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殤

第四十一章 殤

秋晚霜想要從窗口跳出去,親自查探倫天和巫斯彥她們有什麼貓膩。

剛剛到了窗口,還沒來得及打開窗子,便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晚霜急忙閃身回到床上,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剛剛躺好,門便開了。巫斯彥從外面走了進來。

「晚霜,睡了么,我,我想和你談談。」巫斯彥有些躊躇,彷彿有什麼事情在糾結著他。

晚霜躺在那裡沒有動,並不是她裝睡,是她不想理巫斯彥。剛才他們聯合起來不告訴她真相的事,讓晚霜的心裡很鬱悶。

其實連晚霜自己都沒有發覺,巫斯彥對她隱瞞事情的時候,她生了巫斯彥的氣,卻沒有生倫天的氣。

巫斯彥支吾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口,有些話他不是不說,是不敢說,這裡牽扯的事情太多,涉及的東西也太多,偏偏這些都不是巫斯彥能夠把握的,一旦說給了晚霜聽,那後果便很難確定了。

秋晚霜躺在床上,面朝著里,眼眸掙得大大的,她的心裡在經歷劇烈的掙扎,在內心深處有個聲音拚命的吵嚷著:「說啊!你說出來啊!」

可惜,最終巫斯彥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巫斯彥無奈的留下了這句話,轉頭往門外走。

晚霜咬著唇,心裡忽然升騰起一股子怨氣。這種怨氣卻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緣由的。

「哎!其實,我想要說,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即便我死了,我的靈魂也會追隨著你。」巫斯彥到了門邊轉頭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晚霜的身子微顫,被這句話小小的震撼了一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到底有了什麼變化,眉心的灼熱。巫斯彥和倫天的驚恐。還有剛剛巫斯彥那彷彿訣別的話音。都讓秋晚霜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一切的一切似乎漸漸的脫離了她能想象的範圍。

為什麼這些事在前生都從來沒有發生過?是自己的重生將一切改變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晚霜的身子沒有動,依然躺在了遠處,腦子裡也不斷的重複著巫斯彥臨出去的時候說過的話。

他的那份無悔的痴情,讓晚霜的心口酸澀難當,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了那裡,一團團的透不過氣來。

現在晚霜突然有種感覺,想要到無人的地方去,大聲高喊,將自己心裡堵著的東西都發泄出來。

想到就做,一向是晚霜的優良傳統。當然這個優良的傳統還是來自於她的寶貝師傅。

晚霜這次沒有和上次一樣的往外跑,而是悄悄的取出了一套夜行衣換上,然後又將自己的包袱放在被子下面弄出來一個假人的形狀。這才悄悄的到了窗邊,聽聽外面沒有聲音,才開了窗子,身子輕靈的猶如一條貓一般。竄出了窗口。

出了屋子,晚霜身子微微閃動,幾個閃爍之間便到了後山。她遠遠的便看見倫天站在那個墳墓之前。似乎獃獃的想著什麼。

晚霜悄悄的躲了起來,她太想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麼了,何況這事情還是和她自己有切身的聯繫。

時間悄悄而過,轉眼便已經是月上中天了,今夜和昨夜一般,月光將整個院落都照得白慘慘的。

晚霜躲在一個石頭的後面,屏住了呼吸,盡量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默默的看著前面的倫天。

時間就這樣靜默了下來。倫天不知道在等待什麼,還是在沉思,也一直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

過了大約有多半個時辰,晚霜甚至擔心倫天的傷勢有些吃不消了。終於遠遠的見到一個男人從遠處緩緩走來。

那人晚霜一眼便人了出來,正是昨晚出現的那個人。那個眉心上有朵詭異的梅花的人。

「你在等我么?寫實之眼,可惜你的寫實之眼已經變異了。」殤淡淡的微笑,笑容是那樣的凄美,讓人看了便有種想哭的感覺。

「沒錯,我實在等你,因為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又或者人鬼都不是。」倫天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眸底的銀光一陣陣的閃過。

「是么?看來你還很關心我的女人啊!」殤哀傷的說。

「那麼你現在看到了,說說看我是人,是鬼,還是兩者都不是?」殤沒有理睬倫天,而是到了那墳墓前,盤膝而坐,膝上出現一張造型詭異的琴。然後他的雙手在那琴弦上翻飛撥弄。一曲帶著淡淡憂傷的曲子便從他的指尖傾瀉而出。

「我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是不完全的寫實之眼。但我知道,你不是人。」倫天聲音也很冰冷的說。

晚霜為了給自己治病才會到這裡來的,如今晚霜遇到了這樣的事,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感覺是自己害了晚霜。

陰魂梅花煞,是用極陰之氣扶著上一脈魂形成的一個標記,但凡有了這樣標記的人,便證明被某些異類看中了。用民間的話說,便是鬼妻。

據說等到了七七四十九天,那下了這陰魂梅花煞的人,便會來迎娶他的鬼妻。

當然,這個迎娶不是去做妻子那麼簡單的,而是靈魂脫離身體,然後成為鬼的妻子。

這樣的傳說也儀式,最近幾十年裡也曾經發生過幾次,一般情況下那下了陰魂梅花煞的人,都是冤魂不散之輩。多是由死因不明的眾多冤魂形成的一個比較強大的靈魂。

當然,這些都是民間的傳說。並不足以為信。

事實上,倫天和巫斯彥都不相信這世界有鬼的。他們害怕的卻是更外一個種族,一個超脫了人、鬼之外的種族:鬼人。

而此刻的倫天,反而更加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鬼了,如果他是鬼那麼事情會容易很多,憑藉他的寫實之眼,便能防止那人的到來。只要那人沒有辦法再七七四十九天之內帶走晚霜,那晚霜就安全了。她眉心的印記也會消散。

殤依然在彈著那首憂傷的曲子,神情異常的專註,他對倫天的話,反而沒有一點感覺。甚至根本不打算理睬。

過了好一會,曲子才漸漸散去。殤抬眸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之後眼眸朝著晚霜藏身的地方瞟了一眼。這才轉頭看向倫天。

「你喜歡她?」殤很突兀的問。但在場的三個人,都明白他問的是倫天喜歡晚霜?

「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只是感覺是我連累了她,如果不是要給我療傷,她也不會來這裡,更加不會碰到你了。我覺得是我害了她而已。」倫天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了起來,臉色羞紅,甚至連脖子都紅透了,猶如煮熟了的蝦米一般。

「你喜歡她。」這次殤用了肯定的語氣,倫天卻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那被晚霜喂葯時,內心深處撒進來的一縷陽光,讓倫天更加抬不起頭。他很想否認,甚至想如過去那樣理直氣壯的說:「我才不會喜歡那個女人呢!」

可惜,這句話他終究說不出來。

「別否認了,你的寫實之眼雖然只有一半的能力,但你在她的面前,並不好用,你根本看不透她的心,對么?還有你們中間,那個大陽族的男人。他也是被她所迷惑的。所以他的大業,他的江山,他所有的抱負,最終都變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願望,那就是留在她的身邊。」殤憂傷的緩緩起身,手裡的琴再次消失不見。

「你們,都不是普通人,要說起來,只有那個巫斯彥算比較普通,不過也是眼下而已。嚴格的算起來,他才是你們中間最最不普通的那個人。你看,這樣的一群人,都心甘情願的留在那個女人的身邊。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什麼么?」殤很無奈的嘆息,那一聲聲的低嘆,讓倫天的心不自覺的揪緊。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會讓他感覺到無線的憂傷,彷彿他本身的存在便是一種悲傷。他似乎能感染人的情緒。

「今天是第二天了,明天在有一天,這裡的冤魂便能得到平息了。我該走了。明天見。」殤淡淡的微笑,之後轉身一點點的消失在倫天的實現里。最後倫天的印象,只有殤的那一抹憂傷中帶著淡淡凄涼的微笑。

倫天的心開始下沉,一路沉到了谷底,瞬間一片冰冷。他急忙轉身去找巫斯彥,或許巫斯彥會有什麼辦法。

而就在殤離開的時候,藏在石頭後面的秋晚霜卻身子微震,接著耳邊響起了淡淡清冷憂傷的聲音: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乖,你現在身子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會保護你的。要乖哦!」伴隨著這聲音的,還有那麼一股淡淡的寒梅冷香。

秋晚霜猛然間回頭,身邊卻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而原本她那一直灼熱的眉心,現在卻恢復了正常。摸上去也是滑溜溜的什麼都沒有。

秋晚霜見倫天已經回去了,這裡再沒有什麼人,只有那孤墳孤零零的屹立在那裡。

晚霜只好也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在晚霜轉身後,原本她站立的地方,緩緩浮現出一襲白衣飄飄的身影,看著晚霜遠去的背影吃吃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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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妃很囂張:郎君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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