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撞上校草後果慘烈
魚唯小也不答覆傅澤，鬼使神差地循著香味走去：「我請你吃宵夜吧。」
「你有幾塊錢？」他跟上來。
「三十，這在你們這些富人眼裡還不夠去高級烤肉店裡點一盤牛舌，但在我們學校後街，可以買三十串羊肉串！」
沒等多久，傅澤就跟魚唯小一人二十串羊肉串地蹲在後街馬路邊啃得風生水起。
「老闆人真好，買三十送十！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魚唯小對後街的物美價廉倍感驕傲，很多時候連學校食堂十塊錢的蓋澆飯都吃不起，但卻可以在後街吃一份全肉的烤羊腿。
「這不是真的羊肉。」傅澤善意地提醒她，「以後還是少吃點，明天，我帶你去吃正宗的烤全羊。」
「明天我有課。」
「幾點下課？我來接你。」
魚唯小偏過頭，看著傅澤，這個英俊男人的眼睛在燒烤攤的煙熏里泛著異樣的魅惑：「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約我嗎？」
傅澤再度失笑，泰然告知她：「明天是聖誕節，毛豆希望有個媽陪著。」
這話驚倒了魚唯小：「明天是聖誕節？那今天……就是平安夜咯？」
游目四顧，後街各種鋪子門口果然掛著各種聖誕老人賊賊笑的臉譜，還有地鋪剛賣完最後一隻平安果準備收攤，魚唯小這一路過來居然都渾然不覺，此時走出帳篷，迎著漫天飛揚的雪花，有種悵然若失的悲愴：「我十八歲的平安夜，居然就這麼凄涼地過去了？」
「送給你的，迷糊丫頭。」一隻紅燦燦的蘋果被遞到眼前，魚唯小抬眼看著傅澤，小心臟居然漏跳一拍。
「謝謝。」下意識接過，魚唯小心底剛剛泛起感動，忽然感覺指尖濕濕的，把蘋果轉過來一看，竟然被咬過一個缺口。
「這……你？」魚唯小感覺被耍了。
傅澤轉過身去憋著氣笑，嘴裡開始咀嚼那塊才被他啃走的蘋果肉。
「你吃過的誰要呀？」魚唯小氣得丟掉了那個蘋果，然後叼著最後一串羊肉串，氣鼓鼓地扭頭就走。
「明天下午四點，我在這裡等你，不許遲到，遲到扣錢。」身後是傅澤的命令。
這一晚回到寢室，和男朋友出去過平安夜的田覓覓和蕭緋都不在，只有單身胖妹熊丁丁趴在床上睡大頭覺，枕邊的手機里，魚唯小一個小時前發給她的簡訊顯示未讀。
「聖誕快樂，閨蜜。」魚唯小把二十根羊肉串的棒子插在她最愛的海賊王儲蓄罐里，然後也往床上一趴，不脫衣服不洗臉，直接就這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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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下午的英語大課從一點上到三點四十，被譽為「洋人滅絕師太」的外教絲毫沒有下課的意思，魚唯小看著手機，急得如熱鍋螞蟻，逃課的念頭從進入大學之後就從不曾安分過，在蕭緋的掩護下，於三點五十成功從後門溜出了教室。
直奔校園後門，只恐遲到扣錢，卻在衝下教學樓的拐角撞上了安日初。
安日初這個混蛋大冷天捧著冰欺凌在樓下等蕭緋下課，被魚唯小這一撞，兩個人身上都灑滿了奶油。
「你有病啊！」他怒吼。
「你才有病！」魚唯小也不是好惹的，何況狹路相逢遇上的是仇人。
「賠我哈根達斯！」他說。
「沒錢，別擋路！」魚唯小推開他。
胳膊卻被他一把拽住。
到底是體育社社長，當初競選是拼腕力的吧？魚唯小的胳膊被他這麼輕輕一擰，幾乎要折斷了，急得跳腳：「你放手！我有急事！」
被灑了一身的冰欺凌已經不屑跟他計較了，魚唯小身上穿著的這件羽絨服還是夏季那會兒99塊打折買的，但如果遲到了傅澤的約會，損失的就不止是這個數了。
「你賠錢，我就放你走。」堂堂校草居然這麼無賴，為了這麼點小錢跟魚唯小過不去。
「多少？」魚唯小沒轍，開始掏錢包。
「二百八。」他說。
我去！看來不是小錢，魚唯小重新把錢包藏回了兜，準備逃跑：「我沒錢！何況前天你推我下站台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快給我放手！」
「我說過推你下去的人不是我！你要是不賠錢，休怪我搶了！」安日初話音剛落，另一隻閑著的手就伸向了魚唯小的衣服口袋。
魚唯小還沒反應過來，錢包就落入了他手。
「你混蛋！你還我！」魚唯小暴跳如雷。
可安日初海拔多高，舉手一揚，魚唯小壓根夠不著。
「我包里一共才一百塊，賠不了你！」
「那有銀行卡嗎？」
「有，但早透支了，還有身份證、學生證、超市會員卡，都不能丟的！你快還我！」
「還你可以。」安日初耍無賴，「這錢包我先扣下，等你把剩下的一百八付清，我自然會還你。」
「你……」魚唯小氣結。
三點五十五的下課鈴聲響起。
為了掙回那一百八，魚唯小一氣之下，不討錢包了，掙開安日初，撒腿往校門口跑去。
從教學樓區域到寢室樓區域的學校後門，從前是十幾分鐘的路，今天，魚唯小居然用五分鐘就不可思議地跑完了。
氣喘吁吁衝到瑪莎拉蒂跟前，魚唯小臉色慘白、大汗淋漓。
傅澤看了眼手錶，這丫頭踩點踩得還真是一秒不差。
「沒有遲到。」傅澤拉開車門，「今天屬於節假日，算你加班工資，五百。」
多麼明媚的數字！魚唯小大鬆口氣，喘著氣喃喃：「太好了，哈根達斯有望了。」
傅澤沒聽清楚，回過頭問：「哈根達斯？你還想吃哈根達斯？」一聲嗤笑，續道，「你們這些學生妹，就喜歡這種低級的街頭貨。」
「不是我！」魚唯小順了氣，卻余怒未消，「是我一室友她男朋友……」
「你這衣服是怎麼了？」還沒等魚唯小把話說完，傅澤就發現了她胸前一大塊奶白色不是她衣服的本色點綴。
「我……」魚唯小苦不堪言。
傅澤似乎瞭然：「哦，這就是哈根達斯？」
魚唯小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