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巫斯彥=影子

「不會的，不會的！這不是真的。。。你怎麼可能會有天香玉。我找遍了整個大陸都沒有找到，為什麼你會有？」鬼見愁歇斯底里般的狂叫。

巫斯彥憐憫般看著他，聽著他的嘶叫，看著他驚恐的表情。之後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啊，你從我師父那裡知道了天香玉的存在，可你知道為什麼我師父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因為師父見到過，這東西被幽幽聖母所得。而幽幽聖母將其送給了秋晚霜。秋晚霜知道你今晚會來，也知道你一定會在墓碑上下毒。因此將天香玉轉借給了我。」

說道這裡，巫斯彥的聲音輕飄飄的，充滿了憐惜和無奈：「與其說你輸給了我，不如說輸給了秋晚霜，就連剛才我使用的點穴手法都是晚霜臨時交給我的。所以你是沖不開這穴道的，就算你拖延再長的時間也是無用。」

言罷不再看鬼見愁一眼。一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頭頂。

「啪」的一聲輕響，在這寂靜的夜空中傳出很遠很遠。再看鬼見愁，雙眼瞪得滾圓，一個頭卻被拍得碎裂了幾部分。之後他的身體也漸漸的四分五裂，從內里爆裂開。

這是晚霜交給他的一種手法，用特殊的點穴手法點住那人的穴位，讓他的內功在體內某段血脈中積蓄，然後對著他的百會穴揮掌，引爆那些積蓄的內力，另那人的身體瞬間爆裂開。

晚霜怕巫斯彥太過單純，會被鬼見愁騙了，因此教了這個手法給他。如果巫斯彥自己下手殺人，一定會給鬼見愁一個全屍，下手不狠，便極有可能讓鬼見愁復活的。只有將他的屍體碎裂了，才會斷絕了他復活的可能。

巫斯彥看著那一地的鮮血和碎肉，眸底閃過濃濃的厭惡。有一點晚霜料錯了，巫斯彥不是不忍心殺人，相反，他的手很黑，殺人從來不留情面，也不會手下留情的，何況這個還是他師門的仇人，就算晚霜不這麼做，他也會將之大卸八塊的。

「師傅，您的仇，徒兒給你報了，今後徒兒便是巫斯彥，徒兒定會將鬼谷傳承下去，讓巫斯彥的名字，永世被人知曉膜拜。」巫斯彥對著墓碑跪倒磕頭。然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將那些碎肉用事先準備好的耙子弄在一處，之內丟在深谷中。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有野狼將之分食了的。

當巫斯彥回到逍遙庄的時候，秋晚霜已經等在莊子門口了。

「很高興能看到你回來，既然你回來了，那鬼見愁一定已經死了，對么？」晚霜輕柔的問。

「嗯！」巫斯彥點頭，看向晚霜的眸子里是中複雜難明的光。

「為什麼這麼看我？」晚霜問。

「你贏了，我的命就是你的了，希望你能允許我尋找一個鬼谷的傳人，將師門傳承下去。」巫斯彥苦笑著說，將自己輸給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不算太糟糕吧！

晚霜靜靜的凝視他許久，然後很認真的問：「你此話當真么？不會對今天的所為和決定後悔么？」

巫斯彥驕傲的仰著頭：「我向來說到做到。你放心，我答應了賭注，就一定不會後悔的。」

晚霜點頭：「那好，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專用郎中，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三條。」

「哪三條？」巫斯彥挑眉。

「第一條，我要求你不能隨便給人醫治，你醫治的每一個人都要經過我的允許。如果我不同意，就算那人死了，你也不能醫。」巫斯彥微愣，他是醫者，學醫不就是為了治病救人么？如果不讓他醫治，那學醫做什麼？

晚霜見他猶豫，心裡一陣感慨，他就是太過善良啊！

「記得你在鬼谷里曾經的那個典故，那個傳說么？」晚霜問。

巫斯彥愣怔了一下，馬上明白晚霜指的是什麼。然後機械的點了點頭。

「那你就該明白歷史是不能過多改變的，至少不能改變的太多，比如，本該死了的人，卻活了，而他活了之後，又去做了一系列的事，讓原本該活著的人死了。這一連串的效應，是你我都不能承受的。你本該是個死人，就是死在你師傅的墓碑前，而殺你的人便是鬼見愁。只因你師傅的墓碑是唯一有機可剩，可以讓你上當的所在。」

晚霜頓了頓，看巫斯彥明白了她的意思，才接著說：「雖然時間提前了一年多，但結果卻改變了，這世界鬼見愁已死，憑藉你的武功和那出神入化的毒功，要再殺你，難如登天。既然你沒有死，那今後你醫治的每一個人都是改變歷史。我們都是凡人，沒有那麼多的能量去改變整個世界，只要能改變我們自己的命運就可以了。」

巫斯彥沉吟了片刻，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我答應你。」巫斯彥知道，晚霜這樣做或許絕情了一些，卻是另外的一種仁慈。未來很大程度上已經註定了。改變我們自己的已經很逆天了，如果再改變別人的，那就更加不能允許了。那時候，恐怕連天都是嫉妒的。

「第二條，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至少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你都要留在我的身邊，我不能確定你的劫是不是當真就過去了。但對外，你就是一個死去的人，再不能報你是巫斯彥的名字，你放心，待到塵埃落定后，你還是巫斯彥，還可以回到鬼谷去。」

這一條，巫斯彥沒有猶豫的答應了。都已經不去醫治別人了，還報巫斯彥的名字做什麼。

「第三條，你在收鬼谷傳人的時候，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如果我不同意，你不能收，至少在燕浦澤一統天下之前是這樣的。之後便隨你了。」三條說完了，晚霜靜靜的盯著巫斯彥，等待他的回答。

「好，我答應你，三條都答應你。從今天開始，我還是張三，你身邊的一個影子，一個形影不離的影子。」巫斯彥很用力的回答。

晚霜輕柔的點頭：「難為你了，放心，大概只有十幾年的樣子，你便會恢復自由的。相信我。」

巫斯彥苦笑，不相信能如何，自己的命都是人家的了。如果沒有晚霜，昨晚他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現在，就當他是個死人好了。

巫斯彥的事情終於搞定了，也彌補了晚霜前生最大的遺憾，現在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既然巫斯彥和鬼見愁的命運能夠改變，那她的命運也一定會改變的。

算算時間，距離五國聯盟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晚霜記得前生的這段時間裡，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發生。當然除了燕浦澤中了苦情九轉丹除外。記得那一次燕浦澤被下毒是魏國突然派人襲擊洛晏城東邊的一個小城。那次他回來之後便中了毒。

看來那次的行動，鬼見愁一定是策劃人之一，而現在，鬼見愁死了，那麼原來所定的襲擊計劃是否還會存在，便是兩可之間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提防一些的。

如果是在前生，有了這樣的事情，晚霜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天香玉給燕浦澤帶上，也好讓他能防著被人下毒。但現在不同了，晚霜在死過一次之後才明白過來，女人絕對不能對一個男人太過死心眼，當你準備將一切都付出的時候，那你距離被拋棄已經不遠了。用犯賤來形容不算言過其實。

尤其還是對一個有過前科，甚至知道他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的男人，說不恨燕浦澤是假的。如果不是為了天下蒼生考慮，或許，她當真會親手殺了他，為自己也為死去的煙娘報仇。可惜，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不但不能恨，還要好好的保護他的安全。只因這天下暫時找不到能替代他的人。

秋晚霜輕柔一聲低嘆，離開了逍遙庄再次去巡視洛晏城。如今整個洛晏城的安危都在她的身上，她不能置之不理，每天兩次的巡視是必不可少。有時候晚上睡不著了，還要夜裡巡視一圈。

當她再次回到皇宮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剛剛走到寢宮門口，黑暗的角落裡，一襲淡青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晚霜，你回來了。」那一張冷峻的臉線條柔和了很多，看上去似乎很想表達一份笑意。

「皇上，你怎麼會在這裡？」晚霜有些吃驚。

「晚霜，我想你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思念你生氣的樣子了。」燕浦澤輕柔的微笑，笑容中滿是真誠和濃濃的思念。

秋晚霜微愣，身子有些不自覺起來，這樣溫柔的燕浦澤，這樣小意溫潤的燕浦澤是秋晚霜沒有見過的。這樣的他原本只給了綿綿，任憑她如何努力的奉承、巴結、討好，甚至為他出生入死。他都沒有這般溫柔的對她過。

如今，在她對他終於死了心之後，對他冷若冰霜，置之不理之後，他居然出現了。是上天太會捉弄人，還是她秋晚霜註定要折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手中。

晚霜極力的壓制這那份感動，故作冰冷的說：「陛下，不早了，你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