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唐凌濤把她塞進車裡,戴辰辰連連搖頭,死死頂住車門不讓他關上,「開我的車,開我的車回去,省得我明天還得來拿車。」
「這不是挺清醒的么?」唐凌濤冷笑,不再和她角力,猛地一鬆手,她還在往外使勁推,喝了酒本來就重心不穩,她一下子撲跌出來,還要死不死的抱住他的腿才穩住狗吃屎的去勢。
周圍的保安和泊車小弟全竊竊發笑。
「唐凌濤!」她今天算是把臉丟到姥姥家了,就手用力去擰他的小腿肚子,他修長的小腿一挺,故意繃緊了肌肉,她掐了幾次只徒勞地擰皺了他的褲子。她也火起來了,他就不能哄哄她?一直就這樣,一直就這樣!非得把她惹的發火他才舒坦了!
她不管不顧地張嘴去咬,她還有什麼形象了?!這家夜總會怕是以後再也不好意思來了。
看出她的意圖,他的膝蓋輕輕一曲,撞在她的肩膀上,手也趁她向後仰的時候帥氣一撈,把她整個人揪了起來。其實這手挺瀟洒的,而且還是個像他這麼漂亮的男人耍出來。要是她路過看見,肯定要讚賞的吹個口哨,拋個媚眼什麼的,問題是給他配戲是她,就只剩窩火了!
「疼!疼!」她在他的懷裡扭動,突然他的力道一弱,機不可失!她撲上去的時候還精明的挑選了一下便於下嘴的位置,渾身西裝的他,就剩脖子露了點肉,一口咬上去,他摟著她腰的手驟然一緊。
他光滑的皮膚口感很好,真難想像,一個保鏢出身的黑道人物,風吹日晒摸爬滾打,會有這麼身好皮膚。也對,他現在早就「進化」成端坐在大辦公桌後面,呼風喚雨的老總級人物,最好的空調吹著,感光玻璃牆擋著,當然細皮嫩肉的了。
「喂!前戲開個房間去做,別擋在大門口好嗎?」
呃?
戴辰辰怔忡地抬起頭,誰啊,長沒長眼啊?!這也算前戲?當她看見唐凌濤頸窩處像極了吻痕的齒印,真想崩潰地大叫,躺在地上高聲嚎哭,氣死了!她就說么,他哪會那麼輕鬆就讓她占著便宜!
「阮總也這麼好興緻?」唐凌濤胳膊加勁,死死地鉗制住她的下一步行動。他輕輕挑起嘴角,剛才的怒意顯然消退很多,已經一副心情很好的嘴臉了。
戴辰辰氣急敗壞的還想用胳膊肘捅他肚子,猛地一呆,誰?阮總?!她張大嘴,震驚地看向被他們擋在門口的男人。其實她和唐凌濤還留了很大的空當給路人通行,只是像阮廷堅這種強橫慣的人不習慣從兩邊躲著走路。
她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阮公子。
照梅施敘述的種種,她覺得阮公子就是那種穿著西裝的怪獸,不苟言笑,沒有表情,做什麼事之前都要秘書或者自己掏出行程表來看看的那種人。其實……他絕對算的上一個頂級美男。
唐凌濤畢竟是個由惡魔演化成的天使,再裝出聖潔的表情翅膀還是黑的,俊美里還是摻雜了很多妖異,有時候甚至是滄桑,畢竟他經歷的事情太多,背景太複雜。阮廷堅看來就簡單的多了,冷漠銳利的眼睛,習慣於控制一切的表情,他是由王子晉陞成的王。
梅施到底覺得他哪兒不好?難道是『老三樣』?她忍不住一笑,同時招來了兩個男人的銳利一瞪,難道她笑得很『別有深意』嗎?
這的確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剛和唐凌濤離婚那陣,她也天天被問他到底哪兒不好。哪兒都好,實在太好!能從人家的保鏢,成為人家的女婿,接管了人家的企業,他簡直是業界神話,保鏢楷模,他的發跡史估計都要成為招聘職業保鏢的強力廣告。站在這夜總會門口的這些年輕小伙兒們恐怕都是用看偶像的眼神看著這位「前輩」,夢想有朝一日碰見像她爹那樣的「伯樂」嫁出一位倒霉如她的「公主」。
對,她就是不甘心成為他的墊腳石!
對於他,她的每一次攻擊都好像是兒戲。和他離婚,他失去了「駙馬」的名分,卻依然牢牢地坐在集團總經理的位置上,好像他根本不是因為她才坐上去的。董事會那些和父親白手起家的老不死們,對她百般挑剔,就連她提議換掉賣場大門外的一對兒老土石獅子,他們都極力反對。可唐凌濤提議扒掉老店的舊樓,用上集團所有流動資金還要再貸款巨額數字去建豪華商場和摩天寫字樓,那些老頭兒們卻一致通過。
她和他的區別就是一對破舊的石獅子和一幢五十幾層大廈的區別!
不甘心,她就是不服氣!
「看夠了么?」唐凌濤的胳膊狀似無心地抬高,正卡在她脖子上,她一窒,天哪,這關頭她又想到哪兒去了?而且還是張著嘴,一副饞癆樣子盯著阮公子發獃……算了,今天就是活該倒霉的日子!
倒霉?她一倒冷氣,如果喝成那樣的梅施被阮廷堅撞見那就更倒霉了。打電話,打電話……她顧不上勒在脖子上的胳膊,賣力地在包里掏手機,剛想撥號才意識到至少不能在阮公子面前通知他的「愛妻」,只好古怪地瞥了阮廷堅一眼,停下所有動作。
阮廷堅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看,嘴角慢慢挑起,「對我有興趣?」
啊?戴辰辰猛然瞪大眼,無恥!自信過頭就是狂妄!
還沒等她說什麼,唐凌濤已經嘿嘿冷笑起來,「你的老三樣還是到別的女人那兒獻寶吧,她……已經被我養刁了。」說完,他使勁一摟,拖著戴辰辰往停車場走去。
「老三樣?」阮廷堅莫名其妙地皺起眉。
「喂!你這麼說會害死梅施的!」忍到沒人處她才爆發了。
唐凌濤準確的找到她的車,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那個笨蛋不用我害也得死。鑰匙!」
她乖乖地掏鑰匙給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喝問:「你怎麼知道『老三樣』?」
唐凌濤無奈又可憐地看著她,讓她覺得自己活像是個傻瓜。她恨死這種感受,在他面前她一直是個傻瓜加笨蛋。「我在你們房間外聽見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
「你該不會不知道那個房間里是有攝像頭的吧?你們的『舞蹈』,很多人看的很開心。」說起來他就一肚子火!
「……」
她被雷劈中了——
原本以為絕對秘密的發泄,卻成了一場狂歡表演……這臉的確是丟的光光的了。
看她受驚的表情,他的心情好一些了,「不錯,至少還知道不好意思!」他讚許地笑。
她狠瞪了他一眼。
「回哪兒?」他揶揄地問,「你爸那兒?」
「唐凌濤!」她又咬牙切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