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約見沐白
夏騰這會不在理睬王爺,從他的身邊經過,想要離開房間。王爺馬上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夏騰的胳膊:「不要走。」
當注視到夏騰那雙冰冷的眸子時,王爺咬了咬唇,顫抖著聲音說:「不要走,你的父王就快要不行了。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你,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你的尋找。騰兒,不管你經歷了什麼,都過去了。」
夏騰的身子微震,眸底閃過痛苦的掙扎,最終還是沒有回頭,甩脫了王爺的手。離開了屋子。
「騰兒。」王爺在他的身後高聲呼喊。
夏騰終究沒有再停留,身影消失在王爺的視線中。
王爺獃獃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淚水不自覺的再眼眸中流淌而出。。。
秋晚霜離開了屋子,直接去找燕浦澤。她知道,如果不是很特殊,和棘手的事情,是不會讓夏騰來找自己的。至於屋子裡的徒弟和大夏的王爺。晚霜絲毫不擔心,根據她對夏騰的了解,這個親,他是不會認的。最終王爺還是要找自己來。而夏騰畢竟是大夏國的太子,他早晚是要回去的。
晚霜見到燕浦澤的時候,燕浦澤正在和齊澄泓對持中。兩個人周圍的殺氣幾乎形成了旋風,讓晚霜剛一進屋便感覺涼颼颼的。
「哎呦,這感情好,有你們在,我都不用怕天熱不舒服了。」晚霜笑盈盈的進了屋子,接著不動聲色的站在兩人之間,將彼此隔離開。
「晚霜,你來的剛好,齊王說要請你的師兄去狩獵。」燕浦澤對晚霜微笑著說。
「狩獵?齊王,您不回你的齊國狩獵,為什麼要在我燕國狩獵?你就不怕出點什麼事么?」晚霜挑眉問齊澄泓。
齊澄泓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只是,本王當初在洛晏城的時候,常常得罪你們師兄妹,因此,想借著這個機會給你們師兄妹道歉。事實上,本王還邀請了你和燕王的。只是,燕王似乎對在下頗有意見。」
晚霜瞭然,看來燕浦澤和他對持就是因為齊澄泓的這個邀請了。晚霜沉吟了一下對齊澄泓抱拳拱手道:
「齊王,您的好意,我們師兄妹心領了,師兄有事不在,至於您的道歉之意,在下會代為轉達的,如果你當真要表達一番歉意,不如你留下些什麼珍貴的禮物,就當是給我師兄賠罪了。可好?」晚霜柔柔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
一邊的燕浦澤心底暗笑,看來自己的這位王妃是打算好好敲詐一下齊王了。反正齊王很有錢的。多敲詐敲詐健康。
齊澄泓聽了晚霜的話好半響沒有開口,沉思了良久后才說:「如此說來,本王明白了。這樣吧,本王來這裡還有件事要辦,三天之內不會離開,還請王妃代為轉達,三天之後,本王在這裡恭候沐白公子的大駕。到時自會奉上黃金五萬兩,另外加上相思斷腸露一瓶。」
齊澄泓的話說完對燕浦澤和秋晚霜抱拳施了一個江湖人的禮節,之後揚長而去。
晚霜靜靜的站在遠處,滿腦子都被齊澄泓最後那句相思斷腸露一瓶而震驚了。她知道齊澄泓有相思斷腸露,那是他拍賣得來的,只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把這麼珍貴的葯送給沐白,難道當真是為了給沐白賠禮的么?
晚霜是個很聰明睿智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不管是秋晚霜還是沐白,都不值得齊澄泓用如此的大禮來賠禮。五萬兩黃金,相信那已經是齊國國庫的一半了。雖然齊澄泓很有錢。但有錢也分用在什麼地方。如果是在他沒有登基之前,他這麼荒謬還有情可原。而現在。他已經是齊王。
是要負責一個國家的生存,那麼多的兵馬人吃馬嚼的。加上還要為了十年之後的擴張做準備,相信任何一個國家的王,都要節省下來國庫的銀子發展軍事。因為十年之後,已經不單單是你侵略別人的事,還要防備自己被別人侵吞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用了五萬兩黃金和一瓶天下至毒相思斷腸露,就為了要對一個人道歉?是不是太過任性和荒謬了。
「晚霜,你怎麼看?」燕浦澤皺著眉頭問。
「我會如實轉告給師兄的,至於師兄會不會去,我就不知道了。」晚霜淡漠的回答。
「你說我這個師兄究竟要幹什麼?難不成是要招攬沐白公子?」燕浦澤忍不住再次皺起了眉頭,對於晚霜的師兄,是他都很頭疼的存在。
「不知,靜觀其變吧!」晚霜轉身往外走去。
「晚霜,晚上,你回宮么?」燕浦澤見晚霜要離開,感覺心裡一下很失落似的。
「不回了,我今晚在倚霞庄睡。」晚霜的聲音傳來,人已經消失在燕浦澤的視線中。
燕浦澤低嘆一聲,人家的老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的可好,至今成親近五年了。連老婆的身子都摸不到,不但如此,還經常看不到她的影子。
晚霜不知道的是,這兩年多的時間裡,燕浦澤每天晚上都會在晚霜的寢宮外等候,一直到晚霜回到寢宮休息了,燕浦澤才會去休息。這兩年從來沒有間斷過。
秋晚霜一路上想著齊澄泓的用意,回到了逍遙庄。
剛剛進入莊子,她的身邊一陣波動,張三從裡面走了出來。
「齊澄泓究竟想做什麼?」張三有些焦急的問。
「不知。不過想來是憋著壞呢!那傢伙從來不會有什麼好主意,他不坑人就不錯了。」晚霜嘆息。
「他的手裡,當真有相思斷腸露么?他是不是和鬼見愁有關。」張三憂慮的問。如今天下的毒中,幾乎沒有他不能解的,除了相思斷腸露和苦情九轉丹之外。而這兩樣東西份數都是固定的,他想要將這兩樣毒收回來,這樣也好過被人所利用。
「齊澄泓四年前在煙雨樓拍賣的時候得到的,這個我是知道的,因為當時,我就在場呢!」
張三沉默,良久才問:「那你,會去么?」張三是知道秋晚霜沐白身份的。因此才有這樣一問。
「去啊,為什麼不去?不去就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今後總不能總防著他把。何況,不去又哪裡得到那五萬兩的黃金,還有那稀世珍寶相思斷腸露。」晚霜淡淡一笑,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從容和淡定。
「如此,也好,那天,我會跟著你的。」現在的張三基本就是秋晚霜的影子,不管晚霜走到哪裡,他都會悄悄的隱在暗處跟隨。晚霜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他不必如此的。
但張三卻執意要這樣做。
「雖然你不怕毒,卻不能防備相思斷腸露和苦情九轉丹。這樣你就會有危險。在我收回所有份數的這兩種毒藥之前,我不能離開你的身邊。」張三是這樣說的。
晚霜點頭,那天雖然不怕齊澄泓有什麼貓膩,但還是需要張三去的,畢竟,那相思斷腸露是真是假,只有張三才能辨別的出來。
三天很快過去了,大清早,晚霜便換了沐白的裝扮,張三暗中跟隨,兩人一路出了逍遙庄直奔煙雨樓。
當他們到達煙雨樓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到了煙雨樓門口,沐白遠遠的便看到幾個齊澄泓的護衛守在門口。沐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你要小心。」身邊的虛空中傳來張三的聲音。沐白點頭,邁步走進了煙雨樓。
那幾個齊澄泓的護衛見沐白來了,往旁邊閃了閃,無聲的讓開了道路。
「我還不知道,我的煙雨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看門的。」沐白走了那幾人,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他們。
那幾個護衛是齊澄泓的貼身護衛,都是在齊澄泓登基做了王之後才被選拔出來的,對自家王和眼前這位公子之間的恩怨一點也不清楚,更加不知道沐白的厲害和手段。而他們作為齊王的護衛,自己傲氣了很多。
昨天王給他們看了沐白的畫像,交代今天讓他們守在門口,迎接沐公子。齊澄泓的願意是對沐白的一種尊重,卻不想,這幾個傢伙拿著雞毛當了令箭,自動理解成為,除了畫上的這位公子,任何人都得入內。
於是幾人在門口做起了門神,但凡有要進入的。都被攔了下來。好在這會是清晨,而煙雨樓迎接客人最多的時候是在下午和夜晚。否則就憑他們幾個的武功,非要弄出事來不可。
儘管如此,他們的舉動也讓沐白心裡極度不痛快。
「我們是奉了王的命令恭候公子尊駕的,公子既然已經來了,就請裡面談吧,王正在裡面等著你呢!」其中一個護衛淡淡的回到,語氣雖然很恭敬,但表情卻看不出一點恭敬的意思。
「本公子現在問你們,是誰要你們在我的煙雨樓前做門神的?齊澄泓么?」沐白挑眉,語氣中帶著森冷的寒意。
幾個護衛感覺周圍的空氣溫度下降了一些,還以為是清晨的風比較涼爽,絲毫沒有發覺危險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