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烽火愛情之常德往事
張洪看到對面的女孩,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緊張感。
「我覺得也應該是,你想想看那樣多年過去,你夢裡的那些東西突然出現了,應該會給你些新的啟發的!這次即使沒有找到一些線索,我們還是可以該做啥做啥,你好好的做你的公司,我好好的做我的事情,人生總是有些事情是無法一一得到答案的!」張洪說。
雖然張洪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可是張洪是一個現實主義者,雖然他常常也有些幻想,可是他永遠很實在,也許這是他父母給他的遺傳吧。
張洪的父親是一個醫生,長期在家鄉行醫,不過張洪父親最早的愛好卻不是醫學,張洪的父親最早愛好是音樂。
張洪父親最喜歡的是鋼琴,他曾經很刻苦勤奮的練琴,他也喜歡作曲,常常自己做一些曲子,常常自己很得意的自己彈奏。
張洪父親上的是師範學院,學的是音樂。
他曾經無數次的憧憬自己的音樂天賦得到充分的發揮,自己可以作為演奏家,作為作曲家而成名,可是,時代卻打破了他的夢想。
因為張洪的的爺爺,曾經做過在國民黨軍中做過軍官,那個時代是抗日的時代,張洪的爺爺參加了學生軍,然後受過軍官的培訓,張洪記得爺爺在世的時候,總是給他講當年抗戰的故事,張洪總是聽到爺爺講起那些慘烈的戰事,講到自己的戰友曾經大多數都橫屍疆場,爺爺的淚水流出。
爺爺曾經講過常德保衛戰,那是在爺爺永遠難忘的一次戰役。也是爺爺的最後一戰。
爺爺老家不是常德人,是四川人,他參加的常德那次戰役,是日軍在大陸一次比較重要的一次戰役。
記得爺爺說,在那次戰役前,日本每次進攻長沙,都被薛岳將軍打敗。每次死傷都是幾萬人以上。
「當時那個日軍的屍體,是我們去埋的,都是像山一樣的堆著,我們是一堆一堆的埋!」
爺爺記得戰爭的慘烈,也記得抗戰的榮光,他覺得,那些勝利的代價也是戰友如山的屍骨堆積出來的。
爺爺覺得,剛入常德城的時候,大家對國軍夾道歡迎,那些女學生,一個勁的獻花。其中,一個漂亮的女生,給了爺爺一個附身符。不知道是不是爺爺的帥氣當時打動了她,還是那種掘強和堅強吸引了她。
在歡迎的人群中,那個女生不光是遞給他吃的,還給他一個附身符,後來爺爺獨自一人的時候,拿出那個附身符,還能聞到一陣香味,可以感覺得出,那是那個女生自己隨身帶的東西。
爺爺心中一陣的波瀾。只是在人群中的時候,爺爺依然是一副威武的樣子,他對著那個女生笑笑,那個女生臉紅了,然後,她站在人群中,看著他的隊伍經過。
後來慘烈的戰事讓爺爺沒時間去想這個事情了,只是在他傷重最厲害的時候,他的心中始終出現這個姑娘的影子,她的笑讓他挺過了最艱難的時刻。讓他活了過來。
當時的常德保衛戰異常慘烈,幾萬國軍守軍幾乎都打光了,可是即使在最後時刻,主要陣地還沒丟失,因為這支部隊是一隻英雄的部隊。
雖然最後,在指揮官誤以為全軍已經陣亡,陣地已經全部丟失,想給還活著的士兵留個生路,因為那時他們的死已經對於戰局無關了。日本人也已經無力再戰,他們的傷亡也是異常的慘重,在日本人派出的人承諾對活著士兵和百姓生命保全的善待下,將軍下達了放棄武器的命令。
爺爺雖然理解將軍,只是爺爺不會選擇放下武器,因為爺爺是四川人,四川人的鐵血傳統,就是寧死不會投降,這在很久的古代就已經證實。而且幾百萬川軍出川抗戰,幾十萬人戰死異鄉疆場,他們不是為自己個人利益出川的,他們不會苟且偷生。
爺爺選擇了突圍。他帶著自己的一個連的兄弟,其實已經只有十幾個人了,他們選擇長沙方向突圍。
在一路上的戰鬥中,爺爺不幸中彈。在命懸一線的時刻,爺爺的兄弟沒有丟下他,為了將爺爺帶到長沙,弟兄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最後,只有兩個最忠實的兄弟活下來,輪流背著爺爺,來到了長沙郊外的國軍據點。
爺爺在救護所一直昏迷,只是在昏迷時,總是聽到有人在他身邊唱歌,一直在唱打鬼子的歌,《大刀向著鬼子頭上砍去》,《松花江上》,《義勇軍進行曲》,等等,讓爺爺有了生命的勇氣。
後來爺爺醒了,當他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姑娘,他認出了她。也許他記憶模糊,可是初次見面那天的情景,他在夢裡不知回憶了多少遍。
當常德城幾乎被日本逐個樓逐個樓炸毀的時候,張洪爺爺還想著那個姑娘。當時他認為姑娘已經死了,就是想到姑娘不在人世,他更加的英勇,那個時候,他想的是報仇。
他曾經飛躍出掩體,炸毀那些猖狂的日本坦克,他是將幾個**包,抱身上,滾動到日軍坦克旁,他總是在**包爆炸的最後時刻,將他們扔向坦克的履帶,然後自己就地一滾一趴下。
坦克炸毀了,張洪爺爺也被土和廢鋼鐵埋了一身。這樣很危險,但是身手好的爺爺卻活著回到戰壕。
爺爺是四川人,老家四川廣安。他是參加學生軍出川抗戰。所以後來,張洪來到成都,還特意去成都街頭一個川軍抗戰紀念碑,去獻上了一束花,他是為自己的爺爺,也是為了自己的爺爺那些死去的活著的戰友們。
當爺爺從昏迷中醒來,他看到了那個姑娘,那個美麗的湖南姑娘。
姑娘後來告訴他,當時敵軍鐵桶般包圍城市前,她和家人撤了出來,然後去了長沙,但是她想得到他的消息,她就參加了救護所。因為只是在人群中那一眼,她就深深的無法自拔的渴望再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