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信任

那夜之後於小雪每晚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去臘梅林等紫天羽，可是他一天也沒出現過，於小雪一直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做錯了讓紫天羽很討厭自己，可是她確實能感受到他深沉的悲哀，她希望能幫助他。幾天下來紫天羽都沒有出現過，她想他或許不願意再見自己了，於是她就把臘梅樹當成紫天羽，每晚都對這臘梅樹說一些安慰的話，不管颳風下雨還是天寒地凍她都沒有落下過一夜。

紫天羽那晚之後雖然沒有再去見於小雪，可是他每晚都會在遠處看著於小雪把臘梅樹當成自己，安慰自己鼓勵自己，他同樣一晚都沒有落下過。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只要看見小雪的微笑，他就會覺得內心平靜了下來，不安分的心會安分下來。胸口某個地方覺得暖暖的。

這夜於小雪跟往常一樣來到臘梅樹跟前，她對這樹低喃。於柳萱因為對太子的好奇心越來越重，想見又不能見終於失眠了，她也無聊來到臘梅林，正好看見於小雪對著樹說話。

「：小雪，你半夜在這裡為什麼對這一顆樹說話？」於柳萱不解的看著於小雪。

「：姐姐，你還沒有休息啊？」於小雪心裡猛跳了一下。

「：沒有，姐姐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於柳萱不耐煩的回答道。

「：姐姐，是因為太子的事么？」

「：嗯，唉，我真的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太子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對了，你別問我，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半夜對這樹說鼓勵的話？」

「：姐姐，我，我。。。」小雪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於柳萱的話。

「：小雪，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妹，可是我們比親姐妹還親對不對？」小雪用力點點頭。

「：小雪，姐姐知道，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說過半句謊話，以前我們做錯事，總是因為你不會說謊被爹爹看穿然後我們被罰跪，姐姐知道你一定有事，所以你不可以對姐姐說謊哦。」於柳萱雙手叉腰看著於小雪。

「：姐姐，對不起，小雪不能告訴你，因為小雪答應過別人。」小雪內疚的回答道。

「：我都說了，我們是最親的姐妹，有什麼事你不能告訴姐姐的？」

「：對不起，姐姐，小雪辦不到。」

「：小雪，你我都已經在一起15年了，還有什麼能比我們彼此更重要？我們從小就說好彼此不會有秘密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姐姐，你是小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小雪也沒有忘記跟姐姐的約定，可是小雪真的辦不到。姐姐對不起。」小雪的眼眶漸漸湧上淚水。

「：難道那個人比我還重要？」於柳萱生氣的質問道，最近她本來就有些情緒不好，現在小雪居然為了一個陌生人不跟自己坦白，居然把一個陌生人看得比自己重要。對她而言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不，不是的，姐姐。」小雪解釋道。

「：小雪，如果你不說那麼我們就不再是姐妹了。」於柳萱拿出了殺手鐧。

「：姐姐，小雪，小雪。。。」於小雪不想惹於柳萱生氣，可是她也做不到將紫天羽供出來。

「：好，既然你不說，那麼從此刻開始你不要再叫我姐姐。」於柳萱生氣的離開了臘梅林。

「：對不起，姐姐。」小雪晶瑩的淚珠落在了雪地上，剛才的一幕紫天羽全部看在眼裡。

第二天一早於小雪就端著早餐去於柳萱的房間請罪，可是於柳萱根本不給她開門，於小雪就一直傻傻的站在門口，於柳萱心裡也很難受，她不忍心小雪站在冰天雪地里，可是又過不了心裡的那關，她就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就比自己重要。於柳萱在房間的門前默默的流淚，而於小雪則在門外默默的流淚。就這樣一直僵持到正午於柳萱才開門，不過她還是那句話，如果她說出來那麼她就會原諒她，如果不說出來她就不會再理她了。可是守信的小雪仍舊保持了沉默，於柳萱憤恨的推開了於小雪跑了出去。

夜晚於柳萱心裡很不服氣，她就是嫉妒了，她不希望自己在小雪的內心地位被別的外人勝過，於是她決定今晚偷偷去臘梅林看個清楚，果然她看見於小雪再次出現在樹下對著樹說話。

「：小雪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小雪答應你的事，小雪一定會辦到的，你是小雪的朋友，小雪會信守承諾。」

紫天羽依舊不現身，他知道於柳萱那麼在乎自己在於小雪心裡的地位，一定會追查那個人是誰，自己的身份遲早有一天會揭穿，如果於柳萱知道於小雪是為自己保守秘密，那麼勢必會讓她們誤會更深，與其出現讓於柳萱對於小雪加深誤會還不如不現身。

每天清晨於小雪都會照例去於柳萱房間門口道歉，每晚也會依舊去臘梅林。而於柳萱一日不看清那個人，她一日也不會安心，她也每晚都會去臘梅林悄悄觀看，終於病倒了。這一次於柳萱病得很重，都昏睡了幾天還不醒，可把於小雪嚇壞了。於德忠也著急得團團轉。雖然於德忠沒有說，也沒有耽誤課程，可是每晚紫天羽都會在臘梅林聽見於小雪的祈禱。可是他知道於德忠其實內心還是惦記著女兒，與其讓他心不在焉的授課，還不如讓他安安心心去照顧於柳萱，於是他借故稱病讓於德忠去照顧於柳萱。

又到了深夜，於小雪再次來到了臘梅樹跟前。

「：上天，請你救救姐姐吧，姐姐都是因為小雪才會這樣的，姐姐是爹爹唯一的親身骨肉，爹爹對小雪有養育之恩，姐姐從小到大一直那麼疼小雪，小雪不能讓姐姐出事。如果可以小雪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姐姐的命。」小雪眼淚再次滑落。

第二天於柳萱醒來了，於小雪很開心，於德忠也鬆了口氣，為了讓於柳萱更好的養病，他將於柳萱送去了城南的尼姑庵，於德忠對倆姐妹吵架的事也從侍女那裡聽到一些風聲。他之前一直沒有理會，因為覺得不會是很大的事，沒想到於柳萱居然為此病倒，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所以他決定暫時將她們分開。於小雪很捨不得於柳萱離開，她含淚看著於柳萱離開學士府的大門，於德忠將於小雪叫進了書房。

「：小雪，爹爹知道你一直都是個乖孩子，你也知道姐姐一直都那麼疼你，爹爹這次真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你們兩姐妹會弄成這樣？」

「：爹爹，對不起，都是小雪不好，小雪害姐姐生病了。」

「：那你告訴爹爹是怎麼回事？」

「：爹爹對不起，小雪不能說。」

「：小雪雖然你不是我親身的女兒，可是我早就把你視為己出，難道還有什麼比爹爹比姐姐更重要嗎？」於德忠很不理解。

「：對不起，爹爹，原諒小雪的苦衷。」小雪哭著跪下。

「：小雪，你有你的苦衷，可是有什麼苦衷能比得上你姐姐的命呢？」於德忠內心有些氣憤，可他還是壓住了內心的火。小雪沉默了，於德忠終於忍不住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