我只是想給我自己留個念想吧。
聽到這句話,她很開心,眼角還掛著淚水,卻笑的很開心。原來蘇子馨真的很愛我,只可惜她錯過了最好的時間。
我現在只是在想,金瑾能不能等到她出現,如果出現了,我想見見她的模樣,是不是跟蘇子馨一模一樣。如果一樣,我的確是留了一個念想給自己,如果不一樣,那麼我只好把她的樣子深深的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