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宮美妙難以形容

宮裡的御醫果然不是蓋的，只兩天，顏紫月的傷口已差不多癒合，再加上千年人蔘湯補補，她的精神頭好得能上山打老虎了，只是皇帝有旨，在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之前，不准她走出她所居的月影殿，皇帝怕她又像從前一樣，一不小心便跑去練武場，和皇子們騎馬射箭了。

宮女們已確認她徹底改變，在她面前不再拘束，寢宮裡每天傳來一屋子女孩子的歡聲笑語，顏紫月甚至教她們玩會了「兩隻小蜜蜂」的猜拳遊戲，一高興和她們「嗡嗡嗡」呀，「嗯嗯嗯」呀地笑到滿床打滾。

她現在只苦惱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年代，要寫點什麼太麻煩了，毛筆宣紙，一個字一個字地寫，還要兩個磨墨的，這跟在鍵盤上敲字沒法比呀！她一直自比為一個字奴，一天不寫字，就像一天不吃飯一樣難過，寫毛筆就寫毛筆吧，她那老夫子老爸從小就教她書法，現在重溫這淡淡的紙香和墨香，倒是別有一種韻致，而且書法還能讓人的心安寧淡定，不像坐在電腦前，常常無緣無故焦慮緊張得冒虛汗。

這天一大早，顏紫月洗漱完畢，吃了宮女預備的早點，便叫宮女備好筆墨，開始寫起字來。

「公主，你怎麼失憶后，字反而寫得比從前好？從前公主只會舞刀弄槍，若不是父皇逼著，是絕不會動筆的呢。」被她喚作襲人的宮女說。

顏紫月抬頭看著她，問：「你想要我回到從前嗎？」

襲人嚇得連連搖頭。

「你們都識字嗎？」顏紫月問，她百無聊賴，默寫了幾篇詩經后，便在一張紙上寫滿了晨曦兩個字。

宮女們都搖頭：「不認識。」

顏紫月看看她們，還是揮揮手要她們站遠一點了，萬一認識字，看見自己寫的，那不會難為情死。

顏紫月等她們走開后，便沉浸在了那晚的回憶，想到軒轅晨曦對她的強吻，臉上不自禁地露出笑容，飛起紅雲，筆下依舊不自禁地寫著「晨曦」。「公主，你在寫什麼？看你滿臉春色，是不是想駙馬了？嘻嘻。」一個宮女捂著嘴笑道。

「去你的！」顏紫月瞪了她一眼，臉一下紅到了耳根。

「皇后駕到——」外面傳來通報，顏紫月起身將剛才寫滿晨曦的紙慌慌張張藏在了床鋪的褥子下面。

卓美皇后在門口看見她藏寫的東西，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但她馬上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笑意盈盈地大步走進來說：「小月兒，快快準備，你父皇馬上要帶你出宮，去皇陵祭祖，現在宮裡張燈結綵，熱鬧非凡，所有王公貴族都到齊了，你快換好衣服，我在正殿等你。」她叮囑完便匆匆走了。卓美皇后從來不自稱「本宮」，親切得這皇宮裡人人愛戴。

皇后一走，眾宮女便忙開了，顏紫月被她們梳頭換衣弄得團團轉。頭髮被她們織了一頭的小辮子，再戴上一個黃金的冠，還插了一根白色的羽毛，顏紫月看著鏡子，果然異域風情！

宮女們化妝的技術那也是一流的，修眉、撲粉，擦胭脂，抿口紅，一樣一樣，有條不紊，眼見著鏡子里的人便越來越明艷漂亮，顧盼生姿了。

穿越結束回去時，若是帶上她們一起走，開個市裡最好的美容院沒問題。顏紫月又考慮現代社會的生計問題了。

化妝結束，換衣服了，這古代的衣服，還真是繁瑣，她這幾天呆寢宮養傷，穿的都是舒適的便裝，和現在的睡衣概念差不多，今天這麼隆重，肯定衣服也要穿得隆重。

宮女們幫她的衣服都脫下來，現代社會的顏紫月又不自在了，當著這麼多人裸體，多難為情呀，她在脫到貼身衣服時，便要宮女們把衣服放在這裡，都退出去等著。

「公主……」宮女們哪見過不要她們服侍的主子，一時不置可否。

「去吧去吧，本公主不喜歡別人看著換衣服。」顏紫月將她們都推出去。

她脫掉最後一件衣服，看著穿在身上的大紅兜肚，在鏡子前擺了幾個姿勢，一個人笑得不行，這玩意和胸罩相比，貌似更適合在未來老公面前上演勾引計，嘎嘎——突然，她看到自己雪白手臂上有一顆紅紅的，嬌艷欲滴的硃砂，好奇地摸了摸，擦了擦，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守宮砂嗎？

她拿起宮女們準備的衣服，不知怎麼個穿法，又是長裙，又是短裙，還有一根長長的軟綿綿的煙沙，不知纏在哪裡，沒辦法，只得躲在屏風后，探出頭將襲人叫了進來。

在襲人的幫助下，總算穿戴整齊了，只見她上穿白色打底綉淡粉色荷花的抹胸，腰系百花曳地長裙，手挽薄霧淺綠色拖地煙紗，如仙子下凡一般站在寢宮中央，美麗得無以復加。

顏紫月看著鏡中的人，有點不相信那是自己了：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到現代社會活一輩子，也不會發現自己可以美到這個程度呀！穿越好，穿越真是太好了！哈哈！

「公主殿下，我們出去吧。」襲人說。

於是，顏紫月在宮女們的簇擁下，第一次走出了她的寢宮。

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這是顏紫月踏出寢宮第一個念頭，漂亮！太漂亮了！雕欄玉砌，亭台樓閣，滿園假山假水縱橫拱立，藤蘿掩映，佳木蘢蔥，奇花爛漫，就如進了蓬萊仙境一般。顏紫月跟著宮女們出亭過池，逶迤而行，一山一石，一花一木，直看得她眼花繚亂。到了一處寬闊的廣場，她在太監們「公主殿下駕到」的高呼聲中，拾階而上，進了正殿，宮女們則留在了殿外等著。

正殿殿頂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金光閃閃的大柱子上雕刻著威嚴盤旋的巨龍，彰顯著殿宇的帝王氣魄，皇帝和皇后高坐在龍椅之上，兩旁文武百官都站滿了。

「兒臣叩見父皇，母后。」顏紫月學著電視上的，跪拜行禮。

「皇兒平身，快到父皇身邊來。」皇帝伸出手，和藹地對她說。

顏紫月忙走到皇帝身旁，站在他的右邊。猛一抬頭，見紇石烈喆也在，正微笑地看著她，她忙回報他一個微笑。

皇帝站起來，說道：「時候不早了，皇子們都在城門等待，大家啟程吧。」

皇后也站起來，跟在皇帝的旁邊，顏紫月跟在他們的後面，款款走出大殿，殿外已有龍輿和大轎準備妥當，皇上偕皇後上了龍輿，顏紫月則在宮女們的攙扶下上了華麗麗的大轎，一眾達官貴人也都上了轎子，儀仗隊奏響了鼓樂，旗幟飄飄下，大隊人馬馬隊迤邐出宮，前往皇陵祭祖。

「皇上，您這次封紇石烈喆為御前侍衛，不覺得將他晉陞太快嗎？」龍輿里，卓美皇后問。

皇帝沉吟了一會，道：「紇石烈喆捨命救皇兒，可見他的忠誠，朕有心招他為駙馬。」

卓美皇后眉尖微蹙，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