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禽獸不如是我么?
秋宛霜一路飛奔進了莊園,一條淡青的身影瞬間隱藏在黑暗中。這莊園從上面看去,大約有兩層院子,前面一層此刻正燈火輝煌,裡面遠遠的傳來交談的聲音。
看來,那齊太子帶人便是在那裡了。秋宛霜並不是個魯莽之人,如果是齊太子一人在此,她會毫不猶豫的帶著歡心進去,但現在齊太子一反常態的帶著兩個侍衛,情況就不是那麼簡單了。當然,他簡單與否都和秋宛霜沒有關係。能讓齊太子帶著侍衛來的,只能是他的對手和仇人,絕對不會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秋宛霜就不怕。
只不過帶著歡心進來,在情況未明的境遇下,秋宛霜怕不能護了妹妹周全。因此才讓陸雙幫忙照看一下,她進去探探裡面的實力。
閃身到了前排的院子,秋宛霜靜靜的探出意識感應了一下裡面的情況。裡面似乎有七個人,其中武功最高的也不過是俠客級別,與她秋宛霜相差甚遠。這樣她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秋宛霜一個閃身到了屋子的門口,將腰裡的軟劍提在手中,抬起一腳狠狠的揣在門上。她不耐煩做個刺客之類的梁上君子,何況這齊太子還不夠分量讓她躲避鋒芒。
她這一腳雖沒用上功力,氣力也是不小,眼見著前面的門板在她的猛踹之下,哐當一聲倒地。同時也驚動了裡面的人。
秋宛霜見門倒了,提著劍殺氣騰騰的進了門。入眼的是兩張桌子並列在主位,左邊桌子上坐著的正是齊妖孽。今天他穿著的是那件綉了大團紅花的白袍,烏黑的髮絲輕柔的垂到塌上,一張柔美驚艷的俊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眸底卻是冰冷的漠然。
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白衣侍衛,正一臉冰冷戒備的盯著秋宛霜。
右邊桌子上坐著一個身穿紫衫的冷峻男人,頭髮高高縛起,用一根白玉的簪子斜斜的插在發間。這男人五官猶如刀削斧刻一般,線條剛毅冰冷,一雙眸子深邃猶如一灘黑水,彷彿要將人的靈魂吞噬了去。這人真是燕國的太子燕浦澤,在他的身後站了兩個黑衣侍衛。
秋宛霜見到燕浦澤的瞬間,眸底閃過一抹詫異,想不到這齊妖孽居然是在會見燕浦澤,這兩個人雖然是師兄弟,卻是天生的死對手,恨不得做夢都將對方碎屍萬段的。怎麼會在一個屋子裡坐下聊天喝酒了。
除了這兩人之外,在一邊的桌子上還做了一個瘦小枯乾的男人。那男人看上去有些猥褻,一雙小眼睛骨碌碌的轉動個不停,一看就是個小人。這人秋宛霜沒有見過。
這會秋宛霜將眾人打量了一番,除了那個瘦小的男人之外,其他人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來者是何人,踢壞了我家的門板,打擾了我們吃酒。你可要加倍賠償的。」首先說話的是那個瘦小的男人。彷彿,他便是這處莊子的主人。
「賠償?好,要賠多少錢我出雙倍,不過這錢,你去找他要就好了。」秋宛霜柔柔一笑,將劍尖指向了齊妖孽。
齊澄泓和燕浦澤在秋宛霜進來的第一眼便認了出來。倒不是沐白有多麼的出名,實在是他們和沐白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都不太順利,對於兩位高高在上的太子來說,如此桀驁不馴的人實在太少,而桀驁不馴又有能力的高人,更是少之又少了。因此,他們對沐白,更加是記憶深刻的。
齊澄泓見秋宛霜將矛頭指向了自己,詫異的問:「沐公子怎知本殿下會為你付錢?你可知這莊子的主人是向來難說話的。他要的帳,本殿下可付不起。」
「哦?堂堂的齊國太子都付不起的帳,那我這升斗的小民不是更加付不起了。不過我和他的帳可以慢慢算,再此之前,我們之間是不是該好好算筆賬了?」秋宛霜微勾唇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意,腳下微微一動,兩步之間便到了齊澄泓的面前。
光是這種縮地成寸的輕功,便讓大廳里的人大吃一驚。秋宛霜剛剛是在門邊,距離齊太子的桌子大約有十丈左右的距離。這麼遠的距離居然兩步便到了眼前,而秋宛霜還是慢悠悠,舉重若輕的邁著步子而來,優雅,從容。無形之中還帶著貴不可言的雍容氣度。這就更加讓人心裡折服了。
秋宛霜到了齊澄泓的面前,輕柔的舉起了長劍,不見任何花俏的動作,那劍便直直的橫在了齊太子的脖頸上。齊澄泓和身後的侍衛反應過來時,那劍已經不可動搖的穩穩放在了齊妖孽那白嫩如嬰兒的脖頸上。他們再要反抗已經來不及了。
「不知沐公子要和本殿下算什麼帳?可是想要入我齊宮,還是想要和本殿下回齊國去效忠?」齊澄泓劍都架到了脖子上,卻一點沒有驚慌失措的神情,反而對著秋宛霜拋了一個媚眼。
「呸!效忠你,坐你的白日夢去吧!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說吧,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動手。我知道你是齊國太子,本公子不會殺了你,免得天下百姓生靈塗炭。不過留下你的某條腿還是可以的。我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再去禍害人。」秋宛霜手下的稍稍用力,一絲殷紅的鮮血從齊妖孽的脖子上頃刻流出。
齊澄泓微微皺眉,並不是因為疼痛,可是對秋宛霜的話很是不解。
「沐公子,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吧,本殿下雖然垂涎你的美色,可還沒來得及勾搭你啊,上次本殿下投下重金,公子不允的。本殿下還沒想好再用什麼打動你,怎麼就成了禽獸不如的東西。難道說,本殿下沒對你用強的就是禽獸不如了?還是說,公子被什麼人糟蹋了,來本殿下這裡找場子?」齊澄泓這番話說的是擠眉弄眼,一點沒有正行,最後還曖昧的對著秋宛霜來了一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