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夫妻

宋春梅一走,府里也安靜下來。

多餘的女人一個也沒有了。

胡晟軒每日除了上朝,其它的時候都是在書房或者陪孩子,宋春花則陪在一旁,看在旁人眼裡,是夫唱婦隨,只心裡宋春花卻明白少了點什麼。

日子過的平淡如水,卻很沖實。

或者是每天每個點做什麼,都變的如此規律。

直到冬天來了,兩個孩子會爬了,胡晟軒也接到了朝廳的命令,原來在西北雖打了戰,還有一些流動的土匪在搗亂。

已衝進城裡燒殺兩次了,皇上大怒,直接派了胡晟軒而去。

其實這麼小的事情,大可不必派他而去,只是皇上猜測可能是臨國在背後搗鬼,不然土匪豈能有這樣的能力來。

胡晟軒領的命急,走的也快,當天回府和宋春花交待了一句,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就帶著親衛隊出發了。

宋春花帶著兩個孩子守在府里,眼見著要過年了,已過去兩個月了,還沒有一點消息,人也急了起來,何況在胡晟軒走後的半個月,她發現自己再一次懷孕了。

如今才兩個多月,還看不出來什麼。

直到有一晚,李成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你們主子怎麼沒有回來?」

「還有些事沒有辦完,爺讓奴才先給夫人送個信,省著夫人擔心」

宋春花沉著臉,「真怕人擔心,以前怎麼不送信,這麼久才送了信回來。」

見李成神情肅然,不由猜測道,「是不是你主子出了什麼事情?」

李成見瞞不過去了,撲通跪到地上,聲音也哽咽起來,「二十多天前,主子出城去山裡圍剿土匪,人便一直沒有回來過,奴才派人沒有尋到,這才回京城裡報信。」

宋春花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身子一晃,還好劉媽急忙扶住了,「小姐莫擔心,小心自己的身子。」

「奶娘,馬上派人到齊府去」宋春花手緊緊的抓住劉媽的手,身子卻忍不住顫抖。

胡晟軒是個心細的人,若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一定不會就這樣消失的,李成又一直跟在他身邊,萬不得已也不會這麼遠的回京城來。

李成其實有去過齊府,只是齊府的下人一見是他,直接就往外打,原來齊老將軍還在氣著胡晟軒對自己女兒齊離染的事情,害的齊離染如今還嫁不得人。

不得已這才回來夫人幫忙。

宋春花哪裡還坐的住,直到齊付懸空來了,才急著迎過去,李成又把事情的始末學了一騙,他緊鎖起頭來,良久才站起來,「我去宮中。」

這也正是宋春花和李成所希望的。

以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要是動用部隊就會容易一些。

當天晚上,太子來了。

太子只安慰宋春花不必擔心,一說已派了齊付宜明天就去西北,還一面歉意的道歉。

送走了太子,宋春花就讓劉媽收拾東西。

劉媽就跪下了,「小姐,奴婢知道你擔心爵爺,只是你如今有了身子可折騰不起啊,而且府里還有兩位小世子呢,要是有個萬一,他們可怎麼辦啊?」

宋春花扶起她,「奶娘,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有李成在身邊,又有點齊將軍,我一定安然無恙的回來。」

劉媽撲了淚,「要是爵爺在,定不會放心兩位小世子就這樣在府里,而且你有了身孕,這樣顛簸怎麼能行呢。」

宋春花淡淡一笑,坐回到軟榻上,手摸著肚子,「如真有個什麼,也只能說這孩子與我沒有緣分,爵爺現在下落不明,我在府里怎麼能坐的住呢,若不親自去一趟,真發生什麼事,我一輩子也不會甘心。而且我這樣做也是為了給兩個孩子交代。」

從來沒有這麼一刻,讓宋春花覺得胡晟軒如此重要過。

原來真的如此,只有在失去的那一刻,才知道重要。

劉媽也勸不出口了,小姐還這麼年輕,如今又有了身孕,若真就這麼守了寡,這若大的爵府可怎麼撐起來呢,也不由得傷感起來。

親自收拾了東西,又去廚房備了點心裝好,宋春花則喚了李成進來。

當說完明日要跟著一起去西北后,李成都跪下了,「夫人,萬萬使不得啊,如今西北酷寒大風,府里還有兩位世子、、、」

宋春花打斷他的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不為自己,為了兩個孩子也要親自去,而且我相信你們主子一定會兒沒事的,只是在哪裡耽擱了,我若不去,在這府里也是坐立不安,所以還不如隨你們一同去了,你放心,我定不會耽誤你們的行程,到時你們也不用顧急我的身子,該怎麼樣的行程就怎麼來就行。」

李成緊握雙掌,夫人的這份至情,豈能不讓他感動,平日里只見主子和夫人兩人相敬如賓,可真到這時候,才是最讓人看出輕重的時候啊。

次日,天還沒有亮,宋春花就帶著東西和李成出了府,一路直奔京城外而去,到了城外,只見不遠處的樹下有一行人馬,其中騎中馬上的正有齊付宜。

他看到宋春花的身影響顯然也是一愣,轉爾一笑,也沒有多問,宋春花女扮男裝騎在馬上,跟在齊付宜的身後,便開始了一天的路程。

要說這騎馬,還是胡晟軒沒有離開時,在府里閑來無事教她的呢,只當做強身健體了,沒有想到今日就用上了。

在馬上沒有幾個時辰,宋春花渾身就酸痛起來,面對齊付宜不時回頭看過來的目光,她強挺直了腰板,揚著下巴,臉上哪有一點痛苦的神色。

齊付宜搖搖頭回過頭去,臉上儘是苦笑,這樣的行程,換成他們這些常年在馬背上的人,冷不丁的再騎起馬來,渾身都不舒服,何況是她一個傅幾無力的女子呢。

宋春花也是個心氣高的,一直到中午停下來用飯,愣是沒有吭一聲,就連下馬時雙腿酸痛的幾欲沒知覺,顛跪到地上,刺痛瞬間傳遍她的全身,她緊咬的下唇破了血,也沒有吭一聲,看在其他人眼裡,也不由得對她敬佩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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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立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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