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表露心聲
白雪舞並沒有回寢宮而是徑直奔向宮門外，她一個不小心正好跟白悠撞個滿懷。
「：雪舞，你怎麼了？為何如此匆忙？」看到白雪舞臉上有哭過的痕迹，白悠擔心的問道。
「：悠，我沒事只是剛才眼裡不小心進了沙子。對了你怎麼在這裡？」白雪舞故作鎮靜。
「：我正好去給蛇王請安，我們一起去吧。」白悠回答道。
「：恩。」白雪舞不想讓白悠猜到自己剛才的不愉快是因為冥煥。
當冥煥看到白悠帶著白雪舞出現在他跟前，他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三人坐下用膳，只是現在氣氛有些跟平常不太一樣。
「：你怎麼吃白飯？」白悠明顯察覺到了，他給白雪舞夾菜。
「：我今天胃口不太好，我想走走。」白雪舞放下了碗筷。
「：恩，那蛇王我陪雪舞走走。」
「：孤陪你們一起吧。」說罷冥煥起身。
三個人沉默著在蛇宮亂轉，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攬月閣，冥煥駐腳凝望，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又是一番撕心的痛，不過現在卻顯得很平靜。白雪舞也順著他的頭看向了牌匾，突然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像被抽離自己的身體一樣。她飄進了攬月閣，在攬月閣內她看見了一個女子正端坐著看著自己。
「：你，你。」白雪舞看著女子驚訝得快說不出話來，原來女子跟她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容。
「：我不就是你身體的主人嗎？」女子一臉哀怨的看著她。
「：我身體的主人？」白雪舞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一般。
「：對，身體的主人--慕容若曦。」女子加重了聲音。
「：若曦，不對，怎麼會？」白雪舞見過慕容若曦的畫像，根本不是她的模樣。
「：把身體還給我。」突然女子飛到她跟前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白雪舞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突然她一口鮮血噴在了女子臉上，女子尖叫一聲放開了她，白雪舞失去意識暈倒了。
等白雪舞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她看見白悠跟冥煥正擔心的看著她。原來那天冥煥稍微停留了一下就準備離開，可是發現她居然站著不動，他們怎麼呼喊她都沒用，後來她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緊接著就暈倒了。
「：雪舞，你沒事吧？」白悠詢問道。
「：不，我沒事。」白雪舞到現在都有點驚魂未定。
「：悠，讓雪舞多休息下吧。」冥煥雖然也很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他感覺似乎跟慕容若曦有關，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還是決定等她精神好一點再探究竟。
「：那你好好休息，雪舞，明日我再來看你。」白悠將被子給她蓋好。
一整天白雪舞都魂不守舍，到了傍晚她更是不能入睡，她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去一趟攬月閣。
此時的攬月閣安靜得如此詭異，偶爾會有一陣冷風吹過，白雪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白雪舞走進了慕容若曦的寢宮，她點燃了燈籠里的蠟燭，昏黃的燭光讓寢宮顯得更加神秘，白雪舞轉悠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餘光注意到了梳妝台上的銅鏡。白雪舞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來輕撫銅鏡。
「：雖然我害怕，可是我還是想見你，我想弄清楚一切。」白雪舞話音剛落，銅鏡里的她居然笑了。
「：白雪舞，我終於等到了你，千年了，我等得太久了。你可知道我是誰？」鏡中的她緩緩說道，白雪舞搖搖頭。
「：我就是你這副肉體的主人--慕容若曦，煙雨國的公主。」女子悲傷的看著白雪舞。
「：那麼我是誰？我又在哪兒？」白雪舞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你的肉身在哪兒，我只知道你叫白雪舞，你是要跟我換肉體的人。」
「：你說什麼？」白雪舞簡直不敢相信居然自己要跟別人對換身體。
「：可惜事不如人意，等法術已生效的時候，才發現居然玉棺里沒有你的肉身，我的靈魂被關押在玉棺之內，而你卻得到了我的肉身。」
「：難道有兩個你？」白雪舞被她攪暈了，如果說她此刻的肉身是慕容若曦的，那麼冥煥他們見到的慕容若曦又是誰，難道有兩個慕容若曦？
「：怎麼可能有兩個我？哦，不，應該有兩個我，你現在不就是另外一個活著的我嗎？哈哈哈哈。」女人奸笑起來，這個笑容讓白雪舞感到恐懼，突然鏡中女子伸出雙手想要掐住白雪舞的脖子，白雪舞似乎料到她會這樣，她本能地將銅鏡推到。眼淚順著白雪舞的臉頰落下。
在角落裡一直注視著她的白悠跟冥煥不知所以，他們根本沒看見銅鏡里有任何的變化，有的只是她的鏡像，自然他們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突然白雪舞覺得胸口好痛，她緊捂著自己的心口，這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無力的癱倒在地，白悠跟冥煥立刻現身出現在她身邊。
「：雪舞你沒事吧？」白悠抱起了白雪舞。
「：悠，蛇王，殺了我吧，我害死了若曦。」白雪舞無力的問道。聽到她的話，冥煥跟白悠都吃驚不已。
「：雪舞到底怎麼回事？」白悠追問道。
「：悠，蛇王，我已經不想再糾結過去了，我對不起若曦。」白雪舞淚如泉湧。
「：你先告訴孤怎麼回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冥煥心裡很不是滋味。
「：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若曦等了我千年了，是時候該還債了。」
「：悠，先帶她回去。」冥煥吩咐道，白悠抱起神情恍惚的白雪舞離去，冥煥拾起了地上的銅鏡深思起來。到底白雪舞跟慕容若曦有何關聯，她到底看到了什麼。若曦的死難道不是為了他。可是千年前若曦死的那一幕他記得清清楚楚，怎麼可能不是因為他呢。太多的疑問出現在冥煥的腦海里，讓他被壓得喘不過氣。
白悠將白雪舞安置到床上，白雪舞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不說一句話。白悠雖然想不明白，但是更多的還是擔心她此刻的狀況。
「：雪舞。」白悠輕喚她的名字。
「：我對不起若曦。」白雪舞面無表情的重複著這句話，白悠心裡很不好受。
一連幾天過去了，白雪舞躺著不吃不喝，偶爾除了會重複她對不起若曦之類的話再無話說，白悠跟冥煥都不願意去相信慕容若曦的死跟她有關，畢竟當年的事他們都是親歷者，他們覺得跟她關係不大，可是以他們對白雪舞的了解以及現在她的狀態，他們開始有些相信這中間有些他們不知道的事。
入夜冥煥跟白悠坐在白雪舞的寢宮看著白雪舞思索。
「：王，你覺得雪舞如何？如果若曦的死真的是雪舞造成的，王會殺了她嗎？」白悠看著傻傻的白雪舞問道。
「：在雪舞沒出現前，孤除了懷念過去，還是懷念過去。遇見她以後，孤從她身上學會了放手，她是個善良的姑娘。若曦的死是孤造成的，跟任何人沒關係。」縱然最後的結果是慕容若曦的死跟白雪舞有關，冥煥也不會傷害白雪舞。
「：王，謝謝你。」白悠愛過若曦，可是現在他愛的是白雪舞，雖然白雪舞沒有為他做多大的犧牲，可是她的純真她的善良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征服了他。
「：悠，你有沒有想過雪舞跟若曦有什麼關係？」雖然冥煥不怪白雪舞但是他還是想弄清怎麼一回事。
「：王，如果她們之間有什麼，那麼一定是在若曦來蛇界之前就結下的孽緣，雪舞曾經提到過帝陵的玉棺，我看跟若曦的父王還有已經死去的靜蘭有關。不過若曦的父王跟靜蘭都死了那麼久了，若曦也在千年前消失，唯一知情的雪舞什麼都不肯說，我看要查下去很難。」白悠說出了冥煥此刻正思考的事。
「：依孤看，若曦或許尚在人間。記得在尋找青冥的時候，孤離開竹林的時候，回頭看見了渾身是血的若曦正怨恨的盯著孤，等孤想確認的時候卻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孤的幻覺。」接著冥煥將那日偷窺青冥審問白雪舞的事說了，但是並沒有說他也偷窺了他們。
「：王，看來雪舞一定見過若曦了。可是現在我們要怎麼辦？」白悠提出了現在讓冥煥也很頭疼的事。這時一陣陰風襲來，冥煥跟白悠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冥煥跟白悠都嗅到了一陣血腥味。
「：雪舞，你怎麼那麼傻？」白悠趕緊給她止血，鮮血早已經浸滿了雪白的被子。
「：悠，蛇王，謝謝你們，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若曦可以回來。不管最後你們誰牽手若曦，我都希望你們三人都能得到幸福。」
「：雪舞要救若曦或許還有其他方法。」冥煥勸慰道。
「：如果你一定要傷害自己，那麼悠會陪你一起。」白悠堅定地說道。白雪舞從白悠眼神中看到了他的堅持，如果她再犯傻他一定會陪她。此刻她除了感動就是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