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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又多了一個討論的話題,一對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卻分別被領養在兩戶人家。不知是誰傳的消息,很快所有人都知道祈言是我爸爸的養子了。
有女生來找我,讓我把情書轉交給祈言,末了她還問了一句:「夏朵雪是在和祈諾交往嗎?」
我點頭,從欄杆上跳下來,把一個很大的書包背到身後。
有時候,祈言會問我:「羅小末,你是準備修鍊仙丹嗎?」他挑挑眉,「要不然你為什麼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啊?」
在去安倚居的路上,我不停地思考這個問題,我成天穿牛仔褲,水白色的針織衫,像個白色的不明物體。我越來越不愛去安倚居了,因為在那裡我總是能遇到祈諾,我想看到他,卻又不想看到他。
我通過展欽揚拿到了一份學生上課的課表,然後跑到展爺爺那裡去改了上課的時間。我在安倚居上課的時間都是和祈諾的錯開的。
那天我去安倚居的時候,展爺爺正在內廳里和祈諾說話:「祈言啊,我最近身體好多了呢,你的那幾味草藥還真有效。」
「這是我特意寫信向我們那兒的老中醫討的藥方。」祈諾說。
時間彷彿一下子就倒了回去,小醫館、數不清的草藥、祈諾安靜的目光,以及他對我的寵溺……那是我最深的記憶,只要稍稍提及,就會全數打開。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展爺爺看到我,問:「小末,有什麼事嗎?」
我回過神來說:「我想調整一下我來學書法的時間,這學期的課程有些變動,我爸爸給我找了幾個補習老師。」
課程有變動是真的,補習老師卻是假的。
展爺爺看著我遞給他的課表,祈諾在一旁也看到了,展爺爺沒有任何懷疑,只是祈諾卻皺了皺眉。
「我本來還打算讓你和祈言互相學習書法的,他學得晚,但是天賦很高。你學得早,但是寫字靜不下心來。」
我低下頭說:「是,我以後會注意的。」
回家的時候祈諾從我的身後走上來,這是他到景安后第一次主動來到我的身邊。景變了,人卻沒有變,而我的那一點點心思也從未改變。
「你為什麼要改學書法的時間?」祈諾問我。
「這很重要嗎?」
「如果是因為我,我覺得根本沒必要。」
祈諾說話的感覺沒變,聲音沒變,樣子沒變,而變的,是我們所處的環境。景安這個城市不會有發電不足的時候,更不會掛螢火燈籠。
我在灰暗的小弄堂細細地看著我第一個喜歡的男生,他皺著眉頭,好像在為我擔心,他問話的語氣中透著關心。我破碎的心彷彿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祈諾,在這四個月中,你有沒有想念過我?」這是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小弄堂里很安靜,祈諾的目光很溫柔:「小末,我從來都不希望看到你傷心的樣子。」
我心裡的種子突然發了芽,眼前的祈諾,依然如曾經在樹水鎮一樣關心我愛護我。我微微地揚起嘴角笑了。
傍晚,在這個小弄堂里,祈諾的一席話讓我沉下去的心又升了上來。我看到希望的曙光升起在這個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