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八拜結交
秋宛霜從箱子上跳下來,緩步走到那腳印的附近,然後在其周圍三步遠的地方停住,接著繞著那腳印走了一圈。她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眼前這人肩上扛著的東西,雖然看不見,但那種直覺還是在的。
最後秋宛霜走到窗子邊,一屁股坐在窗台上,啪的一聲展開手裡的扇子笑眯眯,好整以暇的看著那人所在的方位。
"哎呀,不玩了。"一道沮喪的聲音響起,接著眼前刷的一下顯出一人。那人扛著一個重重的箱子,將腦袋都遮了起來。看身材比較矮小,穿了一身白色的緊身衣。
"白狐公子,那箱子多重,不如放下吧!"秋宛霜眼底的餘光看了眼地面。見剛才那印記停住了,但旁邊又多了個腳印,正在朝著秋宛霜相反的方向行進。而眼前的這位身著白色緊身衣遮了臉的公子,還舉著箱子沒動。
"那個,白公子啊,你要是想從門那裡出去也可以,不過能否放下那箱子啊,這可是三樓,我怕你下樓梯的時候會把樓板給壓塌了。"秋宛霜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似乎眼前當真見到了一個人扛著箱子要下樓去一樣。
"哎!"秋宛霜的話音剛落,眼前的白衣人化作點點碎光消失,而在距離門前不遠的地方,一個同樣穿著白色緊身衣的男人緩緩浮現。他把手裡的箱子放在地上,轉頭對著秋宛霜抱拳:"白狐今天認栽了,想不到公子才是真正的高人。"那人言詞真誠,臉色卻絲毫沒有一點懊喪或者不甘心的神情。
秋宛霜淡淡一笑:"高人不敢當,本不該阻了你的財路,只是這酒樓里有在下的一部分,如果任憑你拿走了賣主的錢財,我們可沒地方去賠償。"
"公子放心,從今往後,煙雨樓的東西,我白狐絕不染指。"白狐拍著胸脯保證。
秋宛霜淡笑:"久聞神盜白狐俠肝義膽,一言九鼎。今日在下算是見著了。如果公子不嫌棄,沐某想和您交個朋友。不知道可賞臉否?"
"哈哈哈。。。"白狐聞言放聲大笑,邊笑邊朝著秋宛霜而來。
"沐公子是么?你這話可就錯了,神盜是江湖人送的綽號,你能識破我的幻術,應該是我高攀你這個朋友才是。天下人都說我妙手空空的本事如何高明,其實在下不過是幻術還算過得去。如今兄台你不計較這些,還如此看得起在下,白狐哪能不識抬舉。"
白狐說著狠勁的拍了拍秋宛霜的肩膀,一雙眸子里滿是敬佩的神情。
"不過,在下請教一下,不知道公子是如何識破在下幻術的。"
"不瞞你說,在下沐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生。武功雖然會點,但對幻術是一竅不通的。之所以能看透你的行蹤,你來看。"秋宛霜伸手指向地面。那地上她提前灑下的爐灰將白狐的行蹤表露個清清楚楚。
白狐愣在那裡,一張臉幾乎變成了紫茄子色。良久,才拍著額頭大嘆:"失敗啊,失敗!原來要破幻術居然可以如此簡單。"
秋宛霜跳下窗檯,拍了拍他的肩頭:"不要喪氣,你總有一天會改善這個缺點的。至於今天,你也折騰了一個晚上,現在我請客,我們好好喝一杯去。"
白狐也是個爽氣的漢子,見眼前的沐公子如此直言不諱,心下也是欣賞對方的坦誠。再不去計較什麼黃金,跟著沐白去了大廳。
煙娘雖然回了房,但卻沒有睡下。就這麼眼巴巴的等了一個晚上,快到天亮了,剛剛迷糊著,就聽見前大廳有人呼喚她,急忙揉了揉眼睛,整理下凌亂的髮絲,從後面匆忙跑了出來。
秋宛霜讓她去做幾個小菜,並把白狐介紹給煙娘。煙娘一看眼前這架勢,想來那黃金今晚是保住了。急忙一溜煙的去了廚房。
秋宛霜和白狐對飲,直到天光發亮,朝陽初升。兩人天南海北的閑侃,彼此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白狐見眼前的公子白白凈凈的,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一不精。而且人也很爽朗。心下歡喜,嚷嚷著要和沐白八拜結交。
沐白愣了一下,便欣然應允了。前世她是女兒身認識的白狐,縱然欣賞也不能太過逾越,而如今卻不同了。
這麼折騰了好一會,沐白才昏沉沉的睡去,而白狐也喝大了。嚷著要回家,走出去沒幾步就躺倒在地,打起了呼嚕。
煙娘命人將兩人抬進房間。讓他們好好睡了一覺。
秋宛霜醒來時已經是華燈初上了,這一覺睡的很是香甜。想想已經兩天沒有回府了,便告別了煙娘,回了太子府。
剛剛進入房間卸了妝,便聽到外面響起爭吵聲:"你讓開,我是奉了太子的命令請太子妃過去的。你們不過是奴才,這樣攔著我想做什麼。造反么?別忘了這可是太子府,不是你們秋府。還輪不到你一個丫鬟興風作浪。也不看看你那副醜樣子,看了就讓人噁心。"
那聲音聽上去是個老媽子的,很顯然這是太子府的人要興風作浪,想借著太子的話來耀武揚威。
"不行,你不能進去,我們是太子妃的丫鬟,只聽太子妃的話。太子妃有令,太子府的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這院子,何況現在太子妃在休息,任何人也不能打擾,太子的話奴婢會代為通傳的。"這聲音是美顏的。想不到這丫頭平時唯唯諾諾的,關鍵時刻還挺硬氣。
秋宛霜對著銅鏡看了看身上沒有什麼不妥,抬步出了房子。
這會院子里的吵嚷已經升級了。那老媽子也是個兇狠的角色,眼珠子瞪起來一臉的猙獰,她揚手就給了美顏一個耳光,嘴上還嘟囔著:"你個小騷蹄子,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我看你吃了狗膽了,我今兒代替你主子教訓教訓你,先撕爛了你的嘴巴!"
美顏似乎也不示弱,一手抓了老媽子的手腕,另一手揚手甩了老媽子兩個耳光。嘴裡雖然沒說什麼,但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懼怕的意思,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進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