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忘恩負義

解決了這些人，秋晚霜扭頭看向那個醜男人。

「多謝您的救命之恩。不知恩公要如何稱呼？」秋晚霜抱拳拱手到。

「別管我是誰，你的傷需要處理，尤其是你中的毒，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些人武器上的毒如果換成了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經死了，而你居然還能活著。」那破風箱一般的聲音有些驚異的說。

秋晚霜笑笑：「這是我師門的武功獨特之處，能抑制毒素的蔓延。」晚霜說了這句話，也明顯的感覺到腦子一陣陣的眩暈。她急忙從懷裡拿出解毒丸服下。但這丸藥只是平常的解毒藥，對於她身上的這種毒一點效果都沒有。

晚霜如今是有苦自知的，她不能昏倒，畢竟她是女人，一旦昏倒眼前之人如果給自己包紮傷口，那她的女兒身便漏了陷，因此她必須要保持清醒。只有這樣才能避免被人窺破身份的危險。

然而，不管晚霜是多麼堅強的女性，在毒素麵前依然沒有任何辦法的。她拚命的想要保持清醒，卻事以願違。最終只能眼見著那個醜男人的面容一點點模糊，之後暈倒在地。

那極丑的男人見秋晚霜倒下了，某地閃過一抹釋然。

「一個女人家，那麼要強做什麼，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今天就得把小命丟在這裡。」這會那醜男說話的聲音再不是那破風箱一般難聽。反而是如山泉般清冽甘甜。

如果這時候秋晚霜還有意思，聽到這聲音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那醜男人上前先是在那些女人身上摸了摸，摸出來一些小瓶瓶，又收集了一些那幾個女人的血液。這才抱起昏迷中的秋晚霜。扭頭到了身邊的林子里。

當秋晚霜從昏迷中醒來時，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就在距離她不遠的一顆樹下，坐著那個極丑的男人。

晚霜急忙坐了起來，暗中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看著沒什麼大的破損。而且上身的衣服也沒有動。這才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自己的傷口有一道在屁股上。晚霜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我，我的傷，是，是你處理的么？」晚霜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沒錯，不是我還會有誰，如果不是我，你這會早就死翹翹了。」那男人破鑼一般的風箱嗓子再次響了起來。

「你，你。。。」秋晚霜又羞又惱。關鍵在於有個傷口在屁股上，而此刻她的褲子沒有撕爛的跡象，也就是說，對方是脫了她的褲子療傷的。那不是什麼都被他看光光了。

秋晚霜臉色瞬間火紅一片，咬著牙瞪著那個醜男人。她雖然是聖母的徒弟，對那些所謂的禮義廉恥不如其他女子般中毒深。但畢竟是那個年代出生的女人，這樣被人看光了。她恨不能有個地縫都鑽下去。

秋晚霜眼睛圓滾滾的瞪著那個醜男人良久，才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這次問話，秋晚霜的語氣要生硬很多。

「天涯。」這次那男人沒有再說什麼推托之詞，很直接的說了出來。只是，這名字卻怎麼都感覺不像是他的本名。

「天涯，你救了我一命，又給我包紮傷口，算是兩命。現在在下有事要做，還請天涯兄跟著我一起。當小弟把事做完，會償還天涯兄的兩次救命之恩。」

「哦！」那人饒有興緻的笑了笑。

「你要償還我的兩次救命之恩，那償還之後呢。你又想怎麼辦？」醜男人歪著頭看秋晚霜，那笑容卻有種說不出的難看。

「償還之後，」秋晚霜勾唇而笑：「殺了你！」最後這三個字說出來是異常的冰冷，其中帶著濃濃的殺氣。

秋晚霜並不是一個很迂腐的魔女，相反的，她是個心地溫柔的姑娘。但她的身份非同小可，如果這樣放了他。憑著這人的古怪和神秘一定會知道他就是沐白。那麼沐白是個女人的消息恐怕就會傳出去了。那時候，不管大家會不會將他和秋晚霜聯繫在一處，她的地位，還有煙雨樓，逍遙庄的那些人都會很危險。

因此秋晚霜必須讓這個永遠閉嘴。無毒不狠不丈夫。為了那麼多的人，她不能不狠心的殺了這個人。

但礙於他對自己的兩次救命之恩。她不能做忘恩負義是事。因此，她要這個醜男人跟在自己的身邊。只要在自己身邊，他就不會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經過一番接觸下來，確定這人還算仗義，那或許她也不會殺他的。當然即便要放他走，也是在一切都塵埃落定，煙雨樓和逍遙庄的人再不受牽連之後。

那醜男人聽了秋晚霜的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如果你欠我的兩次救命之恩沒有償還，那你是不是要我永遠跟著你？」天涯挑眉問。

「沒錯。」秋晚霜咬著唇點頭，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過分，很霸道，但她別無選擇。與此人萍水相逢。她實在信不過。

加上兩世幾次被人出賣的經驗。晚霜如今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天涯低頭沉思了片刻，那低垂的眸子是為了掩蓋眸子里的得意，他原本還在想，要用什麼辦法才能讓這個女人同意自己跟著她。想不到她居然主動這樣要求了。剛好遂了他的心愿。當然這樣的表情是不能被她看到的。

天涯裝模作樣的沉思了半響，之後抬了眸子很不悅的問：「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大不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來生再還。」秋晚霜冷哼。

「你這人好不講理，我救了你，你居然還要殺我。這是何道理。」天涯怒哼。

「道理，我手中的劍就是道理。」秋晚霜咬著牙心一狠，乾脆來個蠻橫到底了。

天涯徹底無言了，如果單論武功單打獨鬥，他還真不是秋晚霜的對手。

「好吧！」天涯很委屈的點頭了。他態度的突然轉變到讓秋晚霜有些不適應，一下子愣怔住，沒有反應過來。

「我都答應了，你還愣著幹嘛。你不是要去追羅剛的么？胭脂閣的手下可不是只有這麼幾個。」天涯急忙提醒。

秋晚霜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想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知道的這麼多。不但知道那人叫羅剛，而且似乎對胭脂閣也很了解。

晚霜起身收拾好東西，帶著天涯往蘭坪縣的方向而去。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而且你似乎對胭脂閣很了解！」秋晚霜問。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你了，你就不殺我了么？」天涯的身法和秋晚霜的沒差多少。兩人目前都處於高速運行中。

「切，一個大男人做什麼那麼小氣，你回答幾個問題就能少塊肉么？」秋晚霜冷哼。

「不能少塊肉，可你要殺我啊！我救了你，你還要殺我，天下有這樣忘恩負義之人么？」天涯也跟著冷哼。

「我又沒說現在殺你，要等報恩之後殺你！如果你不想死，那你乖乖跟在我的身邊，等我的事情都辦好了，或許我會放你離開的。」秋晚霜語氣稍微放鬆了一些。

「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不過你有什麼怕我泄露出去的？不就是男扮女裝，有什麼大不了的。」天涯撇嘴，故意說的那麼隨意和淡然。

結果這句話可算捅在了馬蜂窩上。

「你剛才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次。」秋晚霜身上的殺氣瞬間釋放，拎著劍冷冷的怒瞪著天涯。

天涯一縮脖子，這會他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的。他感覺自己的嘴可真欠。幹嘛說這句話啊！

可要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當下只好閉上了嘴，暫時做個乖寶寶。

接下來的路，兩人彼此再沒有什麼交流，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追上了羅剛。而這會的羅剛正被幾個黑衣女人圍攻。身上的傷也不少，眼見著要不行了。

秋晚霜當下二話不說衝進了戰團，從她醒來之後，心裡便逼著一肚子的火氣，如今可算有了發泄的對象，哪裡還會手軟。

那幾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合體前還是合體后的。這會秋晚霜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上來就用上了壓箱底的功夫。

那三個女人明顯不如上次圍攻秋晚霜的幾個人，加上秋晚霜已經經歷過她們的合攻，這次稍微費了一點力氣，便將那幾人給殺了。

當著三個女人死於非命的時候，她們的屍體依然是三人，看來是沒有合體的。秋晚霜看著她們的屍首，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一點。

「他快不行了。」這時天涯在一邊喊了起來。

秋晚霜急忙到了羅剛的身邊。

「你救不了他么？」晚霜問。

「不行，他傷的太重，又沒有你那樣的獨門克制毒素的武功。我只能讓他稍微清醒一會。」天涯言罷從懷裡掏出一把銀針狠狠的刺進了羅剛的頭頂。

羅剛那原本要閉上的眸子瞬間清亮了起來。晚霜知道，他這是迴光返照了。

「是你，呵呵，能看到你真好。沐白公子，這葯，請你交給蘭坪縣的縣首御冷輝。」羅剛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那小瓶子在陽光下反射著清幽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